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緊盯着我,半響,將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你只能呆在家裡,等到你的身體好轉之後才能去上班。”
我歡喜的看着他,用力的點了點腦袋,“我答應!”
季雲很無奈的看着我,眼裡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下午的時候季雲就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公寓後,我到整個人都輕鬆極了。
季雲安頓我之後,就去了公司,說是要忙事情。
我在客廳裡來回踱着步,默唸着時間,一般季雲離開後不久,白凡就會來的。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我趕忙的照了照鏡子,隨後將鏡子隨後塞進了沙發裡,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深吸一口氣後,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打開了大門。
“我就知道你...”話在看到站在門外的那人時戛然而止,“怎麼是你?”
“不是我!你還期待是誰呢?”溫欣雙手抱胸一臉不屑的模樣,推開我後邁着步子走了進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將門猛地合了起來,跟着溫欣走了過去,她朝着四周打量了一會兒,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看着她那模樣完全是把自己當做外人。
我瞥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問道:“有事兒嗎?”
溫欣翹起一隻腿,朝着我瞄了一眼,“不管怎麼說來者都是客,作爲主人你不該給我泡杯茶嗎?”
呵呵噠,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來者都是客的對象說的是人,可是她...是嗎?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你沒事兒的話趕緊離開。”我伸手想要去拽她,可是她卻甩開了我的手。
“怎麼?我就坐坐都不行嗎?”她冷眼看着四周,“你夏彤的命還真是好,先是勾搭凡,住進了凡的公寓,現在離開了凡又攀上了季家這根高枝兒。”
她修長的手指遊走在沙發上,感嘆道:“嘖嘖,果然,你夏彤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上大學的時候我只知道你手段高明,總有辦法把那些男人迷得團團轉,只是沒想到你的手段高明到了這種程度。”
“如果你今天來是爲了來氣我,那我只能說對不起,我對你說的話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爲你從來都不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挺直了身子,後挪了一步,朝着門的方向伸出手去,“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趕緊走吧!”
溫欣放下之前架在腿上的腳,“夏彤你不要太囂張,我今天之所以來這裡是想告訴你,趕緊給我滾離凡的身邊,你不要在禍害他了,兩年前你害得他整日酗酒,糟踐自己的身子,兩年後你又差點讓他失去了好不容易積攢的名譽和財富。你到底還想要把他變成什麼樣子才甘心?”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知道我欠白凡很多,可是這些也都只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來裝什麼白蓮聖母,“兩年前讓他終日酗酒,糟踐身子的人不是我,是他的母親。”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是,這一次差點讓白凡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的確跟我脫不了干係,但我也讓他重新擁有了之前的一切。”
回公寓後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打開電腦上網觀看關於白凡和他公司的謠言,網上都已經正式了泄露廠商機密的人並不是白凡,這樣一來白凡的冤屈也就洗清了。
溫欣冷笑了起來,“夏彤我該說你是天真還是愚蠢呢?”她陡然的站起身子兩眼直視着我,像是要把我給看穿了,“只要你和白凡的關係不斬斷,只要你們一直這樣不清不楚下去,凡就永遠享受不了正常的生活,這一次是陷害,誰又能知道下一次不是謀殺呢?”
溫欣的話句句在理,我竟然失去了反駁的勇氣,我從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那些和我有關的人,總是會或多或少的被我給牽扯了進來。
“沒話可說了吧!所以你還是放棄凡吧!不管怎麼說季雲他在商業界也算是個人物了,家裡所坐擁的資產比起凡只多不少,因此你就知足吧!”溫欣拎起她的包挎在了手中,“像你這種破鞋有人撿已經很不錯了,況且撿你回家的人還是個財主!呵呵??”
呵!破鞋!!!
溫欣準備邁着步子離開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離開白凡,抱歉,我做不到!”我朝着她上下瞄了兩眼,“至於你說的‘破鞋’,我覺得這個字兒更適合你,畢竟和別人亂搞關係的那個人是你!”
雖然我沒有指名道姓,可是溫欣不是個傻子,她自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着她兩條秀眉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我得意的笑着鬆開了她的手,“白凡我是不會放棄的,更不會離開他,而且我的事情還輪不着你來過問,比起我自己,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不要太過分了。”溫欣氣急敗壞的看着我,身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盛氣凌人氣勢。
“過分?呵呵,你要是再惹我,我還能有更加過分的話說給你聽,對於一個連自己的身體都管不住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來教我管住心。”我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後,朝着門外指着說道:“你還是趕緊走吧!”
