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帶球跑
系統就提示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沒音了，張自成左瞧右瞧也沒見白細胞到底有什麼變化。
“到底發生了什麼變異？”張自成問道。
系統回答道：【未知變異。】
可還行。
未知不就是不知道的意思麼？張自成對於系統的拉跨又一次得到了深刻體會。
不過看着旁邊變成人類模樣的蒂露露，張自成摸着下巴奇怪道：“咦？話說她和那些邪神都被吞噬了，爲什麼她沒事？”
本來張自成還以爲系統又要回答不知道了，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比較明顯，系統還是知道的：【此個體使用未知方法，獲得了宿主綜合力量的百萬億分之一，被白細胞判定爲‘非入侵物’，因此沒有進行消化吸收。】
張自成一愣，回憶起最開始的那個獵人，又想到蒂露露之前說的隻言片語，想明白了中間的過程。
“也就是說，這個原身是月亮的邪神，本來就擁有舉行儀式，向高等存在獻祭然後獲得對方血脈力量的能力。”
蒂露露一愣，腦袋左右轉轉，伸手從虛空一拽又往地球一拋，就好像街頭表演魔術的老頭一樣乾脆利索：“好了，他們回去了。”
畢竟只看重食物體積的暴食者，從未把視野投向過微觀。
張自成看到暴食者時，蒂露露就已經順着父神充滿存在感的視線追過來了。
說着，她扭頭看向地球，長長吐出口氣，直接從面前凝成宛如寒霜的薄霧。
看起來又還……挺搞笑的。
可就這麼一瞬間，都用不着光來傳遞信息和能力，暴食者的身體就從中間被無形的力量直接貫穿！
“真黑啊……”
就在張自成提起警戒心的同時，畫面中的蒂露露終於從離開白細胞的巨大失落中回過神來，連忙擡起手，劃開了周圍的時空，從中掏出來一個龐然大物。
此物圓滾滾，黑乎乎，若不是還能看到海岸線，張自成簡直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地球。
張自成也看不出這玩意到底是沒有腦袋，還是隻有腦袋。
屏幕中畫面一轉，果然，是一個長得十分抽象的存在，正扒拉在有些微弧度的半透明物質上，全身張開了大口試圖吞噬。
她剛想開口讚美父神，就被張自成打斷道：“上面的人都還活着麼？倖存者還剩多少？”
蒂露露連忙感知了一下地球上的人口，有些尷尬道：“抱歉，父神……因爲被囚禁在地心的傲慢影響，這段時間又有上億名犧牲者……但是我馬上就能讓他們復活！”
若是仔細看，對方的口腔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口腔，甚至大嘴巴上的牙齒，放大後也能發現居然同樣有嘴在咀嚼，甚至一顆牙上的七八張嘴還會相互爭搶食物。
張自成開始糾結，要不要操控白細胞攻擊對方……
張自成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之前在你月亮上的那些凡人呢？”
別的不說，她現在就擁有了自己的百萬億分之一力量，以後敢擁有什麼自己都不敢想。
畢竟是個邪神，粗心大意肯定會吃虧的。
對我？
但低維的脆弱他也是有有目共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是不是在攻擊我的白細胞？向我播放攻擊出現的位置。”
好在對此時的她來說，能夠通過一枚電子追蹤到它的過去和未來態，換而言之整個宇宙的情況都脫離了光速的限制，被她實時掌握。
真正意義上的帶球跑……
他頓時有些驚喜：“你把地球救下來了？幹得漂亮！”
可白細胞唯一的攻擊方式就是吞噬，張自成是真不想讓白細胞吃這玩意，看起來太不衛生了。
反正看起來就像是層巒疊嶂的米其林輪胎，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短小四肢。中間是一道裂開的巨大口腔，嘴中滿是奇形怪狀的利齒，用全身的肉爲咬合肌，大口撕咬着白細胞堅韌的細胞壁。
只聽蒂露露罵道：“愚蠢貪婪的暴食者！之前你前往仙女座尋找食物，逃得一命已經是幸運，現在居然膽敢回過頭來對父神不敬？！我殺了你呀！”
