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我心裡的滋味就和壓了重寶的賭徒一樣患得患失,就在胡思亂想之時,馬蹄聲在身後響起,曹昂爽朗的身音傳來:“車上可是我二弟小丕?”我連忙叫停車,接着跳下馬車望向身後,只見曹昂騎着一馬拉着一馬向我這邊馳來,這時他看到了我便放緩馬蹄緩緩步來,口中笑道:“二弟別怪大哥回來這麼久卻沒去看你,夫親派我去訓練騎兵,所以沒空。”我嘻嘻一笑道:“大哥不必介懷,你我兄弟何必這麼客氣。有暇時倒要多去看看新婚的嫂子。”曹昂哈哈笑道:“二弟取笑了。”說着把馬停在我身前然後下馬牽着另一匹馬向我說道:“這匹馬本是黃巾餘孽劉闢的坐騎,名喚奔雷,身長腿健,這次若不是父親提早設下拌馬索,劉闢這廝必能仗此馬逃脫,父親把它賞給了我,現在我把這馬送與二弟,當是1月後二弟9週歲生日之禮。”
我望向曹昂所牽的這匹馬,果然馬身比我身邊的幾匹馬都長,腿部肌肉雄健無比,如果這馬放到香港跑馬場,一定是奪冠熱門。我心念一動笑道:“大哥這寫年隨父親東征西討,立下不少功績,小弟必以大哥爲榜樣,所以小弟想要的馬決不是眼前的奔雷,而是那匹隨大哥一起東征西討的坐騎。”說罷我指向曹昂身後的那匹座騎,說實話,那匹雖然也是好馬,可是比起奔雷卻差了一點,我爲什麼丟了西瓜要芝麻?因爲我不想這位處處爲我着想的大哥那麼早死啊,這匹奔雷一定可一騎上兩人,這樣曹昂也許就不會因把馬讓出而死於亂軍之中了。
曹昂聞言一愣道:“我這馬雖然也不錯,可是比不了這奔雷啊。。。”我笑道:“那麼就用我的奔雷換大哥的座騎如何?大哥不會那麼小器吧?”曹昂呆了呆,哈哈笑道:“好,即然二弟這麼堅持,大哥再推三推四的,就顯得太矯情了。”我笑道:“那麼換吧?”曹昂道:“讓我抱你上馬。”我詳怒道:“我也是習武之人,大哥是否懷疑小弟身手?”曹昂聞言笑道:“哦哦,二公子,是小的不對,請二公子上馬。”接着擺了一個誇張的“請”的動作。我裝模作樣的“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像曹昂所乘的那匹馬,手一搭馬蹬一個倒翻上了馬背,多年的苦練真沒白費啊!曹昂讚道:“好一招翻騰掛月式!”我嘿嘿一笑拍馬走到他身前問:“大哥往何處去?”曹昂道:“本是想送馬給你,現在送到了我想回家啦。”我道:“讓小弟送你一程。”曹昂道:“好。”隨即我們兩並騎而行,曹祿則跟在身後。]
這時我想起一事問道:“大哥可見過劉備?”曹昂點頭道:“見過,他第一天來許昌我就見過他了,那天父親爲他接風,你問他幹什麼?”沒什麼,只是想看看虎牢關前大戰呂布的‘三英’是怎樣的人。”曹昂笑道:“哈,你看不到咯,父親今天表劉備爲豫州牧,今天他們三兄弟已經起程啦。”接着又曬道:“不過也沒什麼好看的,那三人中,張飛只是一介勇夫,關羽仗着自己會耍幾式大刀,就目中無人,劉備更不用說了,無才無能更無德。”說來慚愧,直到聽了他這番話,我才覺得救他是對的,我這大哥打仗也許不錯,可說到觀人之術,陰謀詭計和運籌帷幄,他確實不佩做皇帝。
這時已到了曹昂家門口,曹昂問道:“可要隨我進去見見你嫂子?”我笑到:“小弟還是不打擾了,有道是小別勝新婚,小弟可不想擾了大哥大嫂的雅興。”曹昂喃喃道:“小別勝新婚?”接着笑罵:“臭小子哪學來的渾話?”我哈哈笑道:“小弟告辭啦,來日大哥有暇小弟再和你說吧。”說着掉轉馬頭策馬揚鞭而去。
