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醒了?可要下牀洗漱?”看到端木若滿面愁雲。翠翹死命的憋住笑意。她的頭埋得很低。
端木若心生疑惑。翠翹莫非長了月錢?怎的這般歡喜?“你怎的了?”端木若坐起來。翠翹小心的幫她把繡鞋穿上。
翠翹噗呲一聲笑出來。“沒什麼。就是想笑。”翠翹小心扶端木若站起來。暗自腹誹:懷孕的人真真是天下最苦的。大腹便便。腳都腫了……
“少糊弄我。莫非看上哪個宮的公公了?”端木若撐着腰壞笑。打趣說道。
翠翹臉色一紅,焦急道:“明明是姐姐得了恩寵……皇上昨日可是在姐姐身邊安置的!”翠翹想起昨夜的事,背脊發涼。
端木若眉梢染上愁色。她昨日明明是把寢房的門用插囂關上了。外面的人如何進來?莫非是破門而入?但,這個答案立刻就被端木若否決了。
若是破門而入。她一定會被驚醒的。
“他……翻窗?”端木若難以置信……
翠翹很想知道端木若的腦袋裡裝着什麼!皇上怎麼可能會翻窗?皇上那麼睿智的人當然是讓別人翻呀!昨日翻窗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嗯。”翠翹害怕端木若又多想。違心的點頭。
看着祥雲銅鏡中有些豐腴的女子端木若嘆了口氣。她的臉的的確確比以前胖了不少。“翠翹,我是不是變胖了變醜了?”
“姐姐的確是胖了。不過姐姐先前實在太瘦了。總讓人擔心身板不好……如今好了。連氣色都好看了。前些日子玉容還問我,爲何姐姐豐腴的恰到好處,體態精緻……”翠翹看出端木若心思。
端木若點點頭,心裡激起一層喜悅之感。任翠翹給自己順着發。白玉耳墜才戴好一邊,門外便傳來鸚鵡的叫聲。“它又說話了!”這隻鸚鵡原本被端木若放了,可是它卻不願走了……
端木若喜不自勝。她趕忙站起身,小跑出去。
翠翹嘆了口氣。於是把梨木梳放下。娘娘的衣衫還沒換。髮髻未盤。連耳墜也只戴了半邊……真真是……唉!
纔出了門檻,端木若一怔。差點扭了腳。身子朝前撲去。宇文憬趕忙抱住她。“都有六個月的身子了,怎麼還蹦蹦跳跳的?”宇文憬的聲音很輕,他輕撫她的發。眉宇含笑。
端木若面色緋紅。她的耳朵發燒發燙。她趕忙從宇文憬的懷裡出來。宇文憬怎麼來了……
“若若、若若、若若……”寢房外的花架上的牡丹鸚鵡打破尷尬的局面。
端木若卻更窘!“蠢鳥!只會說這個。”端木若指着鸚鵡罵了一句。一語雙關!
她言下之意就是在罵宇文憬蠢!只教會了鸚鵡這個。
宇文憬寵溺的看着端木若,不語。
“憬,我好喜歡你……喜歡……”某隻蠢鳥很不服氣!
端木若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回頭她一定要把這隻鸚鵡的毛給扒光!好丟人、好丟人……
“若若,你就教它說這個?”宇文憬淡笑。他捏着端木若的臉揉了揉。
“沒。我纔沒教過……”端木若明明從來都沒有教過!這隻蠢鳥怎麼學會的?莫非是翠翹教的?
宇文憬攬她入懷,從身後抱住她。他的下頷抵着她的頸窩。“那就是你在它面前說過很多次。它記住了。”
他們二人的臉貼在一起。端木若的脣就在宇文憬脣邊。
“我教這隻鸚鵡喚你的名字。足足教了一個月。若若,你到底無意在它面前向我聊表了多少次心意才教會的它?”宇文憬的聲音一本正經,可不知爲何卻讓端木若覺得痞痞的。
端木若無話可說了,她好像是說過……
“參見皇上。”翠翹福福身,呈上另一邊的白玉耳墜。
宇文憬放開端木若,從盒中取出耳墜。“若若,別動。”他便從她身後爲她戴耳墜。
他的手指很暖也很輕,在端木若耳垂上游移着。他身上的龍延香讓端木若無比安心,絲毫不擔心宇文憬會弄疼她。
少頃,耳墜便佩戴上。端木若還沒來得及挑刺,翠翹便把小銅鏡呈上。
其實,耳墜只要佩戴上根本沒有美醜之別。
端木若看見銅鏡中的耳墜卻覺得美妙絕倫。想起昨日宇文憬對自己的態度,她惡狠狠地把銅鏡塞回給翠翹。
“娘娘,這是楊貴人送來的胭脂。”玉容恭恭敬敬呈上胭脂。
宇文憬的目光從胭脂盒上掠過,面色隱隱看到不悅。“拿下去。”宇文憬冷冷的看着玉容。
端木若瞥了宇文憬一眼。
其實,一聽到楊貴人三字端木若胃裡居然有點噁心。但想起昨日楊儀兒動過救她的心思,還是賞了幾分薄面。“打開看看。”
“是。”玉容應了聲,把瓷蓋揭開。桃色的胭脂很少見。
端木若干嘔了一下。宇文憬趕忙扶住她。冷冷掃了一眼玉容。玉容立即把胭脂盒蓋上。
端木若趕忙進屋。她有些不舒服。“聞到胭脂味兒,你們可有不舒服?”不知爲何,這股味兒讓端木若噁心。
翠翹跟玉容面面相覷,搖搖頭。這股香味說不出的好聞。
“娘娘。胭脂應是好的。秋兒說了,楊貴人一直在用。”玉容很是不解端木若的反應。
聽了此話,端木若面色一白。一切驚覺……楊儀兒也在用?
難怪她每每看見楊儀兒都想吐!楊儀兒居心何在?!
宇文憬握着端木若的手,越發不放心。“傳太醫。”他冷冷吩咐道。
端木若本是不想傳太醫的。可是,她知曉了楊儀兒之事,她更加難受了。
“傳楊貴人過來。”宇文憬的聲音很是深沉,壓抑着憤怒。
端木若看到宇文憬的眸子發着狠勁兒,她拉他坐下。嬌氣道:“憬,別把胃氣疼了。”
宇文憬頷首,面色依舊。
整個錦繡宮異常安靜,彷彿承載着疾風驟雨的前兆……昏暗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