張自成點頭道：“好。”
但此時的蒂露露卻二話不說，直接點頭，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攬道：“交給我吧，父神！”
就在蒂露露冷笑着，想要進行最後一擊時，忽然腦袋一懵，思維彷彿陷入了泥沼當中。
說着，她憑空用力揮出一拳。
可還行，看着跟玩一樣。
那可是低維的神明，鬼知道這麼點能力可以撬動多大的基本盤呢？
下一刻，縱使廣闊的宇宙黑域中就連恆星也不復存在，但張自成仍然能夠通過系統生成的畫面，察覺到地表上山川植物肉眼可見的恢復，蔚藍與翠綠共同呈現出充滿生命氣息的色彩。
她這個人類身體的一拳，面對巨大以宇宙河系爲食的暴食者，就像是一個螞蟻對太陽揮出的拳頭一樣可笑和渺小。
不僅如此，她身後還拖着個巨大的球。
說是龐然大物，但在白細胞旁邊，白細胞依然連一絲一毫一個像素的弧度都沒有出現。
“獵人似乎是爲了什麼目的，在追求月神的力量。結果被這個蒂露露兩頭通吃，下把自己的眷族給侵佔了身體，上又通過這個能力獲得了我的力量……”
也因此，薄霧擴散的十分之快，縱使從區區一個人類個體的容量擴散到能夠籠罩一個星球，顏色也沒有變淡半分。
這些銀色的薄霧並非直接從蒂露露的肺部吐出，而是從周圍的時空中提取原子直接合成的。
他倒是不覺得人死了再復活有什麼不對勁，反正就聽之前那個西蒙斯的陳述，這個世界都已經輪迴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怕是幾乎不存在未死亡過的個體。
不僅是蒂露露，就連狼狽滾爬的暴食者也是如此。
說實在的，張自成一開始還真被嚇了一跳，差點以爲白細胞所吞噬的那些邪神跑上來了。
如此抽象的畫面，屬實是過於有衝擊力了。
不得不說，張自成非常羨慕。
“嘶吼——！！！”
因爲熬夜，他一時忘記之前蒂露露曾經說過，那些異化屬於‘進化’，是她不能改變的範疇。
暴食者哀嚎着，身上的油與肉瞬間爆開無數的眼球，四下尋找攻擊者，可一時間居然沒有發現如此細微的蒂露露。
另一邊，感受到父神的目光忽然消失，蒂露露心裡一慌。
自己要是在高維也能有這樣的本事就好了。
而蒂露露也毫不猶豫，繼續跨越時空進行攻擊。
就在張自成想要系統放大地球的景象，看看蒂露露恢復的怎麼樣時，系統忽然道：【警告，有未知低維事物正在對您進行攻擊。】
但張自成還是又追問了一句：“說起來，那些被污染影響，變得非人的個體，你能解決麼？”
暴食者又是一陣陣哀嚎，無數短小的肢體在白細胞上痛的連滾帶爬，身體朝着四面八方躲閃，中間的傷口無數比星球還要龐大的肉碎四濺，不一會就形成了一片血色的羣星。
做完這一切，過去的月亮要廢好大的功夫，但對現在的蒂露露來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易如反掌。
一看到暴食症的行爲，蒂露露頓時怒髮衝冠，粉色的頭髮都不再自然飄舞遮掩身體，而是像超級賽亞人一樣的豎了起來。
張自成心中警惕起來，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因爲對方是低維存在就小覷對方，不能因爲她現在長得漂亮就放下戒心，更不能因爲她此時看起來簡直像是全身心臣服就覺得萬事無憂。
蒂露露被誇獎，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頭頓時一震，高昂着頭，幾乎瞬間變得容光煥發。
系統忽然警告道：【警告，未知低維環境正在試圖對您產生影響。】
隨着系統的話語，這次不用張自成吩咐，屏幕中的畫面視角自動升高。
室女座超星系團，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越來越渺小，直到白細胞也變成了一個白點，直到全宇宙所有超星系團都像是纖維組織一樣密密麻麻地擁擠在一起。
整個可觀測宇宙全都被簡單的一個屏幕囊括在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