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克洛澤進入班卡茲領地以來,已經過去十多日了。
在這段時間裡,他的隊伍一共遭受了三次襲擊。兩次來自盜賊,一次來自一支潰軍。
與其說是潰軍,倒不如說是被克洛澤打成潰軍的。
根據俘虜的交代,他們是班卡茲大皇子的手下部隊。他們裝作馬賊,專門襲擊和二皇子、三皇子有交易的商隊馬車。藉此來削弱兩位弟弟的實力。
克洛澤已經派出信使提前前往三皇子的都城送信。可幾天時間過去了,不但信使沒有回來,也不見自己妹妹派人來接自己。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一日風和日麗,陽光照耀下的班卡茲也沒多少美景可以看。四周全是頹廢的岩石和稀樹平原。只有一條蜿蜒向南流淌的小溪能夠讓克洛澤感受到有生命的存在。
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在路上見到行人了,這不禁讓他想起上輩子看過的一部電影,《可可西里無人區》。
雖然他沒有親自去過可可西里,但此地的景象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把?
“哎呦~~~這裡的路可真難走,我的屁股都要被顛成四瓣兒了~~~~”
裹着毛皮毯子的拉娜慵懶的躺在車廂裡。經過了這些天的相處,她在克洛澤面前僞裝的那一絲淑女假象已經徹底暴露無遺。
克洛澤倒是不太在意,他笑呵呵的看着對方說道:“誰讓你把我墊在屁股底下的毛皮毯子全部裹在了身上,那本來就是用來減輕顛簸的。而你卻這麼怕冷。”
拉娜裹着那些毛皮毯子,吸溜着鼻子抗議道:“不是,什麼叫做我怕冷?這天氣本來就很冷好不好?以前在卡地亞斯,我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寒冷的冬天!哦不,這甚至都還沒到冬天。”
克洛澤笑道:“卡地亞斯?我聽胡波魯說過那是一座海港城市。海港城市應該四季如春吧?沒有這裡寒冷也是意料當中的事。不過啊,你跟我回到鷹澗峽谷應該就能好上許多。那裡的氣溫比這兒暖和多了~雖然我還沒有搞出暖氣,不過我的領地中有一種叫辣椒的東西,你只要吃上一口,絕對讓你有一種在雪地裡裸奔的衝動!”
拉娜撇着嘴翻了克洛澤一個白眼:“喂喂喂~~~你可是一位貴族,不要在一個未婚女士的面前說什麼裸奔,這太沒有禮貌了!”
“是嗎?拉娜小姐,那麼剛剛又是誰在一個異性面前談論自己的屁股呢?這是一位未婚女士應該說的話嗎?”
拉娜臉色一變,狡辯道:“那不一樣!我可以說,但是你不可以!這是身爲女士的特權!”
“哈哈哈哈~~~~”克洛澤大笑道:“你讓我想起了我之前認識的一些朋友,哎喲~不得不說,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久違的女權主義~好吧,也許你就是這個世界的女權主義先鋒,我不得不說,你走在這個時代的最前沿,非常時髦!”
拉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乾脆把自己的頭整個埋進了毯子裡。
克洛澤搖了搖頭打開簾子鑽出馬車。而外面正是被拉娜趕出車廂的、可憐的、流鼻涕的、發抖的.....喪昆。
"餵我的朋友,你還好吧?我這裡還有一件披風,要不要你先披上?”
喪昆坐在外面凍的瑟瑟發抖,他看到克洛澤遞出來的棉披風一把就搶了過去。
“那個死女人憑什麼不讓我待在車廂裡!?”
喪昆看到克洛澤就開始控訴。
克洛澤攤了攤手道:“沒辦法,就憑她是我新聘用的財政大臣。如果我不想變成窮光蛋就必須得聽她的,所以就只能委屈你嘍~”
喪昆的白眼兒都要翻到後腦勺去了,他憤怒道:“這不公平!”
克洛澤用手肘懟了懟他說:“哎呀你是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跟一個女子斤斤計較?來來來,我這裡還有一瓶二鍋頭送給你了。”
喪昆聽到有二鍋頭喝,眼睛立馬射出精光,身子也不再抖動了!
他接過克洛澤手中的矮扁玻璃瓶,迫不及待地擰開蓋子深深地嗅了一口。
“恩~~~啊~~~就是這個味兒~~~自從喝過了你的酒,別的酒都入不了我的口了,你說你要怎麼陪我?”
