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玉訣的土遁之術,遠比逆天訣的土遁術好得多,只要手中一把土,李明軒就可以潛入地下,而且和逆天訣的土遁術相比,雖然仍不能視物,但卻可以靠着神識來辯別方向,可以說,準確性更高了。
所謂神識,實際上就是人的感覺,就好像人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風,感覺到熱一樣,而神識,就是將種種感覺放大,讓人感覺的更加清晰罷了。
在神識作用下,李明軒就算遁在地中,聽覺也比平常強了百倍有餘,他一路小心亦亦,生怕府裡面也有禁制,萬幸,那禁制只作用在府外,在府內,卻是沒有發動。
房間內,陳文臺臉色蒼白雙目無神仰躺在牀上,在牀邊,還坐着一個女人,豔若桃花,媚入骨髓,不是那小蓮,還能是誰?
此時小蓮正滿臉堆笑,拿着一個碗,在勸陳文臺喝藥。
“相公,這些湯藥採摘不易,你還是趁熱喝了吧,對你的病有好處。”
小蓮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湯匙放在嘴角吹了吹,慢慢向陳文臺的嘴裡送去。
“你滾開。”
陳文臺猛然怒叫了一聲,一揚手,將湯匙和小蓮手中的碗全部打翻。
噼裡啪啦,散了一地。
小蓮怔住了,而陳文臺也因用力過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相公,你這是爲何?難道你不想好起來嗎?”小蓮仍然是那副帶笑模樣,看她人畜無傷的樣子,就和當年陷害李明軒時,沒什麼兩樣。
“這藥……這藥……這藥……你走,我不要你服侍,你走……”
陳文臺怒目橫眉,雖然他現在氣息未平,但他看着小蓮的眼神,是那種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我走?我去哪兒?我可是你的娘子呀,這裡就是我的家,相公,你說我除了這,還能去哪兒?”
小蓮一臉的茫然,眨着眼睛,一副不解的模樣。
“回到你的國師妖府去,你不是我的妻子,我沒有你這樣的妻子。”
陳文臺猛喘了一陣,他的身體虛弱之極,就像現在,只是多說了幾句話,就己經喘得不像樣子了。
“相公,你莫不是要休我?”小蓮的臉色一變。
“休你,我要休你,哈哈哈我要休你。”陳文臺發出一陣大笑,最後猛烈的咳了起來。
“相公,你又迷糊了,哎好好休息吧,等你神智清醒的時候,我在來看你。”
小蓮的臉色又恢復如常,微微的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臨走叫來下人,收拾地上的殘渣。
而此時的陳文臺,己經沒有半點力氣了,他只能躺在牀上,胸膛上下起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夜己深,陳文臺的房間己經沒有其它人了,而這麼晚了,陳文臺也仍然沒有睡覺,猶自瞪着雙眼,看着頭頂,怔怔的出神。
“文臺兄,文臺兄……”
李明軒從地底下冒了出來,他早就觀察了半響,確定屋中只有陳文臺一個後,纔出來的。
陳文臺雙目無視,怔怔的看着屋頂,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李明軒的呼喚。
“文臺兄,文臺兄,我是明軒啊,我是明軒……”
李明軒緊走幾步,來到陳文臺的面前,輕聲呼喚。
“明軒?李明軒?”
陳文臺微微一怔,移過頭,看到了李明軒的臉,入眼,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
他剛想大喊,李明軒連忙做了個噓聲,讓他冷靜下來,拿出易形珠晃了一下,露出本來面目。
“啊,明軒,你果真……果真。”
陳文臺話沒有說出來,眼淚己經掉下來了。
這陳文臺和李明軒,本就是同窗好友,二人又是世交,這也是爲什麼,在李明軒落泊的時候,他陳文臺都要想法子幫他一樣。
“明軒兄,真沒想到,你居然沒有死……”
李明軒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他現在不想去想以前的事情,是以,他也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問道:“文臺,你的身體一向很好,爲何,爲何落到如今這個模樣?”
雖然李明軒猜出了一些,但他心中還沒有得到證實,是以,他纔會發問。
“一言難盡啊……對了,明軒兄,你是怎麼進來的?你進來的時候,可有人看到?”
