“切——, 花癡!”蘇楠不屑的冷哼。
旁邊的習寧然挑眉,湊到他跟前悄悄說:“你是被小美刺激到了吧?以前從未見你損過女生的,尤其是尹展展這種校花級別的。”
“我是看不慣她天天亂嚼舌根, 真是人不可貌相!”蘇楠說的咬牙切齒的, 一副恨不得扒皮拆骨的神情。
習寧然推推他, 示意先進畫室。
兩人坐定後, 蘇楠繼續說:“小美被別人拐跑還不是她慫恿的, 真是吃飽了撐出神經病的八婆。”
“什麼意思?好像我十天不在發生了很多事情,”習寧然邊削鉛筆邊問。
蘇楠拉過自己黑乎乎的畫箱,“可不是, 你不在的時候我失戀了,而且還是狠狠地失戀了一次。”水彩筆被蘇楠用力的插到顏料盒中。
“這尹展展認識的人不少嘛, 她跟小美也很熟?”
“這誰知道!她人緣比那老鴇子還好!”
兩人嘀咕了一陣發現教室安靜下來了, 站在前方的井斯年要給大家講課, 所以平時愛咋呼的女生也安靜下來了。
習寧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去,觸及到那金邊的眼鏡框, 心中驀然一動。井斯年也注視了他三秒,然後移開眼神。
過了一會兒蘇楠戳戳他,“你還不知道吧?最新考試時間,還有二十天。”
二十天?豈不是過完年馬上就要考試。老媽還沒回來,家裡的事情一團糟, 習寧然十分煩躁的皺起眉頭。
“你幹嘛拉着個鞋拔子臉?你這功底肯定沒問題的!”蘇楠安慰的看他一眼。
埋沒在畫板後的徐鑫突然露頭, “可不是, 感情也沒問題——。不像咱們, 唉!”說的哀怨連天跟個小怨婦似的。
習寧然無語的瞥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上午的時間基本都在神遊狀態, 井斯年似乎很忙,一直在改畫, 並且還是挨着改。等到下午的時候他又翹課了,這次沒窩在寢室睡覺,也沒溜出去玩,而是很悠哉的坐在牆頭看天,等着四娘教主來抓。
等了一下午,四娘都沒來,習寧然甚至懷疑他不在的這十天四娘是不是因爲抓不到人而被校長解僱了。
“寧然,”沉穩帶着磁性的聲音從牆頭下傳來。
轉頭望去,井斯年正站在不遠處凝神注視着他,反光的眼鏡遮住了那複雜多變的眼神。習寧然站起來,拍拍屁股跳下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蘇楠說的。”
“你不該來學校,該回去跟郝菲兒結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相信你比我更明白。”習寧然的聲音充滿頹廢,語速慢的像卡帶一般。
井斯年走近他身邊,手臂動了一下拉起習寧然的手,指尖的暖意瞬間到達兩人的心底。遲疑片刻習寧然還是掙脫開了。
“我不是在錦衣玉食的大戶人家長大的,從小就明白生活的艱苦,我媽爲了我已經付出了很多了,所以我不能因爲自己的自私而對她後半生的幸福造成傷害。”一字一句,昂揚頓挫。
“我們的事和上一輩沒有任何關係!”井斯年固執的再次牽起習寧然的手,“這次公司的危機不過是有人利用我和郝菲兒生事而已。”
“那你想怎樣?”
“我不想看到我爸爲了我們兩個氣的連處理公司事物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不願看到自己的家人受到任何的傷害!我現在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儘自己的所能幫他一把,畢竟你叫了他那麼多年爸爸。”習寧然說完決然的轉身,心中淒涼萬分。
轉身的瞬間身體被一股暖意瞬間包圍,“寧然,你一定要相信我!”
低聲耳語,似是說出自己堅定的決心,又或是在乞求。“相信我,我並不是什麼也不做,我是井斯年,公司是井家的,他還是我爸爸。”
身前的習寧然欲要張口說什麼,但是緩緩回頭的瞬間四片溫脣緊緊貼在一起。
北風颳得凜冽,習寧然打個寒顫推開他,兩人分開之時井斯年背後淡粉色的身影衝進眼球中。
尹展展嘴巴張的大大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習寧然最害怕的就是被別人發現他的性取向,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井斯年也發覺了他窘迫的眼神,禁不住轉過身去。
“井——井老師……好,我——剛好路過……”尹展展結結巴巴的說完一句話調頭就跑了。
“唉!無奈的一聲嘆氣,煩惱又增加了,但願明早醒來還是一個習寧然,不會因爲精神極度壓抑分裂成兩個!”
果然兩天之後不見了井斯年的身影,習寧然打電話給金明澤,金明澤說他最近很神秘。最近幾天習寧然只要一走到有尹展展的地方就渾身不舒服,就是方圓一百米他都能準確的感受到尹展展的存在。
“喂,小寧子,你該不是得了青春期綜合症了吧?”吃着飯的蘇楠拿手中的筷子敲敲習寧然的餐盤。
“差不多,不比你那老年期綜合症好多少。”
“我那是失戀!你又沒……不對啊,井老師最近不在了,你們——?”蘇楠愣愣的擡頭看他。
習寧然慢悠悠的啃着餐盤中的殘羹剩飯,“我很好,正在考慮報考哪個學校的事。”
蘇楠疑惑的撇撇嘴,“拉倒吧,你讓別人看看你是不是欲.求不滿的憋屈樣。”
習寧然充耳不聞繼續啃飯,過了大概半分鐘擡起頭問:“你有沒有覺得很多人對我指指點點?”
“啥?”蘇楠一張嘴口中的白飯差點又掉回勺子中。
往前抻抻脖頸,習寧然又低聲說:“那天尹展展看到我跟井老師……”
蘇楠咯噔嚥下口中的飯,大喇叭嗓子:“不是吧?大白天的你們公然在校園裡打炮?”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方圓五桌之內都聽到了。
三條黑線掛上習寧然的腦袋,“你小聲說話能陽.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