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柔聲的回答說:“我在...爲我們倆個清除障礙啊!”
“什麼?你胡說什麼呢?”
季雲試圖將我從唐哲的手中拉過來,可是唐哲卻警惕的後退了一步,“我胡說?我胡說什麼了?這麼多年來你難道還不瞭解我對你的心嗎?”
“你...對我的心?”季雲冷笑,“唐哲你是不是瘋了,我們兩個都是男人,我拿你當兄弟啊!”
“兄弟?不是的,不是的...”唐哲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一隻手拽住了季雲的胳膊,“我從來都沒拿你當兄弟,我...我喜歡你白,我真的好喜歡你。”
“你瘋了!我說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做兄弟看待的。”季雲甩開了唐哲的手,“再說了,就算你沒拿我當兄弟,你也不能...不能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啊!”
唐哲難過的看着季雲,氣憤的轉過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你是因爲她所以才故意疏遠我的對不對?”他怒目圓睜的瞪着我,“都是因爲你,只要你死了,白一定會像以前一樣對我好的,一定會的。”
“不會!”季雲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將目光落在了唐哲的身上,“我對你好,那都是出於我們是兄弟,一直以來我以爲你是一個比較內向,不喜歡和陌生人交流的人,在你的身邊沒有朋友,所以我纔會一直格外的照顧你,可我那麼做都是出於憐憫,和你腦袋裡想的沒有任何關係。”
唐哲咬脣顫抖着身子,“憐憫!原來一直以來你對我都只不過是憐憫!”他哽咽了,不可置信的搖着腦袋,“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應該會生活的很幸福的,你說我的身邊沒有朋友,那都是因爲我覺得我要對你保持絕對的忠貞,所以...所以我從來都不交朋友,我只要和你廝守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就足夠了。”
突然他的情緒一變,兇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我,“你是在意她吧!你覺得她在這裡,所以你不能坦白你的心,沒關係的,她馬上就不存在了...不存在了...”
唐哲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抵住我的手,突然鬆開,我的身子在沒有了他的抓力下,直接的翻過了護欄。
“啊——”
身子並沒有直線下墜,手腕感到一股抓力,我擡眼一看,季雲正緊緊的抓住了我。
“抓緊,不要放手。”
看的出來季雲很吃力,他的手本來就受傷了,根本就使不上不大的勁兒,而且繃帶上已經映出了鮮紅的血花。
“放手啊...你的手會斷的。”我雖然很怕自己會掉下去,可我也害怕季雲會受傷。
“我...不會放手的...”
季雲吃力的抓着我,他脖子以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而白凡正在和唐哲打鬥着,我的身子在慢慢的下滑着,就在我即將再次墜落的時候,白凡及時的衝了過來。
他用得天獨厚的男人優勢,三下五除二的將我拽了上去。
“沒事兒吧?”他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裡,關心的詢問道。
我雙腿一直在發顫,除了哭什麼話也說不來。
唐哲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滿臉是血的衝了過來,“我也和你們拼了。”
“不要啊...”我推開了白凡,等待着唐哲的最後一擊,我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敢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麼。
預期的墜落感並未襲來,我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看見季雲正抱着唐哲不讓他傷害我。
可是他的力氣有限,在和唐哲糾纏的過程中,突然身子一傾斜,直勾勾的翻出了護欄。
“阿雲...”
唐哲連思考都沒有,直接的抱住了季雲,我撲倒在護欄上,目睹了季雲和唐哲墜下了樓。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兩個人,那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了什麼絕望。
季雲被緊急的送往了救護室,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思緒還停留在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裡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後,季雲終於是從鬼門關走回來了,看着躺在病牀上的他,季孝天抱着季雲的母親,從季雲做手術一直到現在季雲的母親都沒有停止過哭泣。
“你說我們的兒子爲什麼就這麼的苦命呢?總是在經歷着痛苦,爲什麼啊?”
