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後面的槍聲,孫安微微感到失望,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遊戲裡打怪是要打很多下的,搞不好還得放大招,真一招就能打死的怪,反而沒人去打了。
而現實生活中,打一槍沒事的“怪”,很少有人會繼續去打,主要目的還是節省子彈,畢竟沒了子彈,槍和燒火棍就沒太大區別了。
沒能看到另一個孤兒也挺遺憾,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岩漿人熱成那樣,另一個孤兒會走在他旁邊才奇怪了,肯定已經在岩漿人吸引注意力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這也是孫安忙着離開的原因,他擔心那是個控制系的人,這裡到處是警察,還有個滾燙的人,被控制就糟糕了。
翻過圍牆,外面也有警察,看到落地的孫安,愣了一下,忙着去掏槍。
“你沒聽到對講機裡講的?現在的敵人可不是我,你們都死了那麼多人,就別作了,趕緊進去支援吧。”孫安笑着拍了拍手,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兩頭,開始過街。
雖然沒車,但有警察,警察叔叔告訴我們,過馬路要先看左邊,再看右邊的。
(您看,這本書還是很正能量的……)
他剛纔從王冬雲身邊跑開的時候,聽到了對講機裡的聲音,至少聽到了王冬雲的話,“孫安說子彈是有效的”這句話,表明孫安已經站在了警方這邊。
場子裡的警察知道孫安指的是什麼,他們都看到了那個子彈打中也沒事的岩漿怪,可是場子外的警察就不知道了,突然聽到“孫安說”,一頭霧水,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抓捕孫安、維護治安,怎麼突然又變了?
大大咧咧的走過馬路,孫安還停下來點了支菸,以示自己一點不怕警察。
圍牆外的警察沒有被唬住,跟着過了街,一邊走一邊用對講機請示上頭,一個人抓住孫安是不現實的,他需要問清自己該怎麼行動,增援什麼時候能到。
“跟着他,別動手。”上頭下達了命令,要是警方再這樣傷亡下去,就算孫安離開了,清濟市的治安也要出問題。
“收到。”年輕的幹警看着孫安的背景,把對講機裝回了口袋裡。
他看到孫安拿出手機,像個小混混一樣在街頭叼着煙打電話,然後轉進了一條巷子,消失在視線裡,可是等他走到巷口的時候,巷子裡已經沒人了,只有一截卡在牆縫裡的香菸。
接着,一陣輕風拂過他的後頸,年輕的幹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緩緩轉頭往後看去。
“別動,我只是想要臺對講機。”孫安的手從對方手臂旁伸過去,掌心向上。
年輕的幹警身子不動,慢慢掏出他的對講機放在孫安手上。
“謝了。”孫安接過對講機,從年輕幹警的身旁往前走過去,拔出牆縫裡的香菸叼回嘴上,繼續往前走。
岩漿人的行動力很一般,速度較慢,到現在還沒出來,大概是變成岩漿後身體太重的關係,藉機“站到了”警察這邊,也沒有大量警察圍捕他的情況,可以慢慢走。
另外他還需要警察給岩漿人引指方向,那傢伙不跟來可不行。
年輕的幹警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往這邊跑的同事,稍微安心了一點,招了一下手,繼續跟隨孫安。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對講機裡響起了急切的詢問聲,大概是有人見到孫安落到年輕幹警身後,以爲出事了。
“哦,沒事,是我借對講機。”孫安按下對講機的鈕,通報了一聲。
一片沉靜,指揮抓捕孫安的行動全靠對講機,被他拿到了,那麼所有的佈置都會被聽到,孫安就能逃脫追捕。
“彆着急,等過了這一村,我會把對講機還給你們的。”孫安笑着說道,他要同時對付兩個孤兒,其中一個還不能近身,也不怕子彈,有點困難,需要一點警方的協助,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死了那麼多警察,要避免死更多,警方就要聽他的話。
“你想幹什麼?”對方沉聲問道,頗有氣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孫安不打算理會這種只躲在幕後的指揮官,又按下通話鈕,問道,“樑警探能不能聽到?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沒有人回答他,對講機裡只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大概是有人按下了通話鈕,但是沒有說話。
他想知道住宅樓那邊的情況如何,手機的信號又被孤兒干擾,時斷時續,聯繫不到喬爾,他現在完全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剛纔住宅樓裡有bào zhà,當時喬爾說白月她們沒事,不知現在如何了。
電話打不通,對講機那邊沒人迴應,很像是出了大事,不過孫安一點也不着急,手拿鉍立方,靜靜身旁站,白月應該就沒什麼大事,除非面對的是孤兒,而面對孤兒的話,她們立即就會按下警報器,幾大組織的人會中斷遊戲,趕過去救援。
遊戲沒有中斷,說明沒有孤兒,沒有孤兒的話,靜靜可以應對任何形式的危險。
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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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可不敢說自己沒事,她被結結實實綁起來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看到的是殺父仇人和像個機器人一樣的靜靜,聞到的是滿鼻的腥臭,這地面不知道被多少老鼠、蟑螂爬過,還糊着一層黑色的東西,十分噁心。
當然,白月已經沒功夫在意地面了,她看着更讓她感到噁心的沈從義。
“你們都出去,我要和她單獨相處一會。”沈從義回過頭,對房間裡的另一個女人說道。
那個女人輕輕一笑,拍了拍靜靜的肩,往外走去,像個塑料模特一樣站着不動的靜靜在肩膀被拍到之後,緩緩擡起頭來,雙眼空洞,面無表情的跟在那女人身後。
這是個小房間,裡面有很多粗大的水管和旋轉閥門,不知道是控制什麼的,地上除了手機、耳塞、鉍立方外,還有放着一盞露營燈,燈光照亮了這個房間。
門關上,沈從義面帶微笑,深深吸了口氣,呼出來,說道:“就剩我們兩個人了,還記不記得小時候……”
白月打斷了他的話:“不,這裡只剩一個人和一頭畜生,可能還有些比畜生高等一點的蟲子,蟲子雖然噁心,但對生物鏈來說是有好處的,而你這樣的畜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是浪費糧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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