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意識

崔銘搖頭:“傑克,我們說了,我們不是壞人,你也很清楚這點,你何必要爲難我們呢?在逼不得已情況下,我們只能動武。不說我們,葉家人還在外圍。”

傑克輕扶魔偶女人坐下,女人很安靜的照做,傑克道:“我沒有爲難你們,我曾經是個頹廢的人,酒鬼,那時候我才十多歲。已經是小偷,壞蛋的代言人了。小鎮的人都討厭我,包括我的父母,他們說我是瘋子,他們說我殺了自己哥哥。”

“你殺了嗎?”崔銘問。

“沒有,我只是沒救他。”傑克詭異一笑:“看着他在水井中掙扎,我心中說不出的痛快,就是他,把水倒在我被子上,說我尿牀……”

米小南插口:“喂,能不能不跑題?”

傑克無所謂,道:“我被趕出來後,在小鎮附近山洞發現了她,她不吃不喝,我發現終於有個不討厭我的人,不厭惡我的人,我和她說話,雖然很久她纔會個恩字,但是我已經非常感激。我叫她安娜,她並沒有意見,我想,也希望你們也可以這樣稱呼她。”

這是一個沒有靈魂的魔偶和一個瘋子之間的故事,傑克雖然頭腦清晰,但是指的是做事清晰,實際上他確實是個瘋子,所謂瘋子,指的是,他的行爲難以揣摩。有一天,一個過路人發現了他是準修行者,帶他離開了小鎮附近,他也帶上了她。他們一起去了西大陸南部的一片雨林。

這又是一個瘋子加瘋子加魔偶的故事,傑克的老師是一個瘋子,他自稱是一名醫生,傑克親眼看見他如何讓一個活人說出另外一個死人才知道的秘密。傑克懇求老師幫助魔偶,老師答應了,告訴傑克,要幫助魔偶需要素材,很多很多的素材,他需要殺人,殺很多的人,並且還要記錄他們臨死痛苦。

傑克每次殺人,就會想起自己哥哥在水中掙扎,他笑着,哭着,看着人慢慢死去,享受着童年唯一帶給他快樂的事。

一陣沉默,李青問:“你的老師是不是自稱醫生?”

“是。”

“他居住在一片毒沼澤位置,附近的村民都叫他蒙多醫生。”

“是。”

李青點頭:“聯盟第一類通緝犯,蒙多醫生是一名醫學天才,同時也是一個瘋子。五歲時候,他就開始拿鄰居的貓狗做實驗,十來歲時候,他用父母做實驗。他能畫出人腦在人體痛苦情況下的表現,分泌出的東西。這是一個從來不用麻藥,最喜歡用活人做實驗的醫生,據說他掌握了很多技術,他能將死人的東西移植到活人身體上,讓活人說出死人才知道的秘密。”

畸形的老師,培養出畸形的學生,還有一個無辜的沒有靈魂的魔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崔銘低聲問:“怎麼處理?”

李青想了好一會道:“傑克,你肯定要去聯盟,至於這位姑娘……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只能讓聯盟的人來處理。”

“處理?”傑克一聽這詞,失控尖叫道:“她是人,不是垃圾,不需要處理。”

崔銘安撫道:“我們知道,我們認爲她住在英雄城會比在其他地方要安全,要舒適。你可能不知道在沙漠有個強大的能量體存在吧?安娜這軀體是很適合他居住的,我覺得讓安娜去聯盟,應該是最好的辦法。傑克,你同意嗎?或者你要一意孤行,最終讓一個男人搶奪了安娜的軀殼?”

……

小丑傑克滅了原力,被戴上了原力鎖,這對小丑傑克來說是最好的,否則就是打散全部原力,強行戴上原力鎖,或者當場殺了小丑傑克。原本崔銘和李青商量,準備趁機陰死小丑傑克,這貨莫名其妙險些把米小南殺了,這是不可原諒的。但是在看見魔偶安娜之後,李青改變了想法,最終還是鎖拿了小丑傑克,由葉家派人押送英雄城。他將接受一次審判,審判結果將在考覈前做出,以確定小丑傑克是否有資格參加考覈賽。不過,這麼多條人命在身,傑克這審判不會太好過,很可能會被處死。

安娜呢?崔銘在某些方面認同小丑傑克的看法,安娜似乎存在靈魂,小丑傑克被戴上原力鎖,她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始終看着小丑傑克,看着他走出船艙,目送小丑傑克直到消失。安娜似乎又只是機器人,她判斷敵友有自己一個系統,能感覺到敵意。當對方沒有敵意時候,她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女保鏢購買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給她穿上,她穿之前,不抗拒不配合,但是當她穿上,面對鏡子時候,崔銘感覺到她有些迷失。傑西對崔銘和李青說:“她似乎真有靈魂,只是封閉自己太久了,甚至可能是催眠自己相信自己只是個魔偶,沒有靈魂。”

“有解決辦法嗎?”

