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先前的那個男人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朝着我喊了一句“夏小姐。”
我環顧四周,公司外面除了保安大哥,就我一個人站在外面。
我對着那個人反指着,他朝着我點了點頭。
難道他就是博易?
那他剛纔看見我幹嘛不理我,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夏彤的?
我走向了他,在離他距離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請問您是?”
“我們剛剛纔通過電話的。”
果然,他就是博易。
放下了我心中的警惕,我笑着走近他,對着他微微頷首,“我媽媽的事兒,謝謝您了。”
他笑而不語。
“哦,對了,您現在可以把卡號給我了嗎?”
他將卡號報給了我,我通過網上銀行直接將錢轉到了他的賬戶上,然後將手機轉賬成功的消息給他看。
可是他不但不看,反而對着我說了句,“抱歉!”
我瞥眼看着博易,面露惋惜之意,長得不賴,想不到腦子卻不好,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我憨笑着看着他,對着他道了句謝謝後,就轉身離去。
“夏彤。”
身後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聲音給我的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了車前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他的上身穿了一件戧駁領雙排扣白色西裝,側開叉十分典雅。
西裝門襟上綴着略帶斑駁的白色星光扣,午夜藍的主色調襯着白色的寬條紋,讓那個男人高大的身形顯得愈加修長。
西裝裡面是一件白色的暗黑紋提花高領襯衫,沒有打領帶。
棉質的襯衫看起來很薄很柔軟,又像絲綢一樣富有垂感,並不令人覺得散漫。
米白色的意大利長絨棉直筒西褲很是挺括,儘管沒燙出褲縫,卻恰如其分的包裹住了健碩的雙腿,像極了略施雕琢的漢白玉石柱。
他就像是童話裡的白馬王子,整個人都帶着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
那張帥到無與倫比的臉,彷彿就像是雕刻師精雕細琢的一般,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脣色。
薄薄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那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裡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
也曾經讓我幾度淪陷,不可自拔!
心就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咯了一下,很不是滋味。
白凡!
那個曾經跟我山盟海誓,但卻在我人生中感到最無助的時刻拋棄了我的男人---白凡。
我們是同一學校的,他那時候是金融系的校草,我們班有很多的女孩子愛慕着他,後來阿雪跟我說她很喜歡白凡。
作爲阿雪的好閨蜜的我,自然也會想要幫着撮合他倆,之後我就義勇的當起了阿雪的月老大人。
阿雪每次寫完情書就會給我,讓我就像個男孩子一樣,將阿雪寫好的情書親手遞給白凡。
他那時候和現在的模樣差不多,冷冰冰的。
每一次他都會當着我的面將阿雪辛辛苦苦寫好的情書撕毀。
那是阿雪每晚挑燈夜戰的成果,他怎麼能撕得那麼輕鬆,連看都不看一眼。
後來一來二去的,阿雪也就死心了。
之前是因爲阿雪喜歡白凡,所以我才耐着性子,忍受着白凡的冷酷。
現在阿雪不喜歡白凡了,那麼他在我這兒就是連灰層都不如的東東。
哼!
敢欺負我閨蜜,看我整不死你!
再後來我對他做了一系列的惡作劇,什麼在他水杯里加點料、在他的桌椅上塗點其他的東西、在他的課桌裡放些小動物,譬如:青蛙、蚯蚓之類的。 Wшw• ттkan• C ○
所有我能夠想到的壞點子,我幾乎都用在了白凡的身上,可每次他就像是有預知能力一樣,不管我做什麼他都能從容的應對。
我和他的戰爭一直持續了一個學期那麼久,一個學期的時間,我卻一次也沒有得逞過。
直到我發現他的一個愛好,那就是他很喜歡吃奧利奧,有多喜歡呢!
喜歡到他連吃中午飯,都會在吃飯前吃一袋。
有了弱點,就代表我有了可趁之機。
那天中午在食堂裡吃飯的時候,我偷偷地在他的奧利奧中塗抹了牙膏,他吃下了一塊後,那臉上的表情簡直齊活了。
這麼長時間的謀劃,終於讓我的奸計得逞了,這讓我怎麼能夠壓抑住心中的興奮呢!
