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並不卑微

湯昊本來想用顏值和嘴炮來收買夏娜的,但是很遺憾並沒有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她最喜歡吃的菠蘿麪包……事實證明,吃貨的記憶也和韭菜一樣只有七秒,在付出了十個菠蘿麪包的代價之後,就當無事發生過了。

在夏娜吃着菠蘿麪包漸漸忘記平胸怪這三個字的時候,湯昊閒來無事,但看起了羣裡其他人的直播。

從時間上來說,草帽一夥是在晚上的時候乘海列車出發,第二天趕到司法島,當他們救回妮可羅賓逃出司法島並燒掉梅莉號時,纔到第二天的傍晚不到,換言之,這一場可以載入海賊王史冊的巔峰戰鬥,實際總長也就大半天的功夫。

而湯昊是昨天傍晚來到《灼眼的夏娜》世界,再到現在中午,也是大半天的時間,剛好趕上阪田銀時在海賊王世界最後的直播。

從最後那幾幕情況來看,這次營救行動無疑要比原著裡輕鬆得多,原著裡,路飛在打贏羅布路奇後,已經一動都不能動彈。在湯昊看來,這個時期的路飛能打贏羅布路奇,基本和老沙那次的情況一樣,屬於主角光環了……當然,主角光環可能不太好聽,可以換成其他的,比如意志、信念或者覺悟之類的,這些無法用數據來衡量的東西,在關鍵時刻,確實能夠起到扭轉戰局的作用。

畢竟,人類若是沒有了這種玄學一樣的東西,也就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了,就像這個世界的人類和火炬。

總的來說,海賊王世界的戰力體系也不是一塊數據,不是說A打贏了B,B打贏了C,A就一定能打贏C,能力的剋制和戰鬥方式也是決定勝負的一個重要指標,出名的人未必強,默默無聞的人未必弱,就像能在平民中挖掘出藤虎綠牛這種大將級的頂尖戰力,在名聲響亮的七武海里,既有月光莫利亞這種丟人擔當,也有鷹眼那種可以和四皇比肩的怪物。

當然,月光莫利亞其實也不能說弱,草帽一夥也是差不多傾全團之力纔將他和他的軍團打敗的,只不過……和鷹眼的戰績一比,那就只剩下丟人了。

而如今,路飛提前覺醒了霸氣,戰鬥的結果也要比原著裡好上不少,至少最後逃跑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是活蹦亂跳的,至於阪田銀時……海軍的擊殺報告就不用當真了POI。

“話說回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夏娜在那開心的吃着菠蘿麪包,湯昊需要暫緩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沒去打擾她,坐在那裡自斟自飲。當然,他沒有喝酒的習慣,所以喝的是紅茶,紅茶是種好東西,最能體現優雅,像有珠、遠阪凜、光輝、金剛這些優雅的女性都喜歡喝紅茶。

既然他是霸王別稽的那個稽,當然要做一個優雅的人。

正喝着,對面,掛在夏娜平……脖子上的吊墜微微一閃,發出深沉的聲音。

湯昊頓時擡起頭,“什麼事?”

“我們留在這座城市,監視着密斯提斯,是打算以他爲餌找出昨天的那個徒,並將其討伐,你又是因爲什麼呢?”

湯昊一愣,確實,他之前跟夏娜說過,他來學校是爲了監視阪井悠二,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位紅世魔王倒記得清楚,現在想要改口顯然已經來不及,索性笑了笑,實說道,“如果我說,其實我是來自異世界的旅客,爲了獲得足夠的存在之力,於是以阪井悠二爲中心展開活動,你們信嗎?”

“不信。”

“爲什麼?”

“這個世界能夠確認的只有現世和紅世,現世是人類生存的地方,紅世是使徒生存的地方,你雖然有着奇怪的力量,但本身還是人類,如果你來自於紅世,那麼你是如何在紅世生存下來的呢?如果你不是來自紅世,那又是來自於哪裡?我們並沒有確認到還有第三個世界的存在。”

“或許,只是你們無法確認呢?”

