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撇了撇嘴道:“理由很簡單啊!如果是平常的女子,依五皇子現在春風得意的勁頭,看上哪一家的貴女都能娶回去。可他卻貼身藏着一根見不得人的簪子,預示着簪子的主子也見不得人,他不能娶!
不能娶的女子又與他接觸最多的,不就是宮裡那些無法雨露勻沾寂寞的娘娘嗎?”
景容點點頭。“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惜,不對。”
卓楠:“……哪不對?”不對點什麼頭!
景容反問道:“五皇子不能娶的女子多了,比如有夫之婦,比如青樓女子,比如尼姑庵裡的那些尼姑,比如……”
卓楠連忙打斷。“哎哎哎哎!你越說越離譜啊!”
景容挑眉反駁道:“哪裡離譜?爲夫不是根據你的兩點言論,身份見不得人,不能娶這兩點推斷出來的?”
卓楠:“……我認輸,你直接告訴我,簪子的主子到底是誰!”
“此女子你今天見過。”景容一語道破天機。
卓楠皺眉,她今天見過的女子多了!到底是誰?心中一個個排除,顏色不夠的劃掉,身材不夠好的劃掉,品性不端的劃掉,年紀太大的劃掉,有可能討的五皇子歡心的女子做出重要的猜測。
最後腦海中顯現出兩個人名,一個是五公主趙蕙怡,一個是司徒妍妁。
景容見她沉思半響,催促道:“還沒猜出來是誰?”
卓楠突然湊近的問道:“五公主還是司徒妍妁?”
景容斜睨了她一眼反問道:“說說你懷疑的理由。”
卓楠得意洋洋的道:“那你可聽好了。五公主就不用說了吧,五皇子一直對她另眼相看,如果不是隔着兄妹這層禁忌的關係,怕是她早就成了五皇子的王妃了,哪裡輪得到卓苒。”
“嗯。”景容輕應了一聲給予肯定。
“至於司徒妍妁……,我倒是覺得五皇子爲了皇位,想要得到司徒大將軍的支持,故意勾引司徒妍妁這個理由很充足。不過皇帝是絕對不允許司徒妍妁嫁給任何一個皇子,怕司徒衛國聯合皇子提前篡位,所以……他們才偷偷相會?”卓楠不自覺的看向景容,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景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微微翹起了脣角。
卓楠伸手推了推他。“到底是她們中的哪一個?”
門簾外突然響起車伕的聲音。“大公子,少夫人,不回景府直接去莊園?”
“嗯。”景容應了一聲,車伕駕車往城外走。
卓楠一聽連忙問道:“不回府?我還沒想好帶哪兩個婢女去莊園呢!”
景容伸手爲自己倒了杯茶道:“爲夫已經幫你想好了,誰也不帶,就讓她們在暗中跟着不用現身,省得礙眼。”
卓楠:“……”誰家有僕人不用?除了他們!
夫君有潔癖害死人,除了她,他誰都嫌棄,覺得誰都髒……。
幸虧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女,不然恐怕起榻之後連頭髮都不會梳!
景容放下茶杯看着她淡淡的問道:“怎麼?對爲夫的安排有意見?”
“……哪有?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佟宇文前世可是謙謙君子,這輩子竟然風流成性。雖然現在追求公主已修身養性,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難不成他也重生了?”
景容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當重生者是什麼?滿地的螞蟻?多如大白菜?更何況準確的來說,只有你纔是真正的重生者,我跟鳳棲桐可不是。他發動的禁術是時光倒流,我跟他不過是多了一段未來的記憶而已。”
卓楠懵了。“……有什麼不同?不都是回到了過去嗎?”
“自然不是,你總把腦海中的記憶看成是上輩子、前世,你覺得你活了兩輩子。而我跟鳳棲桐卻認爲只有這輩子。”
卓楠:“……”這繞的她還是聽不懂,好想打人怎麼辦?
卓楠瞪着景容不服氣的質疑道:“爲什麼說佟宇文不是重生者?他明明變化極大!”
景容的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本尊一直不相信什麼至死不渝,生死相隨。生不能同衾,死亦同穴。
佟宇文竟然因爲愛上五公主,自願服毒而死。
如此蠢貨,這一次見識了各色美女,當再次面對五公主對他下毒之時,還會不會裝作不知,自願赴死。”
卓楠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上輩子佟宇文明知道五公主對他下毒,他卻故作不知喝下毒藥死了?”話鋒一轉唾罵道:“他可真是愚不可及!”
景容微微勾了勾脣。“所以本尊命人帶佟宇文頻繁出入煙花之地,見識各種美女。讓他結交各種紈絝子弟,把他從謙謙君子變成風流少年,教會他吃喝嫖賭,並——對他下毒。
讓他以娶五公主爲目標,何時成了駙馬,本尊何時派人給他送解藥。”
卓楠:“……”
景容伸出一根手指,擡起了卓楠的下頜,把她震驚微張的嘴合上。“本尊只是想知道,當五公主再次對他下毒的時候,已經被下過毒,控制過的人,會如何選擇。”
卓楠:“……”反正肯定不會再選擇,自願服毒而死!
既然這輩子佟宇文愛慕公主是假的,那太后壽宴上佟宇文恰好救了五公主就不是巧合!
頓時氣惱的給了他一拳。“是你派人提前通知了佟宇文,讓他救了五公主,纔沒讓五公主傳出**的名聲!
怪不得當初我發現他們藏於櫃中,你卻要幫他們!”
卓楠伸手又給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罵道:“我怎麼這麼蠢!你精明的跟個狐狸精似的,怎麼可能意外失手讓佟宇文救了五公主!”
景容瞥了她一眼,微笑道:“行了,本就夠蠢,再敲下去更蠢了。”
卓楠不服氣的反脣相譏。“我哪裡蠢了!你就算再精明,還不是被我耍了很多次!”
景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露危險的鋒芒。
卓楠說完就後悔了,她幹嘛要得罪這個大魔頭啊!兩眼一閉往他身上一靠道:“哎呀好睏啊!”
景容任她插科打諢,收回目光,讓她靠着。
到了京城外的莊園天都黑了。
黑漆漆的一片,卓楠自然也沒興致到處瞎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