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戲……是演給我看的?”孫安一番推理與分析,最後得出了這麼一個有些荒誕的結論。
樑琛又開啓了沉默模式,專心致志的開着車。
白月聽到這裡,終於開口問道:“爲什麼?既然沒有**,這裡又只有我們三個人,爲什麼不直接說明?非要在辦公樓裡演一齣戲,讓你在這裡裝名偵探?”
“呵……”孫安故作深沉的輕笑了一聲,揚起頭,以很中二的姿勢說道,“真相只有一個,不過我想到了四種可能。”
“什麼?”白月好奇的問道。
“第一種可能,”孫安轉頭看向了白月,“你是假貨,你在剛纔我中幻象的時候被調包了,樑警探知道這一點,所以故意演戲給我看,在沒有**的情況下,保持沉默,就是因爲他知道你是假貨,想讓我自己推測出來這一點,然後把你殺了。”
“我……我……”白月驚得睜大了雙眼,呆呆看着孫安。
孫安笑着說道:“別擔心,這個可能性不大,首先,你身上的氣味沒那麼容易冒充,就算有人可以變成你的樣子、穿上你的衣服,身上的氣味也沒辦法僞裝,我聞到的你還是你,不過爲了確定,能不能再讓我聞一下?把手腕或手肘有皺褶的地方貼到隔離網上我就能聞到。”
“不要,你自己都說了可能性不大,我幹嘛要讓你聞,除了味道外,還有什麼原因?”白月果斷的拒絕了。
孫安一臉失望,嘆道:“其次就是你的座位,如果樑警探覺得你是假貨,要讓我殺你,會讓你坐到後排來,這樣殺起來才方便,或是放到別的車裡,反正不會讓你坐在他身旁。”
白月點了點頭,又問:“那第二種可能是什麼?”
“第二種可能就是車裡隱藏着替身一樣的能力,也可以用來監視、監聽,不過這種可能性也不大,樑警探不是這種人,而且要是真有能力隱藏在這裡,對方已經可以動手了,沒必要安排這麼場大戲。”孫安把菸頭從窗玻璃縫扔了出去。
“第三呢?”白月已經被這個話題吸引。
“第三種可能就是樑琛自己是冒牌貨,他在辦公樓裡演了一把,覺得演過了,或是被提醒了,於是出來之後又恢復了正常模式,要真是這樣就厲害了,我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真是這樣的話我也認栽。”孫安又拿出支菸來,思考的時候煙是不能斷的。
白月仔細端詳着樑琛的臉,確實看不出任何問題來,離着不到一米,這麼仔細都看不出來,樑琛是冒牌貨的可能性很低。
孫安不等她問,又說道:“第四種可能性就很大了,樑警探這是在試探我呢,和我接觸之後,我除了殺人基本沒幹別的事,警方始終沒看到過我戰鬥,也不知道我的能力,上次看到我殺人的時候我還坐着輪椅呢,大概是被小看了,要替我賣命,當然得知道我的實力,如果只是個會胡鬧的人,那不如把我關進去、扔出去,或是殺死,樑警探是警方的代表人物,想出了個方法來試探我,仔細想想,在辦公樓裡對峙的時候,周圍那些警察都是一臉驚訝的樣子,不像是監視的人,而且以樑警官的名望和地位,要是真派人去監視他,恐怕會引起很多人不滿的。”
白月立即看向樑琛,這個可能性確實大,其實就連她都很少看到孫安戰鬥,警方會懷疑也正常,客觀來看,孫安也可能是個騙子,把警察局當成自己的庇護所,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問題在於,爲什麼要試探我?”孫安從樑琛臉上看不出他的猜測是否正確,不管不顧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樑琛和上司吵架了,也覺得把他趕出清濟市是消災的好方法,有所懷疑的話直接照着上頭的命令做就是了,完全沒必要去試探,試探肯定有他們的目的。
目的會是什麼?
警車裡變得異常安靜,濃濃的煙味從車窗縫隙裡鑽了出去,但還是有些嗆人。
這次孫安抽了整整兩支菸,這才終於想出了答案:“我知道了,警方內部確實出了問題,不過是個好問題,一部分偏向我的警察結成了秘密小團體,背叛上層指意的後果很嚴重,所以要考較考較我,看是不是值得這麼做,樑ir,我猜對了沒?”
白月又睜大了眼睛,看向樑琛,如果真像孫安猜測的這樣,那麼樑琛他們冒的險也太大了,她知道孫安的敵人有多厲害,樑琛這麼做的話,賭上的不僅僅是前途或退休工資,而是性命。
樑琛表情依然平靜,並沒有回答孫安的問題,而是開口說道:“接下來你會被判入獄,不要拒絕或反抗,入獄對你現在的情況來說是比較理想的,順便把傷養好,以你的實力,監獄裡的人應該動不了你,你就當成是去度假,我會派人聯繫你,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出來。”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番話已經變相回答了孫安的問題,孫安“嗯”了一聲,低頭想了一會,忽然猛的坐直身體,向白月問道:“小櫻呢?”
在辦公樓走廊裡發生的事困惑着他,一直在思考,只注意了白月的安全問題,沒有留意黑澤櫻,直到現在想通了,這才忽然想起來。
白月被他嚇了一跳,忙道:“她上了靜靜的那輛車。”
黑澤櫻原本是由她牽着的,在走廊裡對峙時,小女孩就退到了不怎麼惹眼的靜靜身旁,後來就一直跟着靜靜,最後上了靜靜所在的警車。
孫安這才放下心來,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警車,當然也看不清靜靜和黑澤櫻,回過頭來,他又對樑琛說道:“進監獄是沒什麼問題,問題是白月怎麼辦?黑澤櫻怎麼辦?我還是那句話,我信得過你這個人,但是信不過你們的實力,你們不可能保護得了她們。”
“保護不了,”樑琛很爽快的承認了,“但是我們可以把她們藏起來,你說過警察是最厲害的地頭蛇,我們可以動用很多資源,要隱藏兩個人不是問題。”
孫安又看向白月。
“逃幾天學倒不是問題,問題是得坐多長時間的牢?總不能坐一輩子吧?萬一判的不是坐牢,是……死刑呢?”白月向樑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