葉倫回答:“聯盟中沒有專業的原力醫生,永恆星球原力醫生只有一位,那就是蒙多。”

米小南插口道:“我師兄對原力醫術也有些研究。”

幾天後,阿慎到了葉家,對安娜情況進行了檢查,檢查持續了半天時間,阿慎出來對大家道:“她有靈魂,但是又丟失了靈魂……對無神論者我這麼說吧,她是意識被強大魔力灌注到這個軀殼中,但是因爲各種原因,她在醫學上稱之爲白癡。”

白癡和瘋子有共同點,都失去清醒的意識,不過又有本質區別,瘋子是衝動,而白癡多指是智商低下。

阿慎道:“她的智商在三歲左右。”

“可是……”

“聽我說完,雖然她智商在三歲左右,雖然她的智商具備成長性。但是用專業術語來說,她患有極其嚴重抑鬱症。我個人推斷,是她自己,或者製造者催眠了她,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走不出來。就我個人來看,她是無害的,同時很遺憾,我沒有能力救治她。也許通過遊玩等手段,能讓她一步步走出來,但是效果應該不會很好,並且需要的時間和精力非常多。如果你們有心救治她,要做第一步是,讓她對人或物產生興趣,好奇。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性,只有對一樣事物好奇,纔會去研究,纔會去思考。只要她能表現出好奇的一面,那她還是有可能治癒的。”

他們是在葉家的莊園前草地會面的,葉家將在後天舉行接任大典,很低調,崔銘他們被邀請成爲客人……這不是葉家願意的,而是他們就住在葉家,順水推舟。崔銘看向坡邊靜靜坐在大石頭上的安娜,似乎看見了知爾。突然冒出個想法,把安娜弄到沙漠去怎麼樣?知爾有個伴,同時也不煩,有知爾在,沒人會欺負安娜。兩個沉悶的人做伴渡過沙漠的每一天。最巧的是,兩個人的壽命貌似都沒有盡頭之說。

隨便想想,今天會面是葉倫主持的,列席的除了李青、崔銘和米小南外,還有傑西,還有一位就是吸血鬼弗拉。傑西告訴弗拉,如果他過不了聯盟這一關,就算和自己妹妹兩情相悅,就算暮光城的全部人都支持,也沒用的。聯盟必須評估出弗拉的危害性,有一系列的測試,這測試不會讓人感覺很舒服。葉倫召集大家的重點,就是說明測試。

葉倫道:“弗拉,我們葉家保證你來去自由,可以保證你在葉家不會被聯盟的人攻擊。你現在是自願留下的……先讓我說完。目前你並非聯盟通緝犯,屬於聯盟範圍的危險人物。對這類人物,聯盟必須要生擒,不能殺死你。這也算是對修行者的一個尊重。一旦你被生擒,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必須接受測試,以證實你修行血魔法對你本身產生的危害性。現在我將測試內容告訴你,你可以選擇離開葉家,也可以選擇接受測試。如果你接受測試,那你將由我們派人送到英雄城。”

葉倫翻開面前的文件道:“第一項測試,你需要和一位漂亮的女性單獨生活七天,期間你得不到額外的血液,測試你是否會喪失理智,被血魔法的渴望所主導。這如同戒菸一樣,非常難受,最麻煩的是,你面前就有一根香菸。”

“第二項測試,你的憤怒和悲痛,會不會導致你喪失理智。”葉倫道:“我這裡要說明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傑西的父親已經拒絕他女兒和你來往,她將在後天入伍,成爲一名普通士兵。這不是測試,如果你是因爲愛情而堅持,我勸你放棄。老實說,就算皇室同意,我們葉家也不會同意,會努力說服皇室反對她和你交往。你現在爭取的只是一個自由人身份,但是爭取不到別人對你公平的目光。當然,同時你也是被保護對象,別人即使歧視你,厭惡你,也有聯盟支持你。通過測試後,你可以重返丁家。”

弗拉穿了一套燕尾服,金色的頭髮,很英俊,很優雅,弗拉點頭:“血魔法只是一種手段,我也想證明技術是不分好壞的。你吸菸的例子說的很好,我可以有別的替代品,我不會影響別人的健康,我深信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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