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已經是滿頭大汗,不停地哀嚎着,李明軒對吟風點了點頭,吟風才嘿嘿一笑,手指再一次在這人的肩膀上一點,這人不停扭曲的手臂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就彷彿沒有了骨頭一般,不過那揪心的疼痛也停止了下來,這人還猶自倒抽着涼氣。
“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是誰派來的了?”李明軒一臉的微笑,對着對方輕輕地說道。
那人被折磨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半晌纔回答道:“我是寧王派來的,我叫白朮,寧王讓我一旦發現了你的行蹤,立刻向他彙報。”
李明軒聽到對方這麼回答,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其中有沒有國師的意思?”
白朮點點頭,道:“當然有,據說之前國師跟寧王在書房之中交談了很久,出來之後,寧王便派了我來蘇州。以我想的話,這其中自然是有關係的。”
李明軒轉過頭對吟風說道:“我想那人便應該是玉中天派來的吧,把他弄醒,然後問問。”
吟風點點頭,然後把一旁的那人拎到了一邊,一指點了下去,那人便清醒了過來。吟風看着他,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道:“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李公子,我是玉先生派來的,不要殺我!”這人很明顯膽子比白朮要小上了不少,吟風話音剛落,這人便把目光在房間中一轉,落到了李明軒的身上,立刻叫道。
李明軒心中頗爲鄙視這人的行徑,卻不好說話,只是淡淡笑了笑,對着吟風說道:“好了,現在也算是搞清楚了。”
說完,李明軒又對着玉中天派來的人說道:“你是玉兄派來的,可有玉兄的信物?”
那人點點頭,道:“我有玉先生的書信。”說完之後便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竹筒,從裡面倒出來一張薄紙,遞到了李明軒的手中。
李明軒將薄紙展開,上面只有幾行字,便是玉中天所留。大概意思就是說國師很有可能會在蘇州派人監視李明軒的動作,自己也便派上一人來幫忙,讓李明軒自己安排。
看完紙條,李明軒輕輕地將紙條擰成了一條,然後放在燭臺之上點燃。接着他便擡起頭,看着面前的這人道:“雖然你是玉兄派來的,但是你的實力,似乎對我來說,幫不了什麼忙。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吧,除了祭奠父母,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辦,等到這些結束之後,我自然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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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風看着白朮說道:“公子,這人怎麼辦?這人不能殺,我想國師一定在他的身上下有禁制,一旦我們殺了他,就會被發現。”
李明軒皺了皺眉頭道:“的確如此,那便只有煉作魂屍了。”
玉中天派來的那人聽到李明軒的說話,臉色不由得一變,他並不知道魂屍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但是聽起來卻甚是恐怖,就連白朮自己,也已經變了臉色,連連向着李明軒說道:“公子不要殺我,我願意爲公子效勞,國師雖然的確在我的身上下有禁制,但是隻要我不死,國師就不會有感應。而且我可以爲公子做奸細,打聽寧王和國師的消息。”
李明軒冷笑了一聲,道:“說得還真是動聽,可惜我這個人一向不容易相信別人,我只相信自己能夠掌控的力量。”
說完之後,李明軒便右手一抓,將白朮的魂體給抓了出來,一番炮製之後丟了回去。但是李明軒做完這一切之後,並沒有立刻停止動作,而是直接將玉中天派來的那人也抓了過來,同樣將魂體給拘了出來。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那魂體在李明軒的手中不停地掙扎着。
李明軒輕笑了一聲,道:“我不會將你煉製成魂屍,畢竟這法門玉中天是知道的,如果將你煉製成了魂屍的話,就是挑戰了他的底線。我和他現在於雙方都還有用,所以我不會傻到那個程度,去對付他。不過未雨綢繆總歸是沒有錯的,我會在你的魂體之中下一個小小的禁制,通過這個禁制我能夠隨時聯繫到你。如果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或者我要讓你做的事情讓我不能滿意的話,哼哼……”
說到這裡,李明軒直接一個法訣打到了這團魂體之上,然後將魂體丟回了身體之中,然後說道:“來,我們來試試!”
