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居的書房內。
周管家滿身狼狽的跪在宰相的面前。“求老爺恕罪,巫師的人太厲害了!我們的人跟蹤到京城郊外,中了埋伏。只剩下奴才跟三名死士拼死逃了回來。”
宰相站在書桌前,眸中醞釀着驚濤駭浪般的風暴。緊迫的盯着驚魂未定的管家,陰沉着道:“只剩下你們四人!”以防有失,他讓管家帶去了二十名死士,結果就回來三人!他怎能不怒!
周管家對視上宰相恨不得殺他而後快的陰狠眼神,嚇得趕忙求饒。“老爺,連五皇子跟聖上的暗龍衛都不是巫師等人的對手啊!我們中的埋伏,乃是蠱!我們所有人,險些全軍覆沒!”
所有中蠱之人,死相慘烈,必成爲他這輩子的夢魘,終身難忘!
宰相聞言微微一愣,收斂了部分殺氣。“此話當真?”
周管家生怕宰相不信,連連點頭。“五皇子帶去的人跟暗龍衛同樣損失慘重,差點折損當場。”
“哼!”宰相冷哼一聲,誰讓他們日夜監視他的宰相府。“咎由自取!”怎麼就沒死在巫師的手中!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四皇子沒派人跟蹤?”
周管家如實回稟。
宰相聞言,臉色陰沉的厲害。四皇子膽小如鼠及時抽身,沒想到反倒保全了實力。
想到這裡,痛恨管家判斷失誤,害他損失慘重!卻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帶回來!
周管家再次感覺到宰相對他的殺意,心裡叫苦不已。
院中突然傳來動靜。
“誰!”宰相立刻警惕的盯着房門。
周管家跪在地上,頓時心驚的轉頭看向身後。
吱嘎一聲,門突然自己開了。
宰相跟跪在地上的管家,同時屏住了呼吸。
透過敞開的書房門,宰相一眼看見院中剛剛纔活着回來的三名死士,此時倒在院中,成了真正的死屍!臉色頓時黑的能染墨。
“滾出來!”宰相厲喝一聲,卻突然轉過身衝向牆壁上掛着的寶劍。
“唔!”身後卻突然傳來管家的一聲悶哼!
管家只見到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白色的衣角,頓時被一掌擊的吐血昏倒在地!
宰相手剛摸到劍柄,聽見身後傳來管家悶哼倒地的聲音,心中一驚。拿下寶劍剛待拔出,卻突然被人制住,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
不能動,卻能說話,宰相強行命令自己鎮定。“來的是何人?所求何事?”對方既然制住他,卻並沒有立刻殺了他,證明他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話應剛落,就被人強行塞了一顆藥丸。
宰相背對着歹人,頓時有些慌了!“你給本相吃了什麼!”
帶着骷髏面具的景容,站在宰相的身後,淡淡的道:“你已經吞下本門秘製的毒藥,每個月都必需服用解藥,否則……呵呵……!”
“閣下到底是何人何派?本相一向敬重江湖俠士,從未冒犯過,爲何要加害本相?!”
“因爲……你生了一個好女兒。”
“什麼……意思?”宰相聽着對方危險的口氣,頓時心驚肉跳。
“你的女兒寧願嫁給一個無權無勢之人,也不肯委身本尊。本尊從不逼迫他人,只得找她的親人商量一二了。”
什麼?!宰相微微一琢磨,臉色青黑,又是孽女惹來的麻煩!
怪不得孽女身邊有幾位高手保護,原來是景容那小子知道自己未過門的媳婦被他人看上了,特地找效忠五皇子的能人異士保護她!
一想到孽女惹來的桃花債,卻讓他這個父親背黑鍋遭殃,宰相恨不得立刻生吞了她!
此時的宰相,已然認定青壹等人就是五皇子的人。
“閣下,您一定是弄錯了吧?本相的大女兒已經出家,二女兒賜婚給司徒大將軍,小女兒還未及笄呢。”宰相決定裝糊塗,報着一線希望,肯定是對方弄錯了!
景容聞言眸色一暗。“你大女兒難道不是養在繪雅軒?”
宰相確定無疑,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生食孽女的血肉。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求饒討好道:“閣下,您看這樣行不行?自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高擡貴手放過本相,給本相解了毒,本相好言相勸之下,小女必定願意伺候您。”
賣女求榮又如何?更何況賣的是一個只會給他帶來災禍的不孝孽女!
景容聞言眸色微沉。虎毒不食子,這宰相真不是東西,如若不是楠丫頭的親生父母……,哼!沒關係,他不能親自動手,可以,借刀殺人!
“晚了。”
晚了?宰相感受到背後歹人身上散發的驚人殺氣,張嘴就想孤注一擲的求救,卻瞬間被點了啞穴!
“本尊現在改變了主意,就讓她嫁人。至於你嘛,想要解藥,最好別碰本尊的東西。否則一個月之後,你會嚐到什麼叫做噬心之苦……。”
宰相:該死的孽女!到底惹來了什麼牛鬼蛇神!出入他的宰相府,如入無人之境!還給他下了毒!
“……如若不信,失蹤的巫師,就是你卓世清的前車之鑑。”景容威脅完宰相不準動他的心肝寶貝一下,飄然離去。
宰相:失蹤的巫師?巫師失蹤了?!不對,聽剛纔歹人的口氣,分明是巫師已經落入他手!
可是周管家帶領的死士明明回稟說,幾撥勢力都不是巫師的對手,差點全軍覆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剛纔那歹人,就是黃雀。
宰相腦中電光一閃,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一定是巫師得知了剛纔歹人對孽女有意,就想抓了孽女威脅歹人,誰知反倒被歹人這個黃雀給滅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一想到孽女身上根本沒有什麼驚天大秘密,他是被巫師跟聖女對她另眼相待誤入歧途,結果損兵折將,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賠了進去,宰相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孽女生來就是克他的!一想到他的死士一去不復返,孽女卻在歹人的保護下,平平安安的又回到宰相府,他恨不得立刻活剮了她!
可偏偏他現在不知身中何毒,只能護着她!太可恨!
五皇子府。
房內,早已經換上太監服的全財,正在細心的給五皇子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