克洛澤好笑道:“怎麼陪你?你可以花錢在我這裡買啊~我這裡生產的酒可都是明碼標價的,你手裡拿的這一瓶就當是我免費贈送給你的最後一瓶。
下一瓶的話....讓我想想....你如果第一次買,我可以給你優惠到六枚銀幣一瓶!就當是首充獎勵~!你如果一次買十瓶,我可以給你算九十八枚銀幣。
當然我的後面還有一百九十八枚銀幣的檔次,以及三百二十八枚的銀幣的檔次,還有六百四十八枚最高位檔次~~~~可供你選擇價位越高,酒的味道和濃度都不一樣。甚至有的酒還能夠做到補充魔力的妙用!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試一試?”
喪昆咧嘴道:“什麼什麼一百二十八枚,六百四十八枚?爲什麼要這麼制定價格?”
克洛澤聳了聳肩:“也沒什麼,這就是我一位來自手遊玩家的怨念。我準備這次回去讓胡波魯把我領地內的貨物全部改成這種檔次的價碼。吼吼吼~~~俗話說沒有什麼事是一個六四八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再充兩個六四八!以此類推總會解決你的煩惱~”
喪昆擺了擺手收起了酒瓶:“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去去去,別打擾我品酒!”
“好吧~”
克洛澤又一次鑽進了馬車裡。
就這樣,他的隊伍在行駛了半日後,終於在一片殘破的巖壁後找到了一座破敗的小鎮。
爲什麼說破敗呢?因爲這座小鎮的房屋就找不到幾個完好擁有四面牆的!它們幾乎都是殘破不堪,就跟戰後的廢墟城市一樣。
克洛澤看了看拉娜問道:“哎我的財政大臣,你對這些有什麼想法嗎?”
拉娜搖了搖頭:“我只是答應做你的財政大臣,又不是做你的軍事參謀,我哪兒有什麼想法?我只是一位女子~~柔弱的女子~~~你只需要把你所有的錢都交給我來打理就好了。”
克洛澤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但我卻不這麼認爲.你前些天給我分析的班卡茲如今的局勢,我覺得很有道理!他們內憂外患,如果不能儘快解決王國繼承人的問題,那估計他們的結局不是被銀獅子吞併,就是被灰熊家吞併吧?”
克洛澤說的這兩家都是比鄰班卡茲領地的兩個軍事力量強國!而西格這隻銀獅子和東部的灰熊曾經還有過一次交鋒,最終於銀獅子略勝一籌而告終。
當然灰熊的國主並不會就此罷休,據說他還在暗地裡倒騰的什麼陰謀要向銀獅子復仇呢。
克洛澤又說:“不過西格那小子好像到北邊對付野蠻人去了,暫時沒有對班卡茲動手的計劃。這麼說來....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來自東邊的灰熊家?”
聽到他這麼問,拉娜也皺起了眉說道:“按照這十多天的所見所聞以及我的推測,我斷定班卡茲如今的國內亂局很有可能有灰熊家在推波助瀾。不得不說,班卡茲的大皇子就是一頭豬!”
“哼哼!呼嚕呼嚕!”
一陣抗議的豬叫傳來,拉娜趕緊改口:“哦,不!那大皇子蠢的就像一頭驢!”
好吧,豬叫聲停止了。
“他如此這般搶劫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商隊,最後消耗的只有自己國家的國力。如果沒有商人再敢進入班卡茲領地做生意,那麼他將面臨的困局就不止眼前這一些了。而且你看看我們這一路走來,班卡茲自己的領地都已經破敗成什麼樣子了?見不到有人耕種,也見不到有規模的軍隊,人民們幾乎各自爲政,城主們也是陽奉陰違自己打着小算盤。我看這一次的風波班卡茲很難撐過去了。”
聽完拉娜的分析,克洛澤難得的皺起了眉。
他面色嚴肅道:“可如果班卡茲撐不過去,我的妹妹剛嫁過來豈不是就要變成亡國奴了?不行!我必須要幫幫她。我的拉娜女士,你有什麼辦法嗎?讓我們來幫幫那個三皇子,讓他贏得這一次的繼承人爭奪戰怎麼樣?”
拉那又是一個白眼兒送給了克洛澤。她躺在了車廂裡說:“無能爲力我的大人!我只是一個被商會趕出來的弱小女商人~爲您管管錢就是我最大的作用了~至於其他的....聽天由命吧!”
克洛澤苦笑着搖了搖頭,心想要想將這個女天才的潛力全部給壓榨出來,看來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