溫欣氣的直跺腳,冷哼一聲後扭着臀部走了出去。
她前腳一出去,我立馬就把門猛的關了起來,本來以爲白凡會過來的,沒想到狐狸精竟然殺上門了。
不過,話說溫欣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叮咚叮咚...”
又一陣門鈴,我以爲溫欣又殺回來了,也就沒看貓眼,打開門後衝着那人就罵咧着,“我說溫狐狸你有完沒完啊?你穿個高跟鞋踩來踩去的,不嫌累啊?”
“溫狐狸?”低沉的女聲響起,我睜着眼睛一看,眼前的人哪是什麼溫狐狸,而是季雲的母親。
“伯...伯母。”
季雲的母親雖然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紀,可卻依舊是風韻猶存,季雲估計是像他媽媽多一些,兩個人的眼睛簡直神似。
我把門開大了一些,“伯母您裡邊坐。”
季雲的母親朝着我微點着腦袋,瞄了一眼鞋架上的拖鞋後,我會意從鞋架裡將之前阿雪穿的拖鞋拿到了她的面前。
“伯母您先將就着換着,因爲家裡就我和阿雪兩個女人,所以我們就買了兩雙女士拖鞋。”
季雲的母親面帶着淺笑換上了阿雪的拖鞋,“我不介意這些的,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大的時候也是從苦日子過過來的。”
其實說實話比起白凡的母親季雲的母親要溫柔的多,她的身上沒有白凡母親身上那麼多的銳氣,相反給人一種很隨和的感覺。
我指引着季雲的母親坐到了沙發上,她剛一坐下立馬又坐了起來,“唉喲,這什麼東西硌得慌。”
“啊?”我看着平整的沙發,不解的說道:“沒啊,沒什麼東西啊!”
季雲的母親彎腰在剛剛坐下的地方撥了撥,等她站起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鏡子。
“這是什麼呀?”他的母親看着手中的鏡子對着我說道:“你這女娃娃怎麼好這個樣子的呀?”
我以爲季雲的母親會說我邋里邋遢隨意的亂丟東西呢,可是沒想到他的母親卻說道:“你這個樣子,要是一不小心坐碎了,好不容易扎到屁股喲!這個是噶危險的咧!”
聽季雲說過他的母親和我媽一樣都是上海人,上次去他家的時候沒感覺到他的母親帶着上海的腔調,可是今個兒一聽,上海腔調還是蠻重的。
“伯母您的上海話說的真好聽。”我並不是有意的奉承她,而是我真心覺得上海話聽了很舒服,好像媽媽就在身邊一樣。
自從媽媽的精神狀況不好後,她說起話來總是顛三倒四的,別說上海話了,連一句正常的話語都說不全。
今天猛然一聽到季雲的母親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就覺得特別的親切。
季雲的母親有些發矇的看着我,眼裡略帶着質疑,我急忙的解釋道:“哦!伯母我不是刻意的想要討好您才這麼說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了,因爲我覺得不管我怎麼說好像都是向着奉承他去的。
我撇了撇嘴,淺笑着說道:“不瞞您說,其實說實話,我的媽媽也是上海人,所以我聽您說上海話就覺得特別的親切。”
季雲的母親頓時坐了下去,將手中的鏡子放到了茶几上,有些彆扭的問:“你...媽媽還好嗎?”
對她這個問題我有些受寵若驚,之前她還擺出一副很討厭我,討厭我們家的樣子,沒想到今天的態度竟然會這麼的溫和,而且還主動詢問我們家的情況。
我舔了舔下脣,如實的回答說道:“媽的情況不算太好,不過我相信她會好起來的。”
季雲的母親不時的撥動着一旁的抱枕,嘴裡還小聲的唸唸有詞着。
“伯母我去給您倒杯水。”
“不用了,司機還在外面呢,我坐一會兒就走,你就別忙活了。”季雲的母親朝着我喊着。
我一邊拿着杯子一邊笑着說道:“沒事兒,也就一順手的事兒。”
季雲的母親趁着我泡茶的時間,她在客廳裡走走看看,指着幾間臥室說道:“哪個是你的房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