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個低維宇宙
現在的時間，說晚上太晚，說早上太早，根本就沒有什麼店鋪營業。
如果是市區，或許還有24小時便利店什麼的，但在郊區，外賣軟件上滿滿的全都是‘接收預訂，七點起送’。
沒轍，張自成還是起身自己去下了一碗麪。
水煮麪條，兩片菜葉開火煮上。
拍兩個蒜剁碎放碗裡，倒上生抽、蠔油、胡椒粉、醋、麻油。再來一勺滾燙的麪湯攪和攪和，最後把麪條撈出來就能吃。
速度不比煮一包泡麪要慢，還更便宜。可惜家裡沒有雞蛋了，不然打個荷包蛋，還能增添點蛋白質。
捧着碗坐回電腦桌，筷子摟起麪條大口嗦，張自成心裡又暢快又覺得好笑。
明明都獲得金手指了，結果第一頓飯竟然還是水煮掛麪。
但也不知道是因爲心情太好，還是餓得太久，這面吃起來比往常還要好吃幾分。
道人所接近的人身上，至少還有片褸遮蔽。
系統對宿主的要求言聽計從，立刻道：【是，已確認需求，畫面檢索中，請稍後……】
有了上一個世界的經驗，張自成已經決定，等下就和這個人先溝通一下，詢問和打聽世界觀。
沒準暫時無法精準操控，還是好事呢？讓自己不要對着人體瞎折騰。
這樣的人物，站在人羣中，無比地顯眼和醒目。
畫面中，唯一站着的長鬚男子，垂眸看着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二人，開口道。
在上一個邪神世界當中，出現的所有人加起來，才只有最後的月神纔像是個人類，其他生命都長得奇形怪狀。
他嘴裡低聲唸叨着咒語，張自成親眼看到他手中的符紙無火自燃，化爲一團灰燼落入手中的碗內。
“這……法術？還是變戲法？”
“無名小卒耳，何談尊名？某乃張角。”
病者不明所以地微微擡頭，但實在是累的全身無力，最終還是由這個道人幫助下，喝掉了符水。
隨即，黃袍道人移開目光，向還活着的人邁步走去。
他的語氣非常愜意，向系統提出這個要求，只不過是精神高度興奮睡不着，想要繼續打遊戲的那種心態。
每頓飯精打細算到節省幾毛錢的日子，馬上就要離自己遠去了。
張自成愣住了。
他們大多穿着粗麻布衣，但有些就連滿是補丁的破爛麻衣也無，就那麼渾身赤着，露出只見骨頭不見肉的身體。
不過想了想，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如果那個低維擁有什麼不同於高維的奇幻能力，向我優先展示。”
張自成吃完飯，放下碗筷。屏幕中的白細胞，同樣吃完了病菌。
這人幾乎肉眼可見的精神了一些，甚至還能擡起手作揖，有氣無力道：“感謝……感謝……敢問，尊姓大名？”
就當是和過去的日子告別了。
有的人側躺着蜷縮成一團，頭顱耷拉在地上，嘴巴微張，毫無血色的嘴脣像是乾癟的樹皮，眼睛自然下垂，幾乎沒有任何水分。
那就行了，反正白細胞本身的職責就是充當人體的免疫系統。身體就是它土生土長的屯兒，街坊鄰居誰不認識，誰是陌生病菌，它肯定比自己這個宿主門清。
看着屏幕中千奇百怪的細胞們，說實話，張自成有些慶幸。
“他們死了。”
他身後還有個人，和他背靠背，在每節脊椎都能看得分明的背脊上，沾染了地上的泥土，不像是人了，倒像是被隨手丟棄在路邊的垃圾。
對方依靠着土牆而坐，腦袋下垂。若不是胸腔微微有些起伏，幾乎讓人誤會這也是一具屍體。
黃袍道人擡手，將手中的九節仗交給身後的同伴，隨後從懷中抽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他戴着頭冠，但摻雜着白絲的黑髮長久未經打理，顯得雜亂無章。
片刻後，無聲無息的被人拖走。
可在親眼看到如此枯瘦，彷彿是用一層皮包裹在骨架上的“人”，張自成心中的不適感，不亞於親眼看到現實中的屍體。
也不知是攝入了水分，還是符水真的有用。
畫面正中央，出現了一個人。
還好自己暫時沒辦法主觀控制超級白細胞，它在人體潛意識的掌控中，依然按照正常白細胞的工作狀態運行。
但無論是變異後的西蒙斯，還是後來的月神，貪食者，塞昂利斯，張自成從頭到尾，內心都沒有升起過任何一絲恐懼，只偶爾感到噁心。
他粗糙的手掌，一隻手握着一杆長長的九節杖，另一隻手端着一碗水。
這時張自成感覺有點渴，又端起碗喝了口酸鹹的麪湯，等再擡起頭時，顯示屏中的內容已經變了。
甚至就連第一個和張自成有所交流的西蒙斯，也是一副恐怖至極的模樣，放在片場不用化妝也能擔任最終boss。
而那兩具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隨風吹拂。
擦了擦嘴，張自成忽然問道：“系統，你最開始的時候，不是說有兩個擁有生命的低維麼？另一個也向我展示一下吧。”
他身穿黃色的道袍，不甚乾淨，有些破爛。
看來系統投影的位置沒錯，雖然這裡的人看起來很慘，像是鬧饑荒，也像是鬧瘟疫。但這個世界，應該也是個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
平靜的話語裡，是司空見慣的悲哀。
思索間，畫面中的內容還在繼續，道人將盛着符水的碗遞給了眼前之人，輕聲道：“快喝吧，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因爲周圍人與之相比，皆生息衰敗，倚着木牆石牆，或坐或臥，面容瘦削，氣若游絲。
除了潛意識中明白，他們傷害不了自己之外，更多的，還是他們的形象與人類相去甚遠，更像是電影中見多了的特效怪物。
“臥槽？”
本來還在盤算着，等下降維自己的話語時該怎麼開場白的張自成，聽聞此言，幾乎瞬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不用打聽了，黃袍道士，治病救人，自稱張角。
這不是三國還能是哪兒？
低維開到三國了可還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