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哥很不屑的朝着那名女僕踹了一腳,女僕被踹倒之後,又立馬的爬了起來,雙手囚住託尼哥的小腿,苦苦的哀求着他。
我幾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這一幕是真實發生的,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會有這樣的現象存在。
眼看着託尼哥擡手又要給那名女僕一巴掌,我陡然的站起身子,一把抓住了託尼哥的那隻手,“你還算是個男人嗎?竟然對女人拳打腳踢。”
託尼哥怒瞪着我,嘴角強行的扯出一個上揚的弧度,“夏小姐教訓的是!”
他朝着我抓住他手的方向看去,挑了挑眉頭,示意我撒開手,我很不屑的鬆開了他的手,轉過身子將那名跪在地上的女僕攙扶了起來。
那名女僕全身發抖,看來這個託尼哥平時沒少欺負她們,“沒事兒了,以後再有人敢隨意的對你動手動腳,你就告訴我。”我瞥眼看向了託尼哥,“我一定會幫你做主的。”
那名女僕並沒有回答我,反而將手從我的手中抽離,站到了一旁,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我轉過腦袋看着託尼哥,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眼裡對我是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那種眼神,可是嘴角卻依然是帶着微笑。
一場鬧劇過後,最終我還是喝了她們端過來的雞湯,我雖然能保護她們一時,卻保護不了她們一世。
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想因爲我的關係讓照顧我的幾名女僕難做。
.....
時間兜兜轉轉,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裡我能夠自由活動的區域自由這棟公寓以及外面的院子,這棟公寓裡所有的僕人都像是啞巴一樣,沒有一個人肯和我說話。
公寓裡也沒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聯繫的東西,不要說網絡了,就連電話都沒有一個,我嘗試過和公寓裡的僕人溝通,可是每一次都以沒有結果而結尾。
公寓裡僕人不論男女老少,總之都很怕託尼哥,而且託尼哥除了對我一個人脾氣好以外,對其他的任何人都是惡語相向。
三天了,我呆在這棟公寓裡已經整整的三天了,這三天裡季雲一次也沒有出現過,但我敢肯定把我囚禁在這裡的人就是他。
我不知道他會把我囚禁在這裡多久,我只覺得在這裡我都快忘記該怎麼去呼吸了,這棟公寓就像一個偌大的牢籠,將我死死的困在裡面,更重要的是沒有人會知道我在這裡,而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逃出去。
我真的很累,我心裡真的很累很累。
一濃郁的雞湯味兒飄入了我的鼻子裡,我頓感心裡一陣煩躁,每天都有人準時準點的來送餐,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和我說話。
看着女僕將手中的雞湯放在了我的面前,我閉上眼睛以爲心裡的那團火焰可以得到熄滅,可是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火勢不但沒有縮小,反而越發的膨脹了起來。
我衝動的一把將剛剛放在桌上的雞湯一把推到了地上,在推的過程中,雞湯溢出了碗口,灑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吃痛的叫了一聲。
不到兩秒的時間,託尼哥立馬就衝了進來,他看着地板上灑落的雞湯,朝着一旁的女僕問道:“怎麼回事?”
那名女僕低垂着腦袋,結巴的回答說:“是...是夏小姐自己打翻的。”
我看着正在作解釋的女僕譏諷的笑了笑,看吧!不是個啞巴,但不管我怎麼問她話,她們就是不吱聲。
耳邊不斷的傳來託尼哥訓斥那名女僕的話語,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擡手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夠了!”我眯着眼睛看着託尼哥,“讓季雲過來。”
託尼哥將我的話視若罔聞,看着他裝聾作啞的模樣,我氣急敗壞的伸手在地上撈了一塊破碎的碗片,託尼哥緊張的想要衝過來奪走我手中的碗片。
我急忙的後退了一步,將手中的碗片架在了自己手腕的動脈上,“我再說一遍把季雲喊過來,我讓你把季雲給我喊過來。”
因爲過於激動,碗片不小心劃破了我手腕的表皮,鮮紅色的血液從手腕中溢了出來,託尼哥兩眼瞪大了看着我,伸手安撫着我說:“夏小姐您別激動,我現在就去把他喊過來,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少廢話,趕緊喊他過來。”
“好好好,您等着。”託尼哥一邊後退,一邊朝着一旁的女僕吼道:“給好好看着,要是夏小姐出了什麼事兒,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着出去。”
“是!”託尼哥走到一旁撥起了電話,那幾名女僕將我圍在中間,每一個人都是淚水汪汪的看着我,我的身子倒還沒發抖,可是那幾名女僕卻抖得厲害,就跟玻璃片要劃花的不是我的手脈,而是她們的手脈一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託尼哥又走回了我的面前,雙手豎起來掌心對着我,“夏小姐您別激動,季總說了他馬上就過來,您先把手上的玻璃片放下好嗎?”
