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非常淡定地走到大家面前, 目光掃到寧薴時,特意停了下。這一眼是瞧的寧薴幾乎毛骨悚然,他, 別又學樂彤陷害她呀!
“請問施主爲何來我少林搗亂?”作爲主人翁的慧覺大師開口了。
“聽聞少林來了不少江湖豪傑, 特意前來看看。”
“這男子跟凌滄宮一夥的, 當日在悅來客棧便是他救走了凌滄宮的長老。”絕塵師太一臉欲殺而後快的表情。
聽到絕塵師太這話, 大家都戒備起來, 都準備好隨時撲上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面具男瞧大家那驚恐樣,嗤笑了聲,道:“原來所謂名正派, 所謂英雄好漢都是這般貪生怕死之輩呀。”
“混賬。”
聽到他拿番話,何掌門怒不可赦,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獄無門偏闖進來。你們凌滄宮還真是仗着自己藝高人膽大。”
聽到這話, 面具男大笑起來,“何掌門也覺得少林寺是地獄?”
面具男這話駁得何掌門啞口無言, 寧薴都想拍手稱好了。面具男大哥不僅武藝高,口才也不錯嘛。
“佛門聖地,豈容你滿口胡言。你今日親自送上門,也省的我們上大霧山了。”憋了半天,何掌門終於說出這句話。
“你們不過一幫貪生怕死之輩, 我有何懼?少林、武當、峨眉、崆峒, 管你哪個地方, 我想去的話, 誰也阻攔不了。”
哇, 這面具男大哥也太拽了吧,故意挑釁?寧薴竟然有小小擔憂。
“你這畜生有什麼資格在這指責人?以爲隨意殺人、草菅人命就是勇敢?”何掌門氣得直吹鬍子。
“敢問十六年前, 凌滄宮殘殺司徒家人的時候,你們都做了些什麼?不過袖手旁觀而已,我說你們貪生怕死,有錯嗎?”
聽到他這話,慧覺方丈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問:“請問施主與司徒家有何關係?”
絕塵師太聽到慧覺方丈這話,立刻插嘴:“大師真是糊塗,這男子與凌滄宮長老是一夥的,怎麼可能是司徒家的人?”
“老衲確實糊塗。”聽到絕塵師太這話,慧覺方丈也搖搖頭,覺得自己方纔那番話好笑。“司徒劍男大俠乃蓋世英雄,司徒家怎麼可能有這種認賊作父之人。”
面具男看着他兩人,以十分譏諷的語氣說道:“師太說的對,與司徒家有關的人都在十六年前死光了,晚輩又怎麼可能跟他們有關係?”
“小子,那你是承認了自己是凌滄宮的人?”絕塵師太問。
面具男仰天大笑三聲,道:“衆所周知凌滄宮只收女弟子,我一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是凌滄宮的人?”
“小子,那你到底是誰?爲何開口閉口說我們貪生怕死?”
“師太,難道我說錯了嗎?十六年前你們怕得罪凌滄宮,眼睜睜看着司徒家慘遭滅門。這事你以爲十六年過去了就會沒人知道嗎?”
“滿口胡扯。當年司徒家慘遭滅門,我們也不可能預測。待我們趕去,司徒堡已是一片廢墟……”絕塵師太拂袖反駁。
“師太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就不怕他日下了地獄,給佛主蒙羞麼?”
面具男這話讓絕塵師太氣的出手攻向他,面具男輕輕一閃,輕而易舉躲過了她的攻擊。絕塵師太欲再揮掌,寧薴趕忙說了一句,
“師太,你這般惱羞成怒,不驗證了他的話麼?難道十六年前,你們真的眼睜睜看着司徒家被滅門?”
聞言,絕塵師太十分不甘收住手,對着寧薴怒喊,“一派胡言!”
