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未那把湯昊當做男朋友求私奔的操作,雖然讓人有些意外,但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當童言無忌了,也就兩儀式這個當媽的有點擔心之外,其他人也就是暗地裡順便鄙視一下湯昊的人品,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而湯昊竟然拿兩儀未那來威脅兩儀式,就完全是個讓人啼笑皆非的操作了。
畢竟連阿喀琉斯都看得出來,兩儀未那和湯昊是一道的,現在卻拿自己人當人質,難道他以爲敵人都是傻嗶嗎?
不,也許他不僅把敵人當成了傻嗶,連自己人都當成傻嗶了呢?
畢竟這是聖盃戰爭,最終的勝利者只有一個,爲了利益的結盟不可能持續到永遠,最後總是要分出勝負的,而在這樣的戰爭中,即便是欺騙盟友、背後刺刀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爾虞我詐,互相背叛,這不就是人類最擅長的事情嘛!
那麼,如果湯昊從一開始就有背刺同伴的想法,那麼此時把這人質戰術用出來,也就顯得理所當然了。甚至於,兩儀未那這樣一個小女孩,可能都不在他的同伴範圍內,哪怕他再怎麼古靈精怪,論陰謀詭計也不可能玩得過真正的老陰逼。
在現實生活中,未成年少女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欺騙,離家出走與心上人私奔,結果卻落入對方的陰謀之中,玩弄過後賣給了人販子,甚至是賣到某些不正規的風俗店,這種例子可不少見啊!
而此時,兩儀未那也是一副震驚呆滯的表情,讓人很難不懷疑她是被心上人“人面獸心”的舉動給嚇傻了。
唔……這下有點難辦了啊。
阿喀琉斯暗自皺眉,在他看來,湯昊和兩儀未那演雙簧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他相信,自己的御主和兩儀式應該也能看出來,但問題是……作爲母親的兩儀式,敢不敢冒着女兒被撕票的危險去賭那個可能性?
如果兩儀式無法出手的話,他們這邊的戰力就有些不夠了。
真是個……卑鄙的傢伙啊!
“竟然將這樣的小孩子當作人質,你還算是英雄嗎!”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衆人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個穿着藍色緊身衣的男子快步走來,正是庫丘林。
湯昊眉頭一挑,如同被逼到絕路的反派般冷笑道,“哼,大丈夫,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可是聖盃戰爭,難道你還指望敵人跟你堂堂正正的戰鬥嗎?而且真要說起來,這可是你們先挑起的戰鬥,若非你們偷襲偷家,我又會豈出此下策,現在卻來說我卑鄙……庫丘林,難道你忘記衛宮士郎了嗎?”
“衛宮士郎?”庫丘林眉頭一皺,這是誰?
“哼,想當年,衛宮士郎只不過是偶然撞見你和衛宮士郎在學校裡打架,你就不由分說的把他殺死,之後更是從王府井大街追殺到南天門,把他好好一個三好學生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你這樣的逼良爲娼,也配稱爲英雄嗎?!”
湯昊大聲質問道,庫丘林卻是聽得一臉懵逼。
什麼自己和衛宮士郎打架,被衛宮士郎碰見,被殺掉的衛宮士郎又被自己追殺……明明每個字的意思他都懂,可是合起來卻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湯昊卻沒再理他,而是望向他的身後,大聲道:“美狄亞,你在的吧?我知道的,你不用藏了。雖然庫丘林自稱英雄好漢,但我們也不是白給的,諒他不敢獨自追過來,不論你躲得有多深,我的真眼都已經把你看得真真切切……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女神的厲害!”
說罷,湯昊朝伊什塔爾擺了擺手。
伊什塔爾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在寶石的份上,還是控制着馬安娜朝湯昊所指的方向做出了射擊的姿勢。
很快,隨着黑暗中一陣濃霧散去,一個身穿長袍的藍髮女人緩緩顯現而出,正是美狄亞,而葛木宗一郎則像騎士般守護在她的身邊。
“哼!”美狄亞一聲冷哼,“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湯昊笑了笑,讓伊什塔爾解除了攻擊姿態,“我有真眼,你的魔術在我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狗屁的真眼!
對他的話,美狄亞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如果湯昊真的能夠看破她的魔術,之前也不至於那麼狼狽,但是……到底怎麼回事呢?
湯昊的確沒有真眼,卻有【示巴】的全圖觀測,又有羅曼的通風報信,但這種事情他又豈會說呢。
隨後,湯昊再次說道,“美狄亞,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替我解惑。”
美狄亞愣了愣,湯昊的底牌她暫時還看不透,只好順着問道:“什麼事?”
“據我所知,你乃神代大魔術師,就算對聖盃有所求,也應該有着自己的尊嚴與驕傲,但現如今,你卻屈尊於他人之下,與庫丘林狐朋狗友,到底有何企圖?”
