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以爲我醒了,他將手枕在我脖子下面的手向着他的懷裡收了收,清涼的脣瓣在我的額間落下一吻。
我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眼前的男人此時溫柔無比,以至於我誤以爲是季雲,嘴角扯過笑容,“阿雲...你...回來了...”
只感覺到抱着我的那個人身子一愣,之後猛地將他的手從我的脖子下面抽離,他掀起被子站了起來,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嘶...”
我捂着自己像是要炸開的腦袋,撐着眼皮看了看眼前那個走向浴室的背影,回想起之前喝醉了酒,是和白凡發生了關係,那麼剛剛我喊的是季雲的名字,他一定也聽到了。
當我擡頭向着白凡投去目光時,白凡他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腰部裹了一條白色的毛巾,恰到好處的遮蓋住了他下身的關鍵部位,同時也露出了他上身優美的人魚線。
白凡黑着個臉坐在了牀前的沙發上,點了根菸安靜的坐着,房間裡安靜極了,太過於安靜,並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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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不好的臉色,我知道他剛剛一定是誤會了,張口想要解釋,其實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可是我始終沒有說出口。
畢竟我和他除了在牀上有過幾次成年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外,下了牀便是誰也不認識誰的態度。
也許他根本就不屑於聽到我的解釋,我一解釋他反而以爲我是在期待着些什麼,任何人都可以看輕我,唯獨他不可以。
等他吸完一根菸後,我問:“阿雲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幫我?”
我知道這麼一問,更是會加深他對我的誤會,誤以爲我和他上牀是爲了阿雲,可是我別無選擇,如果他出了這個門,我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記得答應我的事,所以我必須得到一個保障。
白凡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聽完我的問題後,將手中的打火機隨意的丟棄在茶几上,走回了牀前,撿起他的衣服毫不忌諱的在我的面前換了起來。
他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低着腦袋,等待着他的回答,不一會兒,我用餘光瞄了他一眼,褲子已經穿好了,我擡起腦袋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
他鄙夷的看了一眼,譏諷着說:“不愧是演員出身,演技真不賴,有那麼幾個瞬間我都差點被你給騙了。”話罷,他拿起了他的手機撥通電話。
“易,幫我辦一件事...”
至於白凡讓博易幫他辦什麼事我沒有聽見了,因爲他邊打着電話邊走出了房間,但我想應該就是幫忙救出季雲的事吧。
看着我的衣服凌亂的被丟棄在地上,彎着身子撿起一件,那衣服已經被撕的不成樣子了,看着眼前的衣服,我真懷疑是我衣服的質量不行,還是白凡太粗魯了。
不過,說實話,白凡的身體很好,腎很強大。
搖了搖腦袋,拿起我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想着如果時間很晚了的話,我就把這幾件破衣服套在身上,回到家再說吧。
當我按下手機時,屏幕上竟然顯示了十幾個未接電話,我急忙回撥了過去,“喂...阿...”
“夏彤你死哪去了,都幾點了還不回來,打你電話也不接,你...”
我將手機拿開耳畔,裡面傳來阿雪喋喋不休的坑罵聲,直到幾分鐘過後,那邊才消停下來。
“喂...喂...夏彤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在聽呢!你罵完了嗎?”
“你丫的不該罵嗎?”
“是是是,我的錯,我這不是在外面有點事情嗎,我...”
不得我說完,電話那頭接腔道:“什麼事情非得大晚上做啊,你該不會是給跟那個男人在牀上鬼混呢吧?”
阿雪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的刻薄,毫不留情的,而她自身也比我要奔放的多,對於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她是一點也不忌諱,一個星期換一個男朋友是很正常的,而且她總是秉着哪個鏡頭需要她,她就願意往哪個導演懷裡鑽。
我這樣說絕對不沒有貶低或者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每個人的生活態度不一樣罷了。
“咳咳,你想多了,我...就是有點事情耽擱了,馬上...”
忽而一陣高跟鞋與地板相互碰撞傳出的“噠噠噠”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猛地拽起身下的被子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警惕的看着那扇門,一時間忘記了捂住手機的送話器。
門推開後,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女人站在了門前,笑看着我說:“夏小姐,這是白先生讓我您送來的衣服,他還讓我告訴您,他在下面等着您。”
鬆了一口氣後,目光從那個服務生手中的衣服上落到我的手機上,正在通話中的屏幕此時顯得格外的刺眼,我急忙捂住手機的送話器,對着那名服務生說:“好的,謝謝你,請你告訴白...先生,我馬上就下去。”
“好的。”
那名服務員微笑着合上了門,我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後,對着電話裡道:“那個阿雪就先這樣吧,我掛了,馬上回來。”
“額誒誒誒,等等,你一會兒坐計程車回來吧,很晚了,走路不安全。”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後,拿起了那名服務生送來的衣服,扯掉上面香奈兒的吊牌後,穿上身上大小還正合適呢!
