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張自成雖然在九界當中不認識什麼人，但他還認識一個神。
張自成身穿死神斗篷，直接開口詢問道；“海拉，你能告訴我世界樹的位置嗎？”
海拉的聲音，透過和赫爾海姆相連接的死神斗篷，傳遞向張自成的耳膜。
只聽海拉平靜道：“你現在就身處世界樹當中。”
說了和沒說一樣。
張自成當然知道米德加爾特，也就是中庭，或者說地球，是屬於世界樹的枝幹之一。但如此廣泛的概念，肯定不是盧恩符文的要求。
在海拉不配合的情況下，張自成倒是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去看書。
當然，不是人間的書，而是阿斯加德的書。
張自成只祈禱一件事，那就是阿斯加德的人不要像傳說中一樣全是蠻子，將書籍棄之如敝屣。
實在不行，就只能下黑手，捉個所謂的神來逼問了。
————
張自成的本體，在那個充滿輻射的世界當中睜開雙眼。
在分身活躍的這段時間，張自成的本體也沒有進行過什麼戰鬥，只是對那個影人進行了一些詢問而已。這種程度的對話，還遠遠達不到需要專心致志的程度。
接下來分身就要尋找前往阿斯加德的方法，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工程，對凡人來說不亞於尋找登天之階，但對張自成來說，他早就見過最主要的幾個神祗了，他們都早早現身在中庭當中，伺機盯緊一人並不非常困難。
而本體這邊，昨晚卡拉已經忍受不了聚集地的輻射濃度，打算偷偷逃跑，卻被張自成捉了回來。
張自成也發現卡拉的弱點了，尤其是爲什麼她明明掌握了空間傳送能力，卻也害怕堪稱是白板的水熊蟲隊長。
卡拉的青螺法印，基本原理似乎是放大空間與空間之間原本就存在的微小孔隙，也就是某些世界當中理論上存在的蟲洞。
青螺法印還真就是以抽象的空間概念，塑造一個像是蝸牛殼一樣向下逐漸變小的空間隧道，然後再反向使用，重新從最小變爲最大。
而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青螺法印並非是一次性的，依靠卡拉的力量來維持的法術。而是一種開鑿挖井，近乎永久性挖穿空間的技術。
也就是說，卡拉能開傳送門，但關閉傳送門，只能等空間的自我癒合。這個時間差，就是張自成和水熊蟲隊長能夠威脅到卡拉的時間。
瞭解到這個地步之後，張自成對學習青螺法印的慾望也大大降低了。
這種只能開，不能關的能力，也就純粹用來旅遊和運輸罷了。
不過張自成後續也沒有爲難卡拉，他還是帶着對方，以及水壺中的影人離開了這個聚落。
聚落本身的生活節奏十分單調，他們的主要資源獲取也基本上都是原始的採集和狩獵。不過在畜牧方面，已經在嘗試尋找逐漸適應輻射的動物了，所以大概以後能夠發展出養殖業。
總而言之，是一個平靜到張自成沒有任何理由打擾的小村子。
反倒是在詢問影人的過程中，張自成獲得了一個全新的地點信息。
那就是影人出來的家鄉，被對方稱爲大峽谷的地方。
在大峽谷，全天24小時，全都有不間斷的陰影存在，因此有着一批放棄了不斷遷徙，定居下來的影人社會。
而一旦人口發展起來，數量增多之後，必然會出現矛盾。爲了遏制矛盾，秩序也就誕生了。那些因爲個體矛盾違背了秩序的影人，自然就成了罪犯。
張自成對影人的制度沒什麼特別的好奇心，但他卻想要獲得暗影物質。於是張自成自然就想到，能否向這些影人購買犯罪者的屍體。
但就從水壺中影人口中所述的情報來看，似乎有些困難。
因爲影人並非是依靠雙性繁殖的，或者說他們壓根就沒有什麼性器官。影人更像是史萊姆，或者蚯蚓，在身體斷裂後，就會形成兩個失去記憶的全新個體，這就相當於之前那個影人的孩子了。
所以哪怕是罪犯，最高的刑法，也就是腰斬後讓他爲族羣的繁衍貢獻出自己，一旦記憶隨着分裂而清空後，原本的罪責也就消失了。
至於暗影物質這玩意，在張自成的旁敲側擊下，發現連影人自己都不瞭解，似乎根本沒有聽說過。
難道暗影物質不是來自影人的遺體？
張自成摸着下巴，感覺似乎也有可能……當初馬丁的描述，只是隨着閃光彈，炸死了那個襲擊他們的影人，然後原本的陰影滲出了這些暗影物質罷了。
也許那些暗影物質，就是能夠穿越宇宙的特殊物品，類似馬丁他們的合頁書。那個襲擊馬丁小隊的影人，只不過是湊巧獲得了那些物質罷了。
這樣一來，獲得暗影物質的難度無疑上升了幾個量級，變得有些無從下手了。
不過張自成也慶幸，還好自己當初沒有對那些影人動手，不然殺了無辜者還沒有獲得想要的利益，豈不是又蠢又壞了。
張自成嘆息一聲，無論是銜尾蛇盧恩符文，還是暗影物質，果然都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獲得的。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如果簡簡單單就能獲取，也壓根輪不到自己來。
張自成想了想，暫時沒有直接使用御風術前往大峽谷，而是在路上重新嘗試凝結金丹。
這個世界的靈氣濃郁程度更高，只是現在看來，應該還混雜了許多的輻射。
但好在有靈能護體，靈能完全的隔絕輻射，而張自成又很擅長將靈能完全包裹全身。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保證這些真氣後續不會留存在身體當中，那麼單純用來凝結金丹是沒有什麼風險的。