“誰是狐朋狗友啊!”庫丘林大怒。
“關你什麼事!”美狄亞同樣不爽。
“的確不關我的事,但,你讓我很失望。”湯昊搖了搖頭,嘆息道,“美狄亞,想當年你跟隨赫卡忒學習魔術,小有所成,本有着美好的前途與未來,卻因爲迷戀伊阿宋,背叛了自己的祖國,殘忍殺害了自己的弟弟,當伊阿宋變心之後,你又殘忍將其與自己的兩個孩子殺害,是爲背叛的魔女。如今,就算你忠於某人,這名爲背叛的詛咒依然會纏繞於你,讓你……”
“閉嘴!”不等湯昊說完,美狄亞猛的怒喝,只見她的臉色一片鐵青,胸膛劇烈的起伏,顯然憤怒至極。
與此同時,她眼中還有強烈的不安,讓她不敢去看旁邊的葛木宗一郎。
倒是葛木宗一郎,仍然一臉淡定,彷彿不爲所動的樣子。
湯昊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此時,阿喀琉斯可能有些看不慣了,皺眉道:“同爲希臘成員,我對魔女美狄亞的事情倒也略知一二,但那些都是生前過去之事,你拿她不堪回首的往事來攻擊一個女人,未免有些不妥吧?”
“閉嘴!”湯昊對他怒目而視。
嗯?
阿喀琉斯一愣,不明白這傢伙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火氣。
湯昊沉聲道:“我觀你這身行頭,想來便是神代小旋風阿喀琉斯了吧。”
阿喀琉斯不答,他還沒傻到自報真名。
“你可知道阿塔蘭忒?”
阿喀琉斯頓時目光一閃,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從父親口中提起,那個在自己母親面前無法擡頭的男人,每當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像初戀的少年一樣,眼中滿是憧憬,以致於他想忘都忘不掉,漸漸的,連他也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子產生了一絲強烈的憧憬。
之所以響應聖盃的召喚,也正是因爲在這個時代,有可能與阿塔蘭忒見面。
到時候該說些什麼?該如何去面對她?甚至已經如同夢想一樣了。
湯昊道:“看你的表情,想必是聽過這個名字的,那就好說了。當年在法蘭西,我與阿塔蘭忒並肩作戰,火裡來雨裡去,生死相隨,互生情愫,早已結爲伴侶,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夫,但看看你現在的所作所爲,不僅助紂爲虐,甚至還想着偷我的伊莉雅,簡直罪該萬死!”
“你在開什麼玩笑?”阿喀琉斯目瞪口呆,就像是心心念唸的女神被豬給拱了一樣的感覺,完全不敢相信,至於什麼偷伊莉雅,更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過有一點他聽出來了,“你……見過大姐頭?”
“當然。”湯昊露出懷念的表情,“她的音容笑貌至今還環繞在我的眼前,那調皮的尾巴,那可愛的獸耳,那如同早見紗織一般的聲音,你一定想不到吧……所以,你若還把她當做你的女神,那就應該儘快棄暗投明,歸順於我纔對!”
“Rider。”看着阿喀琉斯略有些恍惚的目光,橙子忍不住出聲。
雖然她有令咒可以控制從者,但如果真像湯昊說的那樣,還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男人嘛,爲了心愛的女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蒼崎橙子!”橙子纔剛提醒了一聲,湯昊的茅頭就已經向她指來,斥責道,“你出身於魔法使的家族,本來有着美好的未來,只是因爲被剝奪了繼承人的身份就怨天恨地,不斷做出超越魔術師底線的事情,一心想着報仇而失去了原有目標的你,所以才無法得到【青】的稱號,只獲得了傷痕之赤的別名,不是嗎?”
“你還……真敢說啊!”
橙子瞬間沉下了臉來,眼神變得無比的冷酷。
曾經在魔術協會評定三原色魔術師的時候,她希望能夠得到【青】的稱號,但因爲她是爲了報仇而入會,被判定爲動機不純,只獲得了接近赤而又不是赤的稱號,從而有了傷痕之赤的別名,對此她十分的痛恨,曾誓言要殺死敢在她面前提到這個別號的人。
萬萬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人敢在她面前再度提起。
“橙子,冷靜。”兩儀式伸手在她肩膀了拍了拍,此刻,橙子眼中所流露出的殺意和衝動連她都有些害怕,“他只是想激怒你而已。”
“兩儀式!”
“誒?”陡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兩儀式一怔,發現湯昊已經指着自己,頓時哭笑不得,這傢伙……自己還沒找他麻煩呢,他倒好,這是連自己也要一起懟的意思嗎?
事實上不僅是她,就連有珠等人也覺得莫名其妙,湯昊這一副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架勢,到底是爲哪般啊?如果是爲了惹敵人生氣的話,那倒是無比的成功。
“兩儀式……”
湯昊又重複了一遍對方的名字,表情有些微妙,因爲他發現兩儀式沒有什麼明顯的黑點,這個不太好懟。
不過沒關係,沒有黑點也可以創造黑點。
“兩儀式,你好歹也是位美少女吧,如今卻身穿男裝,以男子的口吻舉動說話行事,簡直傷風敗俗,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兩儀式一拍腦門,沉聲道:“橙子,我好像有點理解你的憤怒了。”
“看來大家的目標都很一致呢。”就在此時,美狄亞收回了憤怒的目光,向着橙子她們看來,冷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乾脆聯手,把這個蟑螂一樣的傢伙送到地獄裡去吧。”
“正有此意,Rider!”橙子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