面具男再次仰天大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凌滄宮能滅了司徒堡,自然也不會放過你們,不過誰早誰晚的問題。”
“阿彌陀佛,十六年前,侯瑩瑩看上了司徒家的白玉觀音,司徒家慘遭滅門,百餘口人,無一倖免。凌滄宮的殘忍,實在是人神共憤。”慧覺方丈想起十六年前司徒家慘遭滅門,露出了悲痛的表情。“沒能及時趕往司徒堡,老衲一直覺得十分愧疚。”
“凌滄宮就在大霧山,大師若真覺得愧疚,爲何這麼多年卻不見少林上大霧山爲司徒家報仇?說白了,這刀沒割到自己的肉,哪會知道疼。”
面具男則話說的衆人相覷無語。的確,十六年前司徒家慘遭滅門時他們沒及時伸出援助之手。凌滄宮滅了司徒堡後一直安分守己固守大霧山,他們也未做任何行動,覺得這樣相安無事也挺好的。若非如今各門派相繼有弟子被殺,他們也不會在此商議如何對付凌滄宮。
聽到他們這番對話,寧薴覺得面具男大哥不可能跟司徒家沒關係。難道是司徒家的遺孤?可是這又很矛盾,他與樂彤是一夥的呀,樂彤是凌滄宮的,若他是司徒家的人,怎麼可能救自己的仇人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今日來少林究竟有何目的?”慧覺語氣少了最開始的那份客氣,目露兇光,似乎不滿他的指責。
面具男那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帶着一貫的不羈語氣說道:“在下不過是碰巧路過,便進來瞧瞧,瞧瞧你們被凌滄宮逼的狗急跳牆的模樣。”
“只是瞧瞧也太可惜了,親自領教一番如何?”慧覺說完這句話,即刻揮懂禪杖襲向他。
面具男曾與慧覺的師弟慧遠大師交過手,慧遠的內力在武林中雖已是很高的,但慧覺能成爲武林泰斗少林的方丈,武功自是不容小窺。轉眼間兩人已交手數十招,只見面具男靈活的在屋樑間穿來穿去,慧覺方丈的禪杖總是如影隨行。看得寧薴眼花繚亂,心驚膽戰。莫名的,她就是擔心面具男大哥。
“這兩人,誰厲害點?”看不出個所以然,寧薴唯有問慕容子軒。
“暫時來說,不相上下。”
寧薴想起那日與武氏兄弟那一戰,面具男大哥一身的武功已達上乘佳境,連少林方丈慧覺大師也只能戰個平手,卻敗在了武氏兄弟手裡。那武氏兄弟的武功是怎樣個驚鬼神,奪天地啊。
“那這樣看來,慧覺方丈的武功也不如武氏兄弟。”寧薴得出這結論。
“武氏兄弟的武功比較奇特,講究的是配合,以靈巧取勝。少林的武功講究的是內力,遇敵多是以硬碰應。這面具男輕功極佳,就算打不贏慧覺方丈,但要逃走也是輕而易舉的。”
聽到慕容子軒說面具男能輕而易舉逃走,她懸着的心也放下了。憑面具男大哥的聰明才智,纔不會傻乎乎的硬憑。畢竟輸贏事小,性命爲大啊。
果然,兩人交手百餘招後,面具男一個飛躍轉身,即刻躍出十丈外,站在牆頭,高聲說道:“慧覺大師的武功果然比令師弟高多了,你們大家合力,應該勉強能與藍雨一戰。”說罷仰天大笑,轉眼消失在眼前。如此佳的輕功真是令人望塵莫及。
“這男子到少林就是是有何目的?”慧覺大師搖搖頭,表示猜不透。
“雖不知他爲何來少林,但子軒並不覺得他有惡意,也許真的是巧合。”
“這男子雖年輕,但武功卻非常高,絕不在慕容公子與公孫公子之下。若真是凌滄宮的人,唉……”慧覺大師深深嘆了口氣,一臉擔憂。
“當日在悅來客棧便是他救走樂彤的,樂彤那妖女殺了我峨眉,還有武當、少林那麼多弟子。這男子救算不是凌滄宮的人,也是我們的敵人。”絕塵師太是那日的唯一生存者,親眼見識過凌滄宮的慘絕人寰,說什麼她都不認爲面具男沒惡意。
經過面具男這麼一鬧後,大家表情都很凝重。不知是想起了十六年前司徒家的滅門,還是想到對手都這麼厲害?
經過面具男這麼一鬧,有不少人動搖了。慧覺方丈武功如此高都不能戰勝他,只怕上大霧山是凶多吉少啊。
“慧……覺方丈。”落塵派的的掌門結結巴巴開口了,“我派弟子武功跟諸位比實在是差太遠,只怕真跟着上大霧山,也只是礙事,還要勞煩各位相救。不如……”說道着,侯掌門汗如雨下,不停用袖子拭漢。
“哼,侯掌門莫不是怕了凌滄宮?”絕塵師太一臉嫌惡。
“不不不,凌滄宮作惡多端,侯某就算武功再怎麼不濟也不會畏懼他們,大不了是個死嘛。只是,這次上大霧山關係中道,我怕拖了大家的後退……”侯掌門連擡頭的勇氣都沒了,低着頭咬牙把話說完。
“哼,請便。還有誰跟侯掌門想法一樣的,我們也不阻攔。”絕塵師太凌厲地掃了全場人員一眼,繼續說道:“只是,他日若遭凌滄宮毒手,也休怪我們不幫。”
絕塵師太把話挑的非常明,今日你們可以臨陣逃脫,只是他日有什麼危險,他們也絕不會出手相助。糾結一番,侯掌門還是帶着自己的弟子離開了。看到侯掌門離開,一些較小的門派也相繼道別,見鬼一樣逃離少林。
寧薴望着慕容子軒,他還是一臉平靜,絲毫未受影響。
似背後長了眼鏡般,慕容子軒轉過身,恰迎上寧薴的目光,對她笑了笑。凌滄宮的個個武藝高強,他們走了也未嘗不是好事,他也不想有更多的人死傷。此次上大霧山,不僅僅是爲武林危機,也爲寧薴。她身上的慢性毒,必須要趁早解了才行。想到這,慕容子軒心不由得沉了。寧薴的命是好不容易纔救回來的,他絕不允許她再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