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便是半年過去,流芒的傷勢終於得到好轉,雖說如今的他還無法與人動手,但半年來,他臥病在牀,大腦卻從未停止過思考:揣摩體內的惡魔對武技的使用技巧,他身不動腦海中卻在始終演示着各種戰鬥場景,他的級別雖未變化,實力卻得到極大的提升。
距離三年一屆的帝國魂學院與其他帝國的國立學院聯合比賽,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學院中,所有自覺有望入選的學員都積極的籌備起來,憶晨亦是其中之一,流芒自是沒辦法參與,但憶晨卻保證:如果他能入選,一定申請帶着流芒一道前去,哪怕是增長些見識也好。
對憶晨的好意,流芒自是非常感激,在病牀上躺半年,對他來說可謂一種極大的煎熬,如果無人看管,怕是他早就溜之大吉、去外邊呼吸新鮮空氣去啦!得知終於獲得遊逛的特權,他激動得心臟不安分的跳動半天,似乎沒有注意到憶晨所說的前提:如果他能入選……
唯一讓憶晨放心不下的反而是他的父親,半年過去,羅伯斯依舊沒有找到證明雅格斯清白的證據,即便有諸多貴族支持其父,赫爾卻一派得理不饒人,似有將雅格斯逼死之勢!他之所以如此積極的籌備比賽,也是雅格斯的意思:如果某天他真的遭到赫爾的毒手,憶晨能逃則逃,找機會爲他報仇就是,可不能都栽倒赫爾手裡!
雅格斯的目光的確非同一般,就在他預料到自己會出事不久,帝都諸多貴族毫無徵兆的舉行大規模遊行,其中多數是赫爾一派,自然也不乏某些打算與赫爾交好者,其人數之多、聲勢之大,實屬罕見,帝君無奈之下,只得將雅格斯關押死牢,聽候發落!
但凡關押死牢者,能活着出去者不足半數,其中又有九成多是被押赴刑場,如此,雅格斯好似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稍不留意便有身死的可能;羅伯斯知曉向帝君求情再行不通,本就對博爾德家族滅族一案極上心的他愈發廢寢忘食,卻依舊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流芒自是不知表面風光無限的帝都,卻有一股暗流湍動,絕對有將帝都、乃至帝國覆滅的動勢!當然,就算帝國覆滅與他的也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無非是他的地位顯赫的兄弟們會變成平民,甚至淪爲囚犯,至於是否會波及他,不是他所能掌控的,自然也不必怎地擔心。
參與各帝國學院比賽的學員開始選拔,爲能讓憋得要死要活的流芒多喘口氣,卡特推着他進入學院賽場,觀看憶晨與學員們競爭寶貴的名額。誰都知道參與比賽有一定的兇險,但若能取勝,其好處之大亦能讓人爲之瘋狂:豐厚的獎金暫且不提,更有各式強悍的武器寶貝!
帝國魂學院各級都有數千名學員,報名者不下三百,從三百人中挑選出三人蔘賽本是頗爲煩勞的一件事,奈何其選拔的方法卻讓流芒呆愣不已:將報名者分成五組,各組的數十人無差別攻擊,由學院老師選出晉級者,各組晉級者皆不得超過三人,如此十數人再進行比鬥。
憶晨的比試根本就沒有多少懸念可言,不說帝國皇家的各式秘技,就算流芒傳授於他的奇異身法,也遠不是其他同級學員可比,一時間持劍橫掃全級,引得無數癡女爲之尖叫、爲之神魂顛倒,至於花在冥想上的時間遠不及女人身上的卡特,也只有豔羨的份兒。
能夠晉級,實力自然是重中之重,戰鬥的經驗、心態,以及對緊急情況的處理亦是考察的重點,只是這些軟性條件對憶晨來說更是沒有什麼懸念,哪位老師會閒的沒事找刺激,挑戰一下咱們的皇孫的脾氣,當然,他的表現的確不錯,倒也算不得老師放水。
令流芒略感驚訝的是,琳娜竟然也成功晉級,以其水系魔法師的身份,攻擊方面多有不足,如此還能晉級,不知是何緣故,直到聽說憶晨送她的冰甲龍龜蛋在前段時間成功孵化,他才知曉其中的緣故,就算琳娜沒有完全依託於冰甲龍龜,卻也與其有極重要的關係吧!
對學員的選拔進行的極快,倒不是說學院對此不重視,而是學院的一貫作風使然,如果在此事上僵持太久,怕會生出諸多變故,圖省事的約瑟夫只在開幕式上致一下辭、三天後的閉幕式上宣佈一下結果,其他時候,賽場上向來見不着他的身影。
滿桌山珍海味紛紛被侍女端上來,一位不怒自威的黃袍青年端坐正中,其右手邊卻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赫爾父子。
“皇兒,此次參與各帝國的比賽,你不要去啦!”赫爾說話頗爲霸道,本是商量的語氣,用詞卻完全是命令的意思。
“爲什麼,兒臣此次前去,定要一雪前恥!”弘梵不解的看着赫爾,好似回想起什麼事一般,語氣略顯激動,俊俏的臉龐亦是有些許紅潤的色彩,“兒臣三年來始終不忘當日之恥,還望父王成全!”他說着話,卻從座上起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說跪就跪!”赫爾顯然對弘梵的舉動極爲不滿,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研嚴厲起來,“爲父不讓你去,自然有爲父的安排!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龍魂帝國的皇子雖說曾羞辱過你,但你技不如人,又能怨誰;再說,近年來你從未想過如何好好修煉,反而日夜對女色極爲眷戀,別人三年從未放棄苦練,你呢,荒廢三年,還談何報仇!”
弘梵雖放蕩不羈,卻也極好面子,此時被赫爾罵得狗血淋頭,不免心中憤憤不已,更是藉助起身的瞬間,斜眼掃視周圍有無奴僕,如果被人看見,怕是見者難見次日的太陽!
“爲父之所以讓你留在帝都,自然是有極重要的事要做!”赫爾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神色,面色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猙獰,“聽說羅伯斯找到博爾德家族的人,如果他突然發難,怕是不得不執行最鋌而走險的一計啦!”
“父王的意思是……”弘梵好似忘記剛纔被罵一般,一雙眼睛也是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照父王所說,還不如派人前往羅伯斯的府邸將博爾德家族的人幹掉,倒是比終極計劃少些風險!”
“當日之事,你有所不知啊!”赫爾端起酒杯輕飲一口,站起身來在廳中踱起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