在死神的面前每個人都會感到恐懼,而我也不是個例外,我不想死,更害怕死去,在這個世上我已經有了太多太多的牽掛,我做不到什麼不管不顧的離開。
我顫抖着手將玻璃片扔在了地上,踉蹌的坐回了餐桌上,兩眼充楞的看着門外的風景,蔚藍的天空上僅有幾朵白雲在飄蕩着,雲朵有思想它不想要被束縛在同一片天域,就算它拼了命的逃也還是隻能在廣闊的天空中游蕩。
可它還是堅持不懈的繼續逃離,等到有一天它發現自己真的逃不了的時候,可它還是不願選擇屈服,於是慢慢的它消失了,並不是它想要消失在這片蔚藍的天際,而是它沒有別的選擇。
眼前一個碩大的身影遮擋住了我的視野,我這才緩過神來,將目光落定在季雲的臉上,才三天不見他俊朗的容顏夾雜着幾分惆悵,本是不老的娃娃臉此時也顯得蒼老了一些。
“你終於還是出現了!”我冷冷的開口,這幾天他一直都沒露面,可我知道他一定就在不遠處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
季雲將目光掃過我的臉,最終落定在了我之前被燙傷的那隻手背上,他朝着一旁的女僕使了個眼色,那名女僕心領神會的從後面取來了醫藥箱。
季雲接過女僕遞過來的醫藥箱,他打開醫藥箱後,半曲着身子用棉籤蘸着酒精輕輕的擦拭在我被雞湯燙傷的部位。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他的語氣裡夾雜着幾分無奈,將我的手擡了起來,對着被燙傷的部位輕輕的呵氣,“下次不要在這麼衝動了,弄傷了別人倒沒什麼,倘若最後還是傷害到的是自己,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將我的手輕輕的放回了桌面上,又將目光對準了我的手脈的部位,眼裡流露着心疼的目光,上前一步將我的腦袋摁進了他的懷裡。
我想要反抗來着,可是感覺到手腕上一陣清涼過後,緊接着傳來的是刺痛酥麻感,我下意識的“嘶——”
季雲柔聲的安慰道:“一會兒就好,傷口雖然不深,但如果不進行徹底的消毒,恐怕會留下疤痕。”
我忍着疼痛讓季雲幫我上完了藥,等他將手中剩餘的藥膏放回醫藥箱後,我兩眼直勾勾的瞪着他,問:“說吧!你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又或者說你花了多少錢纔買通了a市的那些警察?”
季雲朝着我看了一眼,伸手對着站在一旁的託尼哥揮了揮手,託尼哥朝着季雲點了點腦袋,低聲的衝着那些女僕吼道:“都跟我一起出去呆着。”
那些人陸續的離開了客廳,偌大的客廳裡就只剩下我和季雲兩個人,他拖拽着離我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柔聲說:“小彤你可不可以放下對我的那些成見,你就不能把我不當做是季孝天的兒子嗎?”
他難過的深吸了一口氣後,重重的呼出,“因爲他的關係,你不覺得我們的關係在越發的僵化嗎?”
“不覺得!”我撇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雲,“沒錯,季孝天是你的父親,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可是我並不是完全因爲他所以對你冷言相待。”
“那是爲了什麼?”季雲滿臉疑惑的看着我。
我揚起腦袋,斜提着眼睛看着他,“因爲你做的那些事情,遠的不說,就拿你把我囚禁在這棟公寓裡,就是因爲你的自私。”
季雲很無奈的搖着腦袋,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小彤我這不是在囚禁你,我只是讓你有一個可以不被外界打擾,安心養胎的地方而已。”忽然他的嘴角揚了起來,拽着我的手站了起來,“你看這棟公寓的佈置格局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來裝飾的,而且就連這棟公寓的選址也是按照你的偏愛來選擇的。”
他轉過身子將我的雙手捧了起來,“我記得你說過的,以後你要靠着自己的努力買一棟面朝大海的公寓,一出院子的門就是金黃色的沙灘,沙灘上還要種有很多的椰子樹,這樣你就可以一邊沐浴着海風,曬着太陽喝最新鮮的椰果了。”
他將我拉出了院子外面,這是我第一次出這棟公寓,就像季雲說的那樣,我一出院子腳下就是金黃色的沙灘,在太陽的普照下,沙灘上的沙子軟軟的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