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伊恩和那個年輕人、默斯以及布朗森是一夥的,那麼安迪諾現在就處在極大的危險之中了,他隨時可能被烤得外焦裡嫩。
不過……若是伊恩和默斯他們一夥,這苦肉計施得也太厲害了,爲了騙人就丟掉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那也太狠了點,若是那個熔岩人還有可能這麼做,化作熔岩狀態之後他就不怕傷害了,隨時可以通過接觸別的物質來補充身體缺失的部分。
熔岩人的能力是針對自身的,而伊恩的能力是外放型的,他的身體不怕子彈,只是爲了避免引火燒身,並不能化作火焰。
照這麼看,伊恩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孫安剛纔沒有看錯,那傢伙眼睛裡的堅定可不是輕易能演出來的。
剛纔忘了問他那個愛偷襲人的小夥子下場如何。
孫安迅速往樓下跑去,這次安迪諾沒有迎出來,他還在照顧重傷昏迷的伊恩,就在舞廳樓下那一層,這樣可以兼顧孫安這邊。
得想辦法把可憐的伊恩弄醒,孫安推開門進到房間裡,拿出了嗅瓶,這也能算是生化武器之一了,不過只是刺鼻,不傷人,能將昏迷的人立即激醒。
本身就是敵人,也談不上什麼交情,孫安殘忍的打開瓶蓋,把嗅瓶湊到伊恩鼻前。
這東西治鼻塞也很好,一聞就通。
伊恩身子一掐,喉嚨裡立即響起了痛苦的shēn yín,他咬住牙齒,睜開眼睛看着孫安,大口喘息着。
“那個偷襲你的人怎麼樣了?”孫安沒有浪費時間。
“受傷了,他應該沒辦法再戰鬥。”伊恩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年輕人跑得雖快,但終究還是受傷了,全身皮膚重度燒傷,那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燒成那樣,連動一下都會非常痛苦,戰鬥是不可能的,年輕人只能找個角落,使用能力藏起來,暗中觀察事態發展。
“知道了,你休息吧,牌局應該還會持續一會,需要幫忙嗎?”孫安笑着問道,他知道嗅瓶cì jī太大,聞了的人沒辦法馬上再暈過去,他身上還帶着能讓人快速“睡着”的東西。
“不用了,我撐得住。”伊恩咬着牙齒沉聲說道。
“是條漢子,要是有機會……一起喝個痛快,你可別死。”孫安說着轉身離開了房間。
年輕人果然沒死,幻覺型能力是很實用的,認知障礙應用得好,就能讓人看錯東西,雖然不能無中生有,產生幻像,但是能力升級之後,花樣就變得更多了。
大鬼應該是大鬼,【王權】應該是【王權】,可那張方片k就不一定是方片k了,默斯交給孫安的是真正的紙牌,撕不壞劃不破,只不過表面、背面可能和看到的不一樣。
必須更加謹慎,默斯的能力搞不好是致命的攻擊能力,配合布朗森能通過牌局結果看出孫安是否死過這個能力,直接就能把孫安殺死。
之前那一次沒有動手,是因爲不知道孫安是在什麼時候死的,加上孫安跑了趟廁所,耽擱了一些時間,布朗森按照計劃說出了孫安死過這個事實,默斯卻覺得時機不好,打斷了他,等待下個機會。
這麼想,所發生的那些事就能聯繫起來,那些奇怪的舉動、話語也解釋得通了。
這意味着孫安必須更加謹慎,不能再隨意使用能力,否則很可能被默斯殺死,但是隻要小心點,還是能避免糟糕情況出現的。
已經知道孫安在時間返回後能夠躲子彈、躲危險,仍打算正面殺死他,默斯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有種危險是避不過的,那就是視線接觸類的,就像阿拉斯加那樣,舞廳裡什麼也沒有,十分空曠,根本不可能避開視線,這可能也是二人選擇把這裡當成主場的原因。
當然,布朗森的那種直接作用在身上的懲罰也是躲不過去的,之前伊恩的胳膊就是直接斷掉的,沒有過程,也不可避,這很厲害,不過只要遵循規則就不會有事,這種規則領域型的能力不能用來戰鬥,因此通常都是禁止暴力的。
不去又不行,真是麻煩死了。
回到舞廳,孫安坐回桌旁,嘆了口氣,他不能去破壞攝像頭,只能這樣玩下去。
衆人又把蓋在桌上的牌拿了起來,默斯笑着說道:“怎麼樣,有什麼結論了?”
孫安搖了搖頭:“目前一切都還只是猜測,沒有任何結論。”
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就和他的遊戲理論一樣,不過孫安的運氣一般,但是猜測通常都比較準確,直覺很不錯,但他很清楚,自己認爲的不一定是對的——也就是現在很多人缺乏的自省意識。
牌局再開,布朗森打出了一張牌,牌面朝下,接着擡起手摸着自己的鼻子,開始數數:“一、二……”
孫安和達裡婭同時擡了一下手。
他們都記得那張牌,牌名“鼻子”,規定出牌者摸着自己的鼻子數到三,其他玩家看到後必須在數到三之前做出反應,否則算輸。
蓋在桌子上的牌通常都是相同的題目,不同的結果,別的玩家要麼跟着摸鼻子,要麼不跟着摸,跟着摸可能輸掉遊戲,不跟着摸也可能輸掉遊戲。
只能單純的碰運氣。
孫安和達裡婭都看向了默斯,默斯說不定知道該怎麼做,也可能故意誤導他們,讓他們輸掉這場遊戲,反正布朗森不會讓他輸掉的。
默斯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選,只能猜,他猶豫了半秒,擡手摸着自己的鼻子。
孫安和達裡婭也很有默契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就算輸,他們也想拖着默斯一起輸,總比默斯贏了,他們兩輸了好——布朗森搞不好是會換牌的。
“看來我用這種牌的運氣都不怎麼好。”布朗森笑了笑,翻開了牌。
牌是安全的,所有跟着玩家摸鼻子的人都能贏,沒有跟着摸鼻子的人輸掉遊戲,三個人都摸了鼻子,那麼遊戲繼續。
“你輸了!”孫安立即指着布朗森說道。
布朗森說了“我”字,很自然、隨意的說出來了,似乎完全忘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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