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唐大公子伸了個大懶腰,活動了兩下筋骨,這才起牀探身到門外,嚷問著:「龔天下那小子辦完事沒?!」
現下,早已是日曬三竿,近午時刻。
「你這小子捨得起來啦?!」
俞歡快刀沒好氣的回罵過來:「過了今晚,不管輸贏,都有你橫躺豎立隨便睡,還不趕快去看場地?!」
俞快刀的話不是沒道理。
贏了兵王追日手上那把劍,當然可以笑著睡它三天三夜。如果輸了,更是可以「無憂無慮」的睡到轉世投胎。
高手決戰,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所以,勘察成吉思汗陵上的土質、風向、礫砂分佈、各面景色,絕對的重要。
「立身時不同的背後景物,會造成對峙雙方不同的心理狀態――。」
唐大狀元真的很用心勘察著,邊喃喃自語似的朝在旁抱刀的俞少爺道:「腳底板踏地的感覺,也會影響到出手時的武功路數和角度――。」
因爲,頂尖高手間的決鬥,本來就是以生命相搏。
既然是以生命相搏,一身的眼耳鼻舌身意當然就會發揮到最靈敏的境界。
在那麼敏銳的情景下,任何細小的變異都會在彈指剎那間在心中盤算、計量、應對、攻守。
「呃――,你可真是清楚嘛?!」
俞快刀沒好氣的瞪著這位「兄弟」,哼哼道:「那怎麼不早點來瞧個清楚明白?!」
唐大公子斜眼瞄了一下身旁這位,在塞外冷颼寒風下,猶且只穿著短襖,故意露出臂膀肌肉的傢伙,更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今晚決鬥的一干人等甲乙丙丁戊,哥哥我算是最早來的!」
可不是,那端裡許外,皇甫追日左手扣握著那柄泓水晶瑩的八卦回真劍,踏著塞外急風,傲然冷肅的信步而來。
皇甫追日如入無人之境,唐凝風也當沒這個人存在。
兩個,即將在六個時辰後生死交戰的對手,竟然可以如此「安詳」的同在一塊地上,各自用心審度情勢。
「真是奇妙――。」
足利貝姬大美人在不遠處的山丘上,看著聖陵上頭這一幕,嫣然巧笑,輕聲讚歎:「武學宗師終究氣度非凡,犯不著見面就要彼此叫罵一番!」
旁側,藏雪兒微微一笑,接道:「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是在暗中較量吧?!」
那端,皇甫追日身子一步一步向前,從這兒的角度看過去,簡直就像是貼到了咱們唐大公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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