雖然這話聽起來很怪，說給低維的修真者聽，肯定一個個都難以理解，真氣怎麼就單純用來凝結金丹呢？但這種操作，藉助靈能的幫助，確實非常容易。
在太陽下行走間，卡拉熱的忍不住伸出舌頭散熱，腦袋耷拉着，汗水從額頭不斷冒出來。
張自成見狀，奇怪道：“你不是吸血鬼嗎？怎麼還這麼怕熱？表現得和普通人似的。”
卡拉不忿道：“我身爲吸血鬼，不被太陽直接燒成灰已經很了不起了好不好？怕熱怎麼了？不知道紫外線對女孩子的皮膚很不好嗎？”
說話間，卡拉感覺到身邊有一陣清涼的微風拂過，頓時享受的伸直背脊，深吸一口氣。
然後就發現這股氣只來得及吸到喉部，隨後便彷彿是被人硬生生從嘴巴里拽出去一樣，讓卡拉瞬間嗆得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張自成不好意思道：“誒呀，我正在吸收這個星球的遊離能量，伱要深呼吸不早說，我就不用那麼大力氣了。”
卡拉劇烈咳嗽一陣，低着頭瞪着張自成，還不到半秒就又慫了回去，緊閉雙眼調整呼吸，嘴裡默唸着冷靜冷靜之類的詞。
張自成看卡拉無事，也就暫時不再理會，他這次沒有讓真氣融入四肢百骸，只是讓它們流過被靈能保護的經脈，搬運周天後提煉爲屬於自身的真氣。
隨後真氣匯于丹田當中，張自成如法炮製，用當初凝結金丹的方式，在丹田中反覆壓縮這些蘊含着伽馬輻射的真氣。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張自成的腳步不停，從外表看，似乎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但實際上，他壓縮的這些真氣，如果在外界釋放，單單餘波都能輕易摧毀身後數十公里開外的光人聚落。
也正因爲用靈能進行沒有任何能量泄露的強力壓縮，凝結金丹這種事情，對張自成纔沒有什麼難度。
他也知道自己走的不算是正道，但這些靈氣也不是什麼好靈氣，輻射太多。張自成決定，等以後尋找到更無害的靈氣，再摒棄靈能的輔助，自行凝結金丹試試看。
當張自成和卡拉在荒蕪的大地上行走到了臨近黃昏之後，張自成體內的金丹，也在無聲無息間凝結成功。
張自成分出一絲注意力，內視觀察體內的金丹，發現這顆金丹在混元如意的瑩潤色澤當中，還夾雜了機率清晰可見的幽綠色斑。
張自成挑眉，心說難道這玩意還能是伽馬輻射嗎？那只是攜帶能量的電磁波而已，和靈氣的概念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自己再怎麼修煉，還能把電磁波給練到真氣裡不成？
不過考慮到那些光人的身體狀況，張自成眼睛微眯，總覺得這個世界的輻射，恐怕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再加上影人的存在，以及所謂的巨龍，這明顯是個沒那麼物質的世界。
也許空氣中的輻射，並不僅僅是像切爾諾貝利泄露的普通輻射，而是這個世界本身的力量中，包含的像是輻射的成分。
都經歷過那麼多世界了，張自成對這個概念接受的很快。不就是夾雜了輻射的特殊能量嗎？反正靈能可以壓制和隔絕它們就行。
張自成開口一吐，便將這夾雜了綠色斑紋的金丹吐出，飛入掌心當中。
這一幕引起了卡拉的注意，她投來目光，下意識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張自成也就隨意解釋了一句：“另一個我。”
說完，他將金丹一拋，另一隻手掐訣，在金丹即將下墜之際，一道旋風由下至上將其拖曳起來。
這股旋風的力道越吹越大，甚至讓卡拉也忍不住微眯雙眼。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那金丹原本懸浮的位置，已經被另一個人的腦袋所取代。
而那人，儼然和張自成長得一模一樣。
“這……克隆人？”卡拉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道。
新出現的張自成看向卡拉，微笑道：“你可是吸血鬼，難道連分身這種能力都沒有嗎？”
卡拉訥訥道：“我只能將自己變成一灘血液，然後每一部分血液都可以變成一隻蝙蝠……但是重新凝聚出兩個自己，這種事情感覺太怪了，我們要哪個做主呢？誰是本體誰是分身又怎麼分得清？”
兩個張自成不約而同的指着對方和自己道：“我\他是分身，他\是本體，這個我們分的非常清楚。”
說完後，兩個張自成又同時笑道：“不過，說是分身，其實控制兩個身體的是同一個意識，所以其實並沒有什麼主次之分。”
簡單回答了卡拉的詢問後，張自成將自己剩餘的暗影物質交給了新出現的分身。
命令、吩咐之類的話語根本不需要說出口，這不過是左手換右手之類的事情，左手和右手配合的時候可不需要嘴巴發出指令。
張自成是打算讓分身再來實驗一下，暗影物質在來回穿梭時，究竟有沒有固定的位置。
因爲他在夾縫空間還留了一些暗影物質的殘渣，經過願力的穿梭，非常明顯的可以通過那點殘餘進行穿梭。
基於這一點考慮的話，或許重新來回穿梭暗影物質一次，另一頭的出口，就是擁有暗影物質的地點。
如果真是如此，那或許獲得新的暗影物質也並沒有十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