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煽情的,我可以理解爲第一張的那兩人是一對情侶嗎?”楚路自語着。
“如此看來,應該是他們二人的戀情不被允許,最後也導致了悲劇。”
楚路長嘆口氣,擡起頭目光從牆上的壁畫開始引向四周。“那不還有道入口嘛。”
沒打擾專注地海清夜,他獨自一人走近。
忽感身後空氣流動,楚路一回頭,差點爆粗口!
“臥——”
“...去!”
海清夜正直直地站在他身後,轉眼仰頭徑直目光對視。
“義父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呢!我的心臟病都要被你給嚇出來了!”楚路蹬地一後跳,上輩子鬼片看多的後遺症就是最討厭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景象。
他飛快拍着胸脯,喘着氣。
“哼,我一回頭就看你要往別處走,嚇嚇你正好!”海清夜輕蔑一聲,昂着頭大步擦身過去。
楚路不知道說啥,反正很無語就是了...
“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心臟病’?是什麼?”待楚路後來趕上,海清夜疑惑着問道。
“那個啊~是一種病,容易被嚇出來!所以呀義父你以後不要突然神出鬼沒的,不然您這義子恐怕就要未老先衰嘞!”楚路斜着眼無奈道。
“呵就你,還未老先衰?我看你分明就是太過於朝氣蓬勃!”
“.....”
就這樣,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沒一會兒便走到了不知通往哪兒的入口處。
裡面隱隱發出淡色紫光,幽靜深邃。
“義父您先請?”楚路笑着。
“先去就先去,老一輩也理應走在前頭!”海清夜豪言一放,跨步邁入。
!!
待兩人完全進入另一處地方,他們的表情——
恩...除了驚訝,還有驚訝...
楚路的眼中那是滿巖牆的紫色水晶石,通體散發着紫色精光!
上面竟是露空,此刻已是夜晚,圓形闊口呈現一幅極致美麗的星羣景象!
他愣了!
目光往下挪移,遠處空曠的環境中,還有座十分高大的祭臺。上面佈滿鎖鏈,一端集中起卻綁着個人!
?
“頭上有犄角~?身後卻沒尾巴~?”霎時楚路哼唱起來,隨後又馬上轉變爲思考。
龍吷是龍族,他沒有犄角只有對大翅膀,這麼看的話,那人應該不是來自龍族...
“你們是誰...?我有從你們的身上嗅到一絲令我厭惡的氣息!”那人說着睜開眼,楚路發現他的瞳孔是綠色的。
似曾相識啊...?楚路低頭想了想。
我想到了!妖異的眼睛不就是綠色的嗎!只不過它們是淺綠色,而他是深綠色!
都是綠色...會有關聯嗎?
楚路又思,但不是這個熟悉,還有一個...
外面的壁畫上頭上長有兩個牛角的男子——可能是他!雖然不能肯定,但相似度還是有的。
楚路想。
幾秒後,男子又開始說道:“我的感知很敏銳,你們兩個,一老一少。一個令我厭惡!但另一個,卻讓我感覺親近?”
“你說什麼?”海清夜眯起眼問。“那是誰令你討厭?又是誰讓你覺得親近?”
他也同樣察覺了,遠處被綁縛的那人,與巖壁上所畫的一名極爲近似。
“他——,就很親近!”
修長的指甲指着楚路,那人說道。
“我??”
“他?”
幾乎下一秒,二人一齊說話。
四隻目光匯聚到自己的身上,楚路也指指自己表明很迷惑。
“主人,小法猜可能是由於您之前拿了妖人的血獲取它們獨有功法的緣故吧。”小法提醒道。
“恩..有點道理!”楚路思想。
只見男子半跪着,聲音低沉:“我問你,你身上有沒有塊玉佩?綠色的,方形並且模樣通透!”
.....
楚路思想着,自己有好幾塊玉牌,他說哪個?
乾脆戒指摸了摸,把手裡的三塊全部拿現。
裡頭一枚是南大陸乾雲宗的弟子身份令牌、一枚是殺手坊的殺手身份令牌,還有個麼,是在東大陸,在僞裝成巖羽門一名弟子時順過來沒還的那人的身份令牌。
反正三個都是玉牌,外形不一,要說方形的其中就有倆。
然而那人在一一看過後都只是搖頭,原本驚喜的目光也隨之暗淡下來。
“沒有...都沒有...怎麼會沒有呢?明明你...!”
“不可能啊....”男子臉上失落道。
“呵!若不是他,她又怎麼可能會死...!你也不可能會離開我這麼長時間...”
那人低着頭,看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什麼他和他,還有你的?你在說什麼吶?”楚路收起令牌,唸叨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妖主吧?!”
“妖主?義父,什麼是妖主?”忽然轉向海清夜,楚路好奇地問。
“哦?你知道我?”
男子的眼神立馬冰冷起來,他冷言道。
“果然麼。”海清夜這次確信了,本來只是猜測,沒想竟是真的。
他瞥向楚路,“妖主是西北大陸的統治者,西北大陸是所有妖人的領地,除了普通妖人,唯一富有語言智慧的便是妖主!”
楚路懂了,平時見的殺的妖人都屬低級,它們行走如喪屍,又不能說話,還沒進化出語言系統。
而眼前所見到的,是它們的BOSS、老大!所以自然更高級,還能和人一樣的交談自如。
楚路回想起已經斬殺了他這麼多小弟,這要被知道了,可不得迎接人家無邊的怒火呀!
被鎖着貌似也挺好...
這樣想,男子嘁了聲,他在聽完那令自己噁心的傢伙說道後隱隱含着怒火。“聒噪!”
“你不是西北大陸的統治者麼?應該實力很強啊?怎麼會被困在這兒?”楚路攤着手好奇地問。
“若不是他!我不會被困!她也更不會死!”
“你指誰?”海清夜問。
“我愛人的兄長,海夙傷!!”
“我父親?!”
頓時,海清夜脫口三字!同一時刻,另兩人聽聞也紛紛目瞪萬分!
“什麼?!你說海夙傷是你父親!怪不得我會對你如此憤恨!!”那人立馬暴跳起,震驚說道。
“我那義祖父是海夙傷?還和那男子有關係?”楚路理着思路,接着挺驚異。
亂啦亂啦!
仔細想想,海清夜和海夙傷是父子,自己不用管,反正只是個外人也不重要!
但那男的喜歡海夙傷的妹妹!如果能成,那麼海夙傷就是他的哥哥?
所以他...也是海清夜的上一輩!
楚路揉了揉眼睛,看看男的,又轉向海清夜。
分明很年輕,他卻竟是義父的長輩!光瞧長相還真看不知道!
此刻,海清夜雙眉緊皺,他大聲道:“你說什麼瞎話!我父親何曾有個妹妹我怎麼不知道?!自記事起,他可從未對我提起過。”
“呵,他當然不會提起,海夙傷向來好面子,加上又身爲領主怎麼可能會與別人說?”男子諷笑道。“不過,對自己親兒子都閉口不言這我倒沒想到!”
“這有什麼好不能說的?自己有個妹妹難道也是件丟臉的事嗎?”
話剛出口,海清夜沉住。
對了,如果父親的妹妹是喜歡上了妖人就另提別論了!
妖主好似也看清了海清夜的遲疑,他說道:“你想的沒錯,他就是覺得自己的親