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了一年是怎麼回事啊?
坐在沙發上,既開心又害羞的水着羣的伊莉雅,陡然在看到湯昊打出來的那句話之後,表情爲之一變,目光呆了一呆。
伊莉雅鬧鐘:那個,爲什麼活不了一年?
大笨淡:因爲她是人造人,雖然也是正常生下的人類,但在誕生之初就接受了大量犯規級別的魔術改造,調整爲完全對應聖盃戰爭型的魔術師,簡單來說,她的身材結構已經被完全不似人類的成份代替,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限定了壽命和用途,到現在,最多隻剩下一年的壽命。
伊莉雅鬧鐘:這……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Dr.羅曼:因爲是魔術師的世界啊。
坐在電腦前的羅曼也不禁嘆了口氣,湯昊的這番話讓他想到了瑪修。瑪修也是人造人,是試管嬰兒,從誕生之時就接受着各種靈子適性的改造,目前十六歲的她,剩餘的壽命也只有一年。
這種非人道的人體改造,若是公佈在正常的社會,絕對會被釘死在恥辱柱上,各國的法律也不會容許這種實驗的存在,但是……在魔術師的世界,這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對於絕大多數的魔術師而言,活着的唯一目標就是抵達根源,親情愛情道德全部是可以捨棄的東西,更何況區區的人體實驗。
以人造人作爲消耗品,這其實已經算是相對仁慈的了,更有甚者,還會無視隱秘性,對普通人發動襲擊,造成數十數百甚至一個村莊一個城鎮的人員犧牲,而對外則宣稱爲自然災難。
羅曼對於這類事情同樣不喜,卻也無法進行干涉,因爲魔術師就是這樣一個扭曲的羣體,妄圖以個人的力量與喜好,去改變一個羣體的價值觀,都是一種自大的行爲。
羅曼理解魔術師社會的那份黑暗和扭曲,但伊莉雅卻不明白,僅僅是爲了聖盃戰爭的勝利就做到這種程度是她無法理解的事情……說來,聖盃戰爭到底是什麼?雖然之前有聽過一些,但她仍然沒有清晰的概念。
伊莉雅鬧鐘:那個……能具體的跟我說一下嗎?關於……那個伊莉雅的事情?
伊莉雅在打這段話的時候有些猶豫,本能告訴她不應該和這種事情牽扯上關係,就連紅寶石都在提醒她,如果和平行世界的自己產生直接的交集,會產生大量且不可預知的後果,但最終,伊莉雅還是將這句話發了出去。
因爲,已經知道了啊。
知道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壽命,知道作爲魔術師存在的另一個自己有着那樣的遭遇,那就無法再當做不知道了。而且說到底,這也不是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成爲魔法少女的她也經常出現一些奇怪的現象,比如在戰鬥中突然失去意識,醒來之後則發現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或許能夠從中找到答案。
大笨淡:是嗎,你想知道啊?
湯昊在公園裡找了張椅子坐下,雖然一開始他只是想找虞姬幫忙,但現在他卻改變主意了,比起虞姬,或許……魔法少女伊莉雅更加合適。
FSN世界的伊莉雅不曾有過希望和光明,只有一切都被既定下來的未來,就像宿命一樣幾乎無法打破,而魔伊世界的伊莉雅就不同了,她生活在被人精心呵護的環境裡,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殘酷和絕望,如果說前者是黑暗中的牽線木偶,那麼後者就是陽光下的自然嬰兒。
雖然在實力上,FSN世界的伊莉雅肯定更強,畢竟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但,根據動漫界萬年不變的套路——兩個相似的人,在黑暗中成長帶着仇恨前進又極其強大之人,與在光明中成長帶着希望前進又極其普通之人,這兩人的最終結果,從來不是前者將後者染黑,而是後者的光明照亮前者的黑暗!
所以,如果讓這兩個世界的伊莉雅碰面,或許會發生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也說不定。
當然,聖盃戰爭畢竟還是很危險的,他也不好強求,所以,伊莉雅到底要不要過來,就由她在聽了之後自己做決定吧。
大笨淡:那麼,讓我們從最開始說起吧,聖盃——
……
“哈啊。”從學校回到家,踏入院門的那一刻,遠阪凜不由嘆了口氣,“今天一天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明明聖盃戰爭已經開始了,卻比想像中的更加平靜,反倒是應付那個小鬼更加吃力……啊啊~~~!”