“好了,好了,醫生不是說了嗎?孩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可是??可是他很有可能什麼都記不得了呀!就連我這個生他養他的媽都不記得了。”
“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恩澤了。”季孝天鬆開季雲的母親,走到了我的面前,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現在我肯定我以前一定做錯了,對不起,我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看着一下子似乎蒼老了十歲的季孝天,我心裡明白也許他之前他只是爲了敷衍我,可是現在他一定是真心的,因爲這一切都像是報應。
季雲從高樓墜落,卻因爲唐哲的極力保護,他才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而唐哲也爲他的行爲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在救護車到達前,就已經被診斷爲沒有了生命跡象。
愛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時候一念成魔,有時候又能一念成佛!
......
過了一段日子後,季孝天突然給我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裡告訴我,他要帶着季雲還有季雲的母親去外國生活。
白凡送我去了機場,我笑着將手中的花遞到了他的面前,“送給你!”
季雲勾脣看着我,他的笑容時那麼的陽光,他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像是不曾認識我的樣子,“這段日子你每天都來看我,而且每天都會送我一樣的花,可我還不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呢?”
我淺淺一笑,撥弄着他手中的花瓣,“嗯,這個是原產在地中海的繡球花,一向以在嚴冬開花的常綠樹而聞名於世。寒冬時,乍見粉紅色的花蕾和白色的花朵,似乎在告訴人們春天的腳步近了,因此繡球花的花語就是——希望。”
我踮起自己的腳,覆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所以受到這種花祝福的人,極富忍耐力和包容力。因爲他會帶給許多人希望,而且他自己的人生也非常的豐富。”
季雲對着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突兀的問道:“或許,我以前就喜歡這種花嗎?”
我斜着腦袋想了想,勾脣笑着搖了腦袋,比起花,他似乎更喜歡烹飪。
季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腦袋,“那我就是喜歡送我花的人了。”
對於他這個回答,我有些不知所措,這時白凡上前一步,一把將我摟入了懷裡,對着季雲笑着道:“那怎麼辦呢?你可是晚了一步了。”
季雲的嘴角勾勒起弧度,點了點腦袋,“呵呵,貌似確實是這樣!那??我只好祝你們幸福了!”
他笑着向我伸出了雙手,我勾脣投入了他的懷抱,“這是我最後一次把懷抱留給你了,以後它就不再屬於你了。”
聽到季雲的這話後,我有些木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看着季雲遠去的背影,我勾脣淺淺的笑了笑,雖然季雲什麼也不記得了,可我覺得這對他來說纔是最好的結局,至少他不用在生活在痛苦之中,以後可以簡單幸福的過日子。
“老婆,我們是不是也該出去散散心了,說好的意大利旅行呢?”白凡將我擁入懷裡,不等我回答他,他的手就已經攀附在我的身體各處了。
“喂,這個是在機場,這麼多眼睛都看着呢!”
“怕什麼?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秀個恩愛還不行啊!”說着,他的手越發的得寸進尺起來,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什麼啊?”
“什麼什麼啊?”
“這個啊!”白凡從我的口袋裡抽出了一張紙片。
“我的嗎?”
“廢話,在你的口袋裡拿的,不是你的,難不成是我的啊?”
我接過白凡手中的紙片,打開一看,那上面寫着幾行字,而且還是季雲的筆跡。
【我把你奉若愛情的神靈,
自慚形穢做了愛情的逃兵。
好想好想,
愛情的路上我踩着油門你掛着檔,
一起把握幸福的方向。
然而一直以來你要的是百合,可我卻給的都是玫瑰,
對不起,是我不好!
直到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住院的日子以來,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我會帶着這份珍貴的回憶,在遙遠的國都祝福着你。
願你每天都能幸福快樂!】
白凡接過我手中的那張紙,“呵!原來這小子沒失憶啊,我說呢!看我的眼神怎麼和看你的不一樣呢!”
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那張紙,“幹嘛那麼小氣,人家現在可是在祝福我們誒!”
“話說他剛剛是在沒有失憶的情況下抱了你嗎?”白凡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情願,“當着我的面,抱了我的老婆?哇!哈哈!還真是高手啊!”
我朝着他翻了個大白眼,我看不是我有產前綜合徵,倒像是他有,吃醋的小能力簡直是與日俱增!
可我卻樂此不彼...
也許,世界上有一種愛,是被丘比特遺忘的...也許,有一種幸福,是不奢望被分享的...所有正在努力堅持的真愛,都值得被祝福....
愛!無關距離,無關年齡,無關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