剛轉出大街便看到我老爸曹操的虎豹騎擁着一架馬車馳過,這時騎隊領頭一人看到我便叫了聲“二公子”更着整個騎兵隊和馬車都停下了,我纔看清叫我的人正是我對他很有好感的曹洪。馬車幃幕拉開露出了我老吧那頗爲英俊卻有些滄桑的臉,他眼中閃着慈愛的光柔聲道:“天寒地凍,我兒怎麼還在亂跑?若是着了涼又得叫你娘擔心了。”我嘻嘻一笑道:“剛得大哥送馬一匹,孩兒爲答大哥盛情,是以送大哥回府。”曹操呵呵笑道:“兄友弟恭,很好,很好,我兒快上車,爲父已多日不見你啦。”我答應一聲便下馬上車,坐在曹操身邊。
這位演義中人稱亂世嫋雄的男子,望着正午驕陽好一會,才轉向我問道:“仲德這幾天教了你什麼?”我答道:“先生教了我詩經,還有孔孟之說。。。”曹操“哦”了一聲又問:“我兒應是和子脩在街上巧遇,那麼我兒此次出來是爲何呢?”我坦然答道:“是爲拜典都尉爲師?”曹操詫道:“惡來?”“正是。”曹操奇道:“元讓教得不好嗎?”我道:“不,惇叔教得很好,只是孩兒環首刀和短戟已練得很熟,所以想換些東西學學。”曹操問道:“我兒只想學武耶?可否想過學治國治兵知道?”來了,來了,這奸雄來考教我了,只是我才九歲啊,,好,你考我,讓你驚一下。我淡淡道:“以孩兒之見,治國治兵之道,皆在一法之中!”曹操眼中精芒一閃,問道:“哦?爲何?”
這時我擡起頭,望向老爸曹操的眼睛,以充滿自信的口氣說道:“孩兒以爲,治國治兵,強國克敵之道,皆在御人一法之中,爲帥者,只要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虛心以納下,正身以黜惡,無因喜以謬賞,無因怒而濫刑。則可使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何用自己勞神苦思,事事親力親爲耶?”說這番話時,我心裡有一點點內疚,這是魏徵勸唐太宗的話,現在被我用了,說不定這番話會很快伴着我天才神童的頭銜傳於天下,那麼在多年後的唐朝,老魏之好用別的話了。。。
曹操聽完我這番話時,眼中神彩再也不能掩蓋,撫掌而笑:“我曹家有後矣!”聽他興奮的口氣我知道,我的答案令他很滿意。這樣也好,我越是出色,曹操就越有可能會費長立幼,而我大哥曹昂,這個溫厚的兄長,想來不會和我爭的,因爲他和我的兄弟之情,還是很深的。只要我再表現得出色一點,要讓他覺得我樣樣都強於他,別的我可以靠超越這個時代的智慧,可是武功這東西不行啊,曹昂並不像三國遊戲裡那麼濃包,我親眼看見過他拿一把環首刀和夏侯惇打了半個時辰不分勝負,這也是我一直苦練武功的原因。
老爸今天聽了我的高談闊論後顯然很高興,和我一起回了家,還與我和兩個弟弟還有我娘阿芸一起吃了晚飯,才匆匆會政廳處理事務。
1個月後,我的生日,少不了要慶賀一番,這次來的有曹洪曹仁在內的6個曹姓武將,想來都是宗親,夏侯家的來了夏侯惇,夏侯淵等夏侯姓的9人。人人都帶了禮物,有古懂的有刀劍有衣服,三弟曹彰送了一把小匕首給我,而四弟曹植則送了他抓週時抓到的《楚辭》給我,連曹衝的生母環夫人也代表曹衝送了我一隻白玉老虎。老爸曹操則把他兩把寶劍之一的青虹劍給了我。這個生日是我“出生“以最熱鬧的一次。
我生日國後還有一個多月就是開春,這期間我硬是把青虹劍塞個了曹昂,叫他打仗時帶着,到我冠禮時在親手換給我。公元197正月,父親帶着曹昂和典韋還有一衆大將去討伐張繡了,望着曹昂騎着“奔雷”遠去的身影,我很擔心,在我冠禮時,他是不是真能把那把劍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