我衝着他哈哈大笑,他邁着大長腿向着我走來。
這光天化日的,食堂裡還有很多其他的同學,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就不信他還敢動手打我不成。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確沒有打我,可他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兒吻了我。
其實別人都以爲我和他是在接吻,其實並不是那樣的,他之所以會吻我,全都是想讓我也嘗一嘗牙膏配奧利奧的味道。
他將嘴裡加了料的奧利奧喂到了我的嘴裡。
我奮力反抗着,可是他的手緊緊的扣着我的後腦勺,讓我動彈不得。
從那以後,也不知怎麼的,我們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
在一起後,我們過的每一天都很開心。
那時候我們很相愛,所有人都以爲我們畢業後會結婚。
我也曾傻傻的那樣以爲着。
可當我們家破產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以爲就算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唯獨我和他的愛情是不會隨着環境的改變而改變,然而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以爲”罷了!
他拋棄了我,不僅如此,他還派人拿錢羞辱我。
他讓他們家的司機拿來了兩百萬,說是給我的分手費。
我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他都沒有接,我真的很想問問他,他家司機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給他打了無數次的電話,最終他卻只用信息給我回了幾個字。
“謝謝你陪我玩了這麼久!”
這就話我一直都銘記於心,這輩子乃至下輩子都會忘記,他對我的羞辱!
那兩百萬我沒有拿,雖然那時候我們家很缺錢,可是我夏彤就算是被那些債主打死,我也不會要他的臭錢。
後來阿雪告訴我,他去了國外。
再然後,我和他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
這麼多年,我以爲我對他早已經陌生如路人,可是當他再一次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夏彤記得明天八點來上班。”
我瞥眼轉身看着白凡,眼裡沒有一絲溫情,可是當我的目光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那份合同時,我震驚了。
那合同!
白凡勾脣,翻閱着手中的合同,用極度磁性的男音對着合同念道:“簽字人:夏彤”
果然,那是我剛剛簽下的合同。
再將目光落在他身邊那個叫做博易的男人身上,回想起他對我說的那句“抱歉。”
忽然,我覺得一切好像都說的通了。
博易先是替我媽媽預交了一年的醫療費用,在催促着我還錢,從而我就會因爲走投無路而簽下李導演給我的那份兩百萬的合約。
呵呵,原來腦子不好的那個人不是博易,而是我!
這麼淺而易見的道理我竟然看不透。
我真是笨,太笨!
我怒眼看向白凡,這一切應該都是他專門爲我佈下的局吧?
當年狠心拋棄我的人,就是他。
我想不通,他爲什麼要再一次的來招惹我,難道我夏彤就這麼好欺負嗎?
心懷着恨意,我三步並做兩步,向着白凡衝了過去。
合約我只簽了一份,只要我撕掉他手中的那份合同,我就自由了。
奔向他的同時,我的腦海裡早已經盤算好,用什麼方式將那份合同搶過來了。
只要我一抓住那份合同,我就以最快的方式將簽下我名字的那張紙給撕下來,然後在吞下去,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可是我盤算的再好也沒想到,白凡只要將那份合同高高舉起,我就無計可施了。
我踮了踮腳,跳了跳,可是白凡的一米八五的大個子,讓我實在是望塵莫及。
伸手夠了幾次都沒夠着,而白凡的嘴角上掛着得意的笑容。
我一怒,下意識的就用手肘狠狠的拐了他的胸口。
他吃痛的後退了幾步,手依舊是高舉着。
“喂,怎麼又是這招?”
“因爲這招最好用!”話是沒經過大腦就直接說出去了。
也就是這句話,讓我回想起我和他相愛的時候。
他很高,所以每次他想要藏着什麼好東西,不給我看的時候,就會將手高高舉起,而我總是會用手肘拐他的胸口。
每次他都會一隻手捂着他的胸口,另一隻手攬住我的腰,用他的豐脣有意無意的碰觸着我的耳垂,然後小聲的說:“喂,怎麼又是這招?”
而我也總是會隨其自然的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回答道:“因爲這招最好用!”
恍惚之際,我感覺到腰部一緊,不等我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跌入了白凡的胸膛。
熟悉的氣味爭先恐後的涌入我的鼻息裡。
讓我有些透不過來氣。
這味道就好像是...
我不敢往下去想,因爲我寧願那晚我睡的是一個陌生人,也不要是他。
我推搡着他,可是我也是往外推,他就將我抱的越緊。
“夏彤,好久不見!”
他說完這句話後,我充楞着側眼看着他,他的眼睛裡充斥着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
我握拳,心中感到無比的恐懼。
熟悉的氣味!
熟悉的笑容!
熟悉的話語!
這難道都是巧合嗎?
我猛地將他推開,我自己也一連的幾個踉蹌後退着。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白先生!”話一說完,我恨不得立刻咬斷自己的舌根,都說不認識了,我爲什麼還要帶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