“不可能,如果還有第三個世界的存在,積累的扭曲會進行分化,災難的徵兆不會那麼快顯現,我們這些紅世魔王也不會紛紛前來現世討伐自己的同胞……至少在已知的概念中,並不存在紅世和現世以外的第三個世界,所以你的對話不成立。”阿拉斯托爾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也的確有這個自信,他是天壤的劫火,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名字的存在——天罰神。

作爲紅世三神之一,他執掌着審判和斷罪的權能,是體現紅世法則的超常存在,同時也是三神中力量最強的,唯一能夠討伐同格的創造神的存在……說得更直白一點,他的逼格和那些普通的紅世使徒不一樣。

因此,昨天晚上當他說出湯昊身上有和他類似的氣息時,夏娜纔會感到驚訝。

類似的氣息可以指紅世魔王,也可以指魔神,如果是前者,那就說明湯昊並不是一般路過的替身使者,至少和紅世魔王有聯繫,但如果是後者……那就不得了了。

總之,阿拉斯托爾對於這件事比較在意。

雖然作爲破壞神的他,在知識上會略微遜於創造神,但基本上,創造神知曉的事物,他也都知道,如果還有第三個世界,他不可能毫無察覺。

“當然,你若是能夠給出足夠的證據,哪怕只是理論上的,我也會嘗試着去相信。”阿拉斯托爾嚴肅的說道。

湯昊猶豫了幾秒,隨後笑着搖了搖頭,“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

他可以給出足夠讓對方相信的證據,但他並不想這麼快就把自己的老底給揭出來。

“不過我也不是完全在開玩笑,想要獲得足夠的存在之力是真的。”

“哦?”阿拉斯托爾的語調微微上升,就連夏娜都朝湯昊看了過來。

“先別緊張啊,當着火霧戰士的面,我再囂張也不會說要吸食人類的存在之力這種話。”湯昊擺了擺手,低下頭,看着夏娜胸前的吊墜,“不過在說這件事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請說。”

“根據昨天的談話和我自己的一些分析,我對火霧戰士和紅世使徒都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當人類與紅世使徒簽下契約之後,他們在世間的因果就會被切斷,成爲火霧戰士的他們,需要不停的活動來維持自己的存在……”

夏娜眨了眨眼睛,“我有跟你說過這些嗎?”

“沒有。”阿拉斯托爾肯定的說道。

“看來你並不是那麼的一無所知。”夏娜沉聲道,湯昊此刻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遠超她昨天說的,她不覺得這種東西僅靠分析就能推測出來,要麼是湯昊早就知道,只是昨天故意裝無知,要麼……他還有其他的信息來源。

然而,區區一天不到的時間,無疑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湯昊笑着擺了擺手,“這些細節就不要在意了,你們就當我扮豬吃老虎吧,而且我這隻小腦虎也威脅不到你們,而我想要請教阿斯托爾福先生的是……”

“阿拉斯托爾!”

“哦,阿拉斯托爾先生。”湯昊訕訕一笑,“抱歉,我對於四個字以上的西方名字總是記不清楚,我想請問你……如果火霧戰士停止活動的話,他們的存在會消失嗎?”

“這是你自己的猜測?”

“嗯……基本算是吧。”湯昊恬不知恥的點了點頭。

“是嗎……”阿拉斯托爾沉默了片刻,“你的猜測並不完全正確。人類在與使徒簽下契約成爲火霧戰士之後,他們就已經奉獻出了自己的整個存在,從而導致他們與世間的因果被切斷,在那一刻,作爲人類的他們就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作爲討伐者而存在的他們。”

“至於你說的,停止活動的火霧戰士,實際中並不存在這種情況,因爲我等之所以與人類簽下契約,就是爲了討伐那些破壞世界秩序的同胞,這是經由雙方同意的契約,因此……假如真有你說的那種火霧戰士,那便是違背了契約,吾等不會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會將其捨棄,那麼新的更加合適的契約者。”

“而被拋棄的契約者,因爲在簽訂契約的時候就已經奉獻了自己的全部存在,當吾等使徒離開,他便會消失。”

“嗯……”湯昊捏着下巴,“也就是說,雖然過程不同,但結果還是一樣的?”

