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高宏圖聽到徐宏基被誅殺的消息,被驚駭得往後踉蹌的兩步,差點摔倒,好在管家此刻正在他旁邊及時扶住了他。
“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狠辣果決,我高宏圖也危矣!”高宏圖仰天悲鳴,充滿絕望。
皇上如此狠辣果決的誅殺了徐宏基一家,又怎麼會放過他高宏圖,可笑他和徐宏基原先還以爲皇上年紀小,好控制,妄圖架空皇上,想不到卻是惹禍上身,皇上能一路從北京城南下,突破重重包圍,如何能小覷。
“老爺,事到如今,快逃吧,再不逃就來不及了。”管家說道。
“這天下到底是皇上的。”高宏圖無奈一嘆,神情蒼涼,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朱慈烺的雷霆霹靂與狠辣,讓他生出一股無力,想他雖然內閣身爲首輔,位高權重,又是東林黨領袖,朝堂大半官員都唯他是從,可這又能怎麼樣,皇上殺心一起,立刻就能把所有人打落地獄。
大勢已去,高宏圖不認爲皇上有可能放過自己,爲了保命,高宏圖只能簡單收拾了一些細軟,帶着一家老小開始逃命。
心虛的不止高宏圖一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向高宏圖一樣帶着一家老小逃命去,至少戶部尚書姜曰廣就不是,他雖然也跟徐宏基有過接觸,還收了徐宏基給的銀子,但他還是抱着一股僥倖的心理,沒有逃跑。
不是姜曰廣不怕死,而是他捨不得戶部尚書的高位,更捨不得藏在密室裡的金銀,那是他一輩子的積蓄,真跑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朱慈烺回到皇宮,紀鋒等人前來稟報戰況。
“啓稟皇上,御林軍以全部被臣和錦衣衛控制,所有將領以全部看押,等候處置。”張魁山最先稟報道。
朱慈烺點了點頭看向紀鋒,問道:“紀鋒,魏國公府那邊情況怎麼樣。”
“回皇上,徐宏基一家老小以全部擒拿,無一人漏網。”紀鋒回答道。
“應龍軍傷亡如何。”朱慈烺最關心的是這一點,他心裡很清楚,像徐家這樣的家族,不可能不養有一些得力的護府親衛,這些人必然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戰力不弱,應龍軍強攻魏國公府,傷亡應該不小。這一點朱慈烺雖然有所預料,但當紀鋒真把應龍軍的傷亡人數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把他嚇得夠嗆,同時心疼得要滴血。
“回皇上,應龍軍傷亡八百五十二人,其中陣亡三百二十七人,傷五百二十五人。”紀鋒咬着牙,心也在滴血。
“死了這麼多!”張魁山和周曹也驚得瞪大了眼睛。
紀鋒無奈,魏國公府的親兵都是徐宏基千挑萬選的,經過特別訓練,戰鬥力確實不小,應龍軍雖然也經過朱慈烺新型訓練方法將近一個月的訓練,戰鬥力有所增長,但一對一的話也是半斤八兩,應龍軍殺傷了一千二百多魏國公府的親兵,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傷亡八百多也在常理。
朱慈烺並沒有怪紀鋒,只是心裡有些後悔,這都是短兵相接的正常結果,要不是他擔憂會打草驚蛇,所以纔沒有給應龍軍換上火繩槍,不然應龍軍也不可能傷亡如此慘重,如今再後悔卻也是來不及了。
“傳令,重重撫卹陣亡的應龍軍將士每人三百兩銀子,重傷者一百兩銀子,輕傷者五十兩,其餘人等二十兩。”這已經是普通大明士兵的十倍了,而且是實實在在拿到手上的。
“臣等代所有應龍軍將士謝皇上隆恩。”紀鋒等人跪拜謝恩。
稟報完這個,張魁山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
“啓稟皇上,徐宏基等一干人等雖已一網打盡,但高宏圖等人還未捉拿,請皇上立刻下旨,以免被他們給逃了。”
朱慈烺擺了擺手,笑着道:“不妨事,朕進宮之前早已下令京營封鎖四門,他們一個人也逃不出去的。”
說是這麼說,朱慈烺還是立刻下旨讓張魁山帶着錦衣衛前去捉拿東林黨等一干人等。這個時候朱慈烺也不怕把事情鬧大了,不管有沒有證據,只要是東林黨人一概以涉嫌謀反捉拿入獄,他要做就要連根拔起,不給東林黨任何死火復燃的可能。
話說高宏圖驚慌的帶着一干家眷逃到南京城門,看見城門已被封鎖,任何人不的出入,頓時心如死灰,不甘心之下,高宏圖命令家奴調轉馬頭趕往另一個城門,然而還未等他趕到半路便被錦衣衛劫了下來,一家老小全部被打入大牢。
同樣的一幕還在姜曰廣府上出現。
姜曰廣正坐立不安的在家中渡步,正幻想着事情千萬不要牽涉到他的身上,他收徐宏基的銀子幫徐宏基說話的事情都是暗地裡進行的,沒有人知道,應該不會有事。
“老爺,不好了,錦衣衛闖進來了!”一個奴僕慌張的跑來稟報。
“什麼!”姜曰廣嚇得腿都軟了,癱坐在椅子上,這時候十幾名錦衣衛闖了進來,帶頭的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彭程,彭程對着姜曰廣冷笑的宣佈道:“皇上有旨,戶部尚書姜曰廣勾結魏國公徐宏基,陰謀造反,罪不容赦。”
“拿下!”數名錦衣衛朝姜曰廣撲了上去,瞬間將姜曰廣按住。
“我是冤枉的,我是戶部尚書,當朝重臣,你們小小錦衣衛怎敢拿我!”姜曰廣大喊。
“嘿嘿,朝中重臣?犯了事,在錦衣衛眼裡就是一條狗,這些話你留着到大牢裡面說吧,押走!”彭程冷笑。
一天之內,兩百多名東林黨官員,不管是否位列朝堂,全部被關入刑部大牢,刑部尚書看着眼前這一大羣被押送進來的官員,冷汗直冒,皇上太瘋狂了,抓了這麼多官員,就不怕朝廷無人辦事,停止了運轉嗎。
朱慈烺可不管這些,在他眼裡,東林黨本來就是一羣蛀蟲,辦不了什麼大事,留着也是浪費糧食,當然,朱慈烺也不是要把東林黨所有人都殺光,至少裡面其實還是有一部分是真正的清流的,或者真有一些能力的,經過篩選,這部分人,朱慈烺會考慮重新啓用。
次日早朝,朱慈烺看着空了一大半的朝堂,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是笑意,但馬士英,章宗義等人卻心頭冒寒,雖然東林黨是他們的對頭,如今被皇上一網打盡,今後朝堂就屬他們最大,但經過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意識到皇上未免太過強勢了,根本不可能受人掌控,即使朝堂只剩下了他一黨的人,皇上很有可能直接任命他爲首輔接替高宏圖的位置,但今後要想安然,恐怕就要唯皇上之命是從了,敢有一絲違背,怕今日的高宏圖就是他往日後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