李明軒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那人便感覺自己突然從靈魂深處發出一絲悸動,緊接着一股無法言喻的痛楚從心底透了出來,大腦之中轟然一聲炸響,就彷彿整個靈魂都在開始萎縮一般,整個人一下子蜷縮了起來,開始在地上不停地顫抖。
很快,豆大的汗珠便從這人的額頭之上滲透了出來,整個衣衫彷彿被雨水打溼了一般,溼漉漉的將地面都染溼了一塊痕跡。
看到對方已經痛苦得連發聲都已經無法發出,李明軒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再一次打了一個響指,這
人便感覺痛楚如同潮水一般褪去,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李明軒也是第一次使用控靈經上的制魂術,這種制魂術能夠在對方的魂體之中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烙印,一旦烙印發動,對方的靈魂便會遭到極大的煎熬。制魂術的好處便是不容易看出來,因爲手法太過於獨特,就算有人能夠將魂體拘出來進行檢查也得不到什麼結果。但是這制魂術也有着一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對方依然有着屬於自己的意志,也就是說這制魂術其實只是一個威脅的手段。如果被施術的這人根本不怕威脅的話,那就不起作用了。
但是對於面前這種貪生怕死到了極點的傢伙來說,卻是一種最有效的手段,而且不怕玉中天發現。
李明軒滿意地對着這人說道:“你覺得我這手法術比起剛纔來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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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現在還如同一條死狗一般癱軟在地上,點點頭,道:“只求公子不要再折磨於我,趙亮定然會好好爲公子效力。”
李明軒這才知道這貪生怕死的人叫做趙亮。看着對方那幾乎沒有了血色的臉龐,李明軒也不再說什麼,而是揮揮手,讓吟風出去再開了一間房間,然後讓趙亮和那白朮住在了其中,自己卻找到了衛寧,然後問起了關於這新任知府王銳的事情。
對於這新任的知府,其實整個蘇州城知道對方底細的都不多。畢竟這人是從北方調任過來,在南方根本沒有什麼根基,所以知道王銳到底是個什麼人物的也沒有幾個人。而真正知道王銳底細的,卻又不是衛寧所能夠接觸到的了。
就如同衛寧所說的那樣,自己想要知道這王銳監視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的話,就只有去這知府府上走上一遭了。
折騰了一大早上,這會兒太陽也已經高高掛起。與衛寧一同走在路上,李明軒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想笑,明明是自家的房屋,自己再次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易主,自己還要去這府上尋找主人。李明軒總覺得這人生無常,唯有天道不變,心中對天道的理解都深了一層。
“明軒,你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啊?看起來頗有些微風呢!”衛寧已經見過李明軒兩個下人的身手,即使是放在江湖之上,也是有數的,如果說李明軒現在還如同當年那般一文不名,是一個敗家子的話,衛寧是決計不會相信的,所以他有些好奇地向着李明軒問道。
李明軒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不提也罷,並不是些什麼好的營生。”
衛寧聽到李明軒這麼說,臉色不由得一變,道:“難道你現在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明軒被衛寧這麼一說,卻不由得笑了起來,罵道:“你這小子,我像那種人麼?我只是說我現在過得並不如同我現在表面上看起來這麼風光啊!”
衛寧聽到李明軒解釋,這纔有些釋然地點頭道:“原來如此啊,不過總歸也比我強吧。我現在就在這蘇州城之中混混,也沒什麼本事,唉,父輩留下來的家財都快被我給花光了!”
李明軒嗤然一笑,道:“那又算什麼,以你衛公子的風采,總不會落得我當日的下場。”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知府別院。看着熟悉的硃紅大門,還有那石獅子,李明軒再一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心中喃喃道:“當真是物是人非啊!”
衛寧上去敲響了大門,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下人前來打開門,衛寧與他說了幾聲之後,對方便關了大門,衛寧站在門口訕笑了兩聲,轉身對着李明軒說道:“我們在這裡等等通報吧!”
李明軒淡然地點了點頭,道:“無妨。”
又過了一會兒,先前的那個下人再一次來打開了門,對着衛寧說道:“老爺叫你們進去。”
衛寧這才朝着李明軒招了招手,進了大門。
進入大門之後,那下人滿臉的趾高氣昂,然後道:“這宅院之中有着不少的忌諱,你們徑直順着這條路下去便能到老爺的書房,其他的地方連去也不要去,否則老爺怪罪下來,你們誰擔當得起,要知道我們老爺可是蘇州知府,到時候小心治你們的罪!”
李明軒聽到這下人的說話,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當真是一條好狗,在此亂吠,我倒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知府便能隨便治罪的!”
那下人被李明軒這麼一頂,臉色也不由得一變,正要罵上兩句,眼角卻瞥到有人過來,立刻換上了一副恭順的模樣,向着另外一個方向喊道:“奴才見過大小姐,莫言小姐。”
王雨晴看到這裡站着兩個自己並不認識的人,正要詢問這下人到底是何人時,李明軒卻突然轉過了身子,王雨晴不由得驚奇地喊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剛落,一旁的莫言也是滿臉的欣喜,不過與王雨晴的驚奇
不同,莫言是直接整個人一下子撲了上去,如同一個娃娃一般掛在了李明軒的脖子之上,驚喜地道:“師傅,你是決定要收言兒爲徒,來接言兒的麼?”