白凡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這麼短的時間,而且現在這個點商場早就關門了,難道他一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好包括我和他上牀?
我使勁的搖着自己的腦袋,不停地否認着自己內心的這個想法,白凡還不至於這麼卑鄙無恥,一定是我想多了。
走出了會所後,博易站在了車前,面帶微笑的幫着我打開了車門,白凡坐在車的那一端,他的身上好像冒着寒氣,讓我有些畏懼。
懷着惴惴不安的心坐上了後坐,儘量往車門那邊靠着,白凡的那邊像是冰窖一樣,我稍微一靠近,下一秒我立刻就會被冰凍成冰塊。
我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一股香甜的滋味從舌尖沁入我的舌根,那是白凡留下的味道,這麼一想,不由的臉紅了起來。
“咳咳,博...博...”
“夏小姐你可以隨boss喊我博易的。”
我朝着他點了點腦袋,“...那個博易...先生。”我總感覺喊他博易有些不大禮貌,白凡是他的老闆,喊他的名字很正常,可是我和他非親非故,這麼直呼其名,有點不大合適。
“博易先生我家在...”
“我知道的夏小姐。”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博易的背影,他知道?
他怎麼會知道我家在哪裡的?
難道是白凡調查了我嗎?
可他又有什麼理由那麼做呢?
無數的問號在我的腦海裡飛來飛去,我一個不耐煩,對着眼前好一頓亂抓,等我這麼做了過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白凡是車上,而不是自己的家裡。
丟臉丟大發了...
博易在前排透過後視鏡看着我,嘴角勾起了笑意,我用餘光看了白凡一眼,他倒是淡定的很。
簡直一千年老冰山,萬年不化!
博易輕車熟路的將車開到了我的住所,我朝着他投去不解的目光,可是他刻意的避開了我的目光。
看來沒有白凡的允許,他是不會回答我任何的問題的。
到地方後,我打開了車門,剛一從車上下來,阿雪就迎了過來。
“阿雪你怎麼站在外面啊?”
“還不都賴你,這麼晚都不知道回家,害我擔心了半天。”說着,阿雪朝着車裡探了探腦袋,而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眯着眼睛揭開了我脖子上的衣領。
看着她放大的瞳孔,我急忙將後退了一步,我的脖子上一定有白凡留下的印記,否則阿雪不會用這種目光看我的。
阿雪的眼珠在眼眶中快速的轉動着,質問道:“你該不會是用自己去求他救阿雲吧?”
我心虛的低着腦袋,我找白凡確實是想要求他幫忙的,可是我絕對沒有抱着拿身體作爲交易的條件的心態去找白凡的,我和他發生那件事,是誰也沒能預料的。
阿雪見我默不作聲,以爲我是默認了,她氣不打一出來,猛地扯過我的手腕,罵道:“我是說夏彤你腦子沒壞吧?”
白凡和博易還在,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這麼丟人,我拉着阿雪朝着樓上走去,“阿雪你別說了,走吧...”
阿雪不依不饒的甩開我的手,繼續暴出口,“夏彤你說你特麼是不是傻?就算阿雲的事兒在着急,你特麼的也不能用身體作爲交換的條件啊,更何況對象還是特麼白人渣...”
聽着阿雪的怒罵聲,白凡的車子啓動了,阿雪見白凡要開溜,對着白凡的車就是一頓破口大罵,“白凡你特麼的就不是人,你睡誰不好,你睡夏彤,特麼的真對得起你的外號,人渣...白人渣...”
白凡現在一定覺得我十分的輕賤,是一個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作爲交換的女人。
他的車子已經開遠,阿雪還在辱罵着,我抿脣對着阿雪怒吼着:“阿雪你喊夠了沒有,你是嫌我還不夠丟人是嗎?”
我生氣的轉身朝着樓上走去,我太累的,我這過的還叫日子嗎?被前男友睡,睡完了還要對我表示鄙棄,甚至是感到噁心。
都說喝酒誤事,這句古話果然沒有說錯,如果我沒有喝醉,也許就不會和白凡發生那種關係,如果沒有和他做,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看不起我了。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仰面長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唯一期盼的就是白凡能夠信守承諾將季雲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