“可以這麼說。但不管是人類還是使徒,都不會自尋死路,所以你說的這種情況只存在於假設中,實際,只有戰死的火霧的戰士,沒有主動消亡的火霧戰士。”

“原來如此,但這似乎並不影響我的結論。”湯昊笑着點了點頭,“即便是火霧戰士,也需要足夠的存在之力才能維持自身的存在,而他們使用存在之力的方法則是紅世使徒授予的,那麼我想問的是……在不成爲火霧戰士的前提下,能否讓我這樣的普通人,也學會使用存在之力呢?”

“普通人?”夏娜咬着菠蘿麪包的嘴不由僵了僵,普通人她見得多了,但她從沒見過哪個普通人能把磷子削成人棍的,也沒見過哪個普通人能夠正面擋下她的飛踢。

她可是火霧戰士啊,即便不進入炎發灼眼的狀態,只憑借身體的力量,也能輕易放倒十幾個成年壯漢。

如果湯昊這樣的也是普通人,紅世使徒們早就被人類打回老家了!

“普通人啊……”大概就連阿拉斯托爾也被湯昊這過份謙虛的話給驚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怎麼,不行嗎?”湯昊問道。

“先不說行不行,爲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阿拉斯托爾問道,“吾等是爲了糾正世界的扭曲,火霧戰士是爲了復仇,在討伐同胞們的過程中,無論是火霧戰士還是紅世使徒,都互有傷亡,你應該能看出來,這其中有着太多的危險,你本可以活得自由自在,爲什麼要主動踏入其中?”

“這個嘛……”湯昊喝了口紅茶,隨即攤開雙手,“雖然我確實很自由,但昨天的事你們也在現場,我和我的朋友遭到了磷子的襲擊,很多人在一瞬間被吃掉了存在,我當然沒有像你這種糾正世界的大義,可也不希望今天認識的人,明天就莫明其妙的消失了……與其說我主動踏進來,不如說,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已經身在局中了。”

“而且,昨天要不是我的替身及時發威,我和我的朋友恐怕也會像那些火炬一樣被吞吃掉,或許對你們而言,這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早已習慣,但對我來說,這不能當做沒發生過,既然對方主動打上門來,險些要了我們的命,我自然得回禮,所以……”

湯昊輕輕的晃動着杯子,笑道,“那個紅世使徒的命我要定了。他可以被你們殺死,也可以被我殺死,甚至被其他的火霧殺死,但無論如何……他必須死!”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氣勢頓時有些凝重,不僅夏娜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就連阿拉斯托爾的沉呤聲中也透露着幾分壓抑。

他們能感覺到湯昊某種強烈的執念和殺意。

而這份殺意,則是湯昊刻意表現出來的,爲的就是展現自己的底氣。

沒有底氣,無論在誰的面前都擡不起頭來,就像阪井悠二,因爲他的存在早已經消失,在夏娜的心中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火炬,如果他不是主角,如果他不是零時迷子,也根本就不會有後面的故事,最多隻是夏娜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零時迷子就是阪井悠二的底氣,正因爲有了它,他才擁有表現自己的機會,才能夠得到夏娜的認同。

否則,他也只能像早上的平井同學一樣,得到夏娜“只是個火炬”這樣的態度。

因爲紅世使徒的存在,人類隨時都會變成火炬,而即便是夏娜,對於火炬也是不屑一顧的,這樣的世界觀擺在這裡,不是任何人能夠改變的東西。

所以湯昊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底氣,不是那種隨時都可能變成人類的火炬,而是足以對抗紅世使徒的強者,只有這樣,才能與夏娜、與阿拉斯托爾達成平等的交涉。

《灼眼的夏娜》,這部動畫在觀衆的眼中,或許只是男女主角談戀愛的故事,然而,身處這個故事中的人類,他們是何等的卑微?

一旦被紅世使徒襲擊,他們甚至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當他們被吞食了存在之後,一切與他們相關的知識、認知、記憶以及相片之類的信息,都會跟着消失,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而火霧戰士,雖說是紅世魔王們爲了糾正世界的秩序在現世的代理人,但他們對於人類的態度也並沒有那麼和善,即便是夏娜。

湯昊當然沒有聖母到去爲這個世界的人類操心,他也沒有那麼閒,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但是……他必須讓人知道,他是強者,並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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