陳文臺猛然想起眼前的情況。
“無妨,我來這裡,絕無第二個人知道,文臺儘量放心就是了。”
聽到李明軒這麼說,陳文臺才放下心來了。
“還不是那國師。”陳文臺又惱怒了起來。
兩年前,在李明軒的事情告一段落後,陳文臺因爲爲人圓滑,在官場上還算吃得開,就連那妙一真人也對他讚賞有加,而後,又找他父親聯姻,把小蓮嫁給了他,這些,就是事情的經過。
陳文臺的父親,本就是國師的人,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在說了,小蓮的相貌家世,也讓陳文臺挑不出什麼,在最開始,他對這樁婚事,是相當滿意的。
可是如果事情一直這麼順利發展下去,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而這些內情,外人是不知道的。
那小蓮,天生妖女,性子本就歹毒古怪,而國師把她嫁給陳文臺的目地,自然是有拉攏的味道在裡面了。
當然,對國師而言,陳文臺只是他眼中的一顆小棋子罷了,可有可無,有了最好,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正是因爲這樣的心態,小蓮嫁到陳府後,並沒有對陳文臺百依百順,相反,從成親的那一天起,就拒絕和他同房,一直到現在,陳文臺都沒有碰過小蓮呢。
最開始,陳文臺還以爲是女兒家的嬌羞纔會這樣,可是時間一長,他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而這些還好說,最主要的,他還發現,這小蓮一到了晚上,就會鬼鬼祟祟的出府,而就算她不出府,每隔幾個晚上,她那位大師兄,恨無名,也會偷溜到她房中……
雖然陳文臺沒有
抓到小蓮和恨無名的不軌,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半夜和別的男人同處一室,而自己碰她一下,她都會翻臉呢?
陳文臺的文采,雖然不及李明軒,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狀元之才,受了這樣的窩囊氣,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可是他不能做出什麼,小蓮是國師的女兒,如果他休妻了,那後果,可就嚴重了。他陳文臺是不貪圖榮華富貴,可是諾大的陳府呢?陳府中,可不只有他一個,他的兄弟姐妹,幾十人,如果因爲他這件事而受到連累,試問他怎麼可能接受?
本來,陳文臺都想忍下去了,反正他和小蓮的夫妻之名,是名存實亡,而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要求,讓小蓮注意一下影響,稍稍收斂一點。
小蓮也點頭同意了,而她和大師兄幽會的事,陳文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也就那麼過去了,小蓮過府半年之後,陳文臺就另娶了兩房小妾,目地,自然是想爲阿家,添丁了。
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一年,陳文臺的那兩房小妾也懷了身孕,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憤怒到了極點的事情。
他的父親陳進,居然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偷溜進了他一個小妾的房中,把懷中身孕的那名小妾,給生生姦污了。
當陳文臺回到家中後,那名小妾己然上吊自盡,而聽到這個消息的陳文臺,當時就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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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那威武到讓他從小崇拜的父親,居然會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
他不相信,可是,不管他相信還是不相信,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
受到這件事的打擊,可想而知陳文臺當時的心情了,他變了,整天喝醉酒,什麼也不管不顧,原本被人稱道的父母官,變成了一個只會喝酒的大酒包了。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是小蓮把他扶回了房,原本他還挺感動的,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那天夜裡,小蓮的大師兄,恨無名,又來了。
就在他的房中,當着他的面,調戲小蓮,一個勁的向小蓮求歡,言語之放蕩露骨,就連喝醉了酒的陳文臺,都快聽不下去了。
錯就錯在當時小蓮似乎還在反抗,也不知她是因爲陳文臺在場,還是她天生就反感恨無名,反正不管恨無名怎麼哀求,她都緊守最後一步,不讓恨無名要了她的身子。
恨無名也惱了,用上了強硬手段,陳文臺看不過眼了,開口就罵,這一罵,罵出事了。
恨無名本就惱怒,他不敢對小蓮怎麼樣,但他還不敢對陳文臺嗎?
只是一招,那噬人入骨的黑氣就將陳文臺的身子,搞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可以說,如果沒有小蓮,他陳文臺絕不會到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他恨,恨小蓮這個女人,同樣,也恨他那個豬狗不如的父親。
當陳文臺流着淚,把事情經過和李明軒說了一遍之後,他在也忍不住了,冽着大嘴像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