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遠阪凜推開了正門,頓時,眉毛幾乎皺成一根線。
“你這傢伙,竟然還真敢厚顏無恥的回來啊!而且,還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一樣……爲所欲爲的……”遠阪凜走上前去,隨意的將書丟在沙發上,正罵着,忽然看到桌子上擺着的美味佳餚,聲音不由得越來越弱,下意識摸了摸肚子,飢餓感彷彿也隨之涌上來了。
“嗚嗚——”擰着眉瞪着餐桌邊的湯昊,遠阪凜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把他轟出去,還是先吃了這頓再把他轟出去。
“這些……也都是你做的嗎?”
“正好我閒着沒事,所以就順便找了點事情做做,對了,未那也有幫忙。”湯昊笑道。
遠阪凜愣了愣,但很快她就皺起眉頭,沉聲道:“家家酒的遊戲已經結束了哦。”
“當然,但我們之間不是還有個約定嗎。”湯昊笑了笑,“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去聖堂教會見言峰神父。”
啊,原來還有這件事啊,差點就忘了。
遠阪凜尷尬的別過腦袋,然後嘆了口氣,“好吧,這是我答應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但是之後呢?見到言峰神父後你又打算怎麼做?”
“你不是聖盃戰爭的參與者,也沒有趟進這灘渾水的必要,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冒着那樣大的風險試圖闖進來,但這對你並沒有多大的好處,甚至還有可能會死,還是說……你也渴望着那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聖盃?”
“確實,言峰神父是這場聖盃戰爭的參與者,既然在七位御主還未完全齊集的當下,你確實有進行取代的可能,但是……”遠阪凜盯着湯昊,眼神也漸漸變得銳利起來,“如果你真的成爲聖盃戰爭的參與者,那就是我的敵人了,我可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
湯量道,“這是關心我的意思嗎?”
“哈?”遠阪凜張大着嘴巴,雙手猛的拍在桌子上,“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不僅擅自闖入我家,還編造那種拙劣的謊言欺騙我……讓我混亂,甚至以此從我口中套取情報……不僅卑鄙無恥還陰險狡詐,這些帳我都還沒跟你算清楚,怎麼可能關心你啊!就算自作多情也稍微有點限度啊!”
“我覺得你過於激動了,冷靜一點。”湯昊揮着手,示意她坐下來。
“我很冷靜……哼!”遠阪凜紅着臉氣呼呼的坐下,然後一隻手捧着下巴,不再說話。
雖然湯昊欺騙了她,讓她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很生氣,但仔細想想,她卻並沒有因此失去什麼,湯昊從她口中套取的情報也沒有什麼大不的,甚至還不如庫丘林的真名來得有用。而且,雖然從未來穿越至此的丈夫和女兒是假的,但至少她能感覺得出來,這兩人對她並沒有惡意,所以,她也不希望與之成爲敵人。
湯昊在她對面坐下,“總之,我能夠保證的一點是,我對聖盃沒有興趣。第二,也不會成爲你的敵人。這樣你應該能滿意了嗎?”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嗯……”湯昊想了想,雙手搭在桌子上,託着下巴,皺眉思索了良久,然後定睛望着遠阪凜,眼中釋放出如同偵探般敏銳的目光,正色道,“我想探求這個世界的真相!”
遠阪凜:“……”
以爲她是白癡嗎?!
……
其實湯昊的回答也不算忽悠,因爲他確實要調查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以及時間軸混亂的原因,所以說成探求世界的真相併沒有什麼問題。但衆所周知,真話往往比謊言更難讓人相信,更何況湯昊還有前科在身,遠阪凜自然沒有相信他的“鬼話”。
不過當天晚上七點,遠阪凜還是遵守承諾,將湯昊帶向了聖堂教會。
至於兩儀未那則被留在了遠阪宅,畢竟聖盃戰爭已經開始,夜晚外出很容易遭遇襲擊。
遠阪凜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帶着湯昊出門。
與此同時,冬木郊區茂密的森林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座城堡,正是艾因茲貝倫城堡,通過轉移魔術,將這座原本位於德國的城堡完全搬運到了日本冬木。
將力的流動進行轉移,這是艾因茲貝倫最擅長的魔術,當然,能夠進行移動的不僅僅是物質,還有靈魂意識等概念性的東西。
“那麼,開始吧——”
站在城堡內,如同雪之妖精一般的少女,露出天使般美麗卻又如惡魔般殘酷的笑容,“聖盃戰爭的狩獵開始了,首先……就從御三家的遠阪家開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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