李明軒也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莫言和王雨晴,對於莫言這般親暱的舉動,李明軒是十分地不適應,將莫言從自己的身上拎下來之後,便擡頭對着王雨晴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王雨晴看着李明軒不像是在裝傻充愣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地說道:“你這人倒是好笑,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裡卻又在何處?”
“你家?”李明軒有些愕然,他沒有想到這王雨晴竟然會是這府邸中人,李明軒卻突然想起衛寧似乎跟自己說過這新任的知府叫做王銳,看來和王雨晴應該有着不小的關係。
王雨晴輕笑着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公子到我們府上是要做什麼呢?”
這個時候衛寧上前了一步,躬身向着王雨晴說道:“是王大人讓小的帶明軒過來的,這會兒正要去見知府大人。”
“是爹爹請你過來的?”聽到衛寧這麼一說,王雨晴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驚色,自己纔跟王銳說了讓他調查一下李明軒的身份,這會兒王銳卻將李明軒給叫到了府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軒也不知道大人找我何事,只有見過大人才知道了。”李明軒不亢不卑,向着王雨晴點頭說道。
莫言看到自己在一旁一直插不上嘴,不由有些急了,叫道:“師傅,我帶你去找姨夫吧!”
李明軒幾人在這裡對話,先前那下人卻在一旁是滿頭大汗。原本這人就有些小小得瑟的心理,見到衛寧和李明軒二人難免就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那點小小的虛榮心。哪知道李明軒的來頭卻這麼大,雖然莫言是第一次來蘇州府上,但是王銳和王雨晴對她的寵溺卻是周圍的人都看得到的,這小祖宗的師傅……那下人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這下人在這裡擔心的要死,卻不知道李明軒根本早就將他無視了,對於這些三腳貓的東西,李明軒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現在的李明軒,也已經有了一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他現在頭痛的是莫言,原來莫言這丫頭比起他自己想來,要纏人的多。
雖然從吟風那裡知道了能夠看到魂體的莫言必然有着極高的修行天分,但若是心境安靜不下來的話,就算是有着極高的修行天分都是一種浪費,根本不可能能夠真正地學到本事。
“莫言,不要胡鬧,讓公子去書房吧,爹爹在那裡。”王雨晴盯了莫言一眼,然後轉過頭對着李明軒說道,“公子請去吧,別耽誤了事情,我和小妹在大廳等着便是。”
李明軒也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說完便和衛寧兩人朝着先前那下人指過的路走去。
到了房門前,衛寧清了清嗓子,敲敲門,道:“王大人,我是衛寧,我將明軒帶來了。”
王銳的聲音從房間之中透了出來:“進來吧!”
衛寧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然後和李明軒一前一後進入了房間,看着坐在書桌之後的王銳,衛寧指了指自己身旁傲然挺立的李明軒,輕聲說道:“王大人,這就是李明軒。”
王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找帳房領報酬吧,我有事情和明軒單獨談談。”
衛寧應了一聲便自行離開了書房,在經過李明軒身旁的時候,衛寧向着李明軒使了一個眼色,讓李明軒自己好生應對。李明軒知道衛寧是心中擔心自己,也就輕輕地點了點頭,讓對方放心。
衛寧從房門外將門關上之後,王銳的目光就落到了李明軒的身上,不停地上下掃視着,查看了半晌之後,王銳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聲:“像,真像!”
李明軒並沒有說話,但是從王銳的目光之中,李明軒能夠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反而像是在看着一個侄子輩一樣,只不過李明軒將自己認識的人想了個遍,依然沒有覺得自己認識王銳這樣的一個人。
“明軒,恐怕你會覺得很奇怪吧,是不是覺得從來沒有見過我,我卻像是知道你一般?”王銳看出了李明軒心中的疑惑,笑着向李明軒問道。
李明軒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明軒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大人。不知道大人是從何處知道明軒呢?”李明軒並沒有直接詢問王銳是否和國師有關係,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見到這王銳的時候,就有着那麼一絲親切感。在李明軒直覺上來說,這王銳和國師並沒有什麼關係。
王銳從自己的面前抽出了一張畫像,輕輕地放在了李明軒的面前,那上面畫的正是年少時候的自己。看到李明軒那有些驚愕的眼神,王銳才笑了笑,說道:“這幅畫是當年你的父親寄給我的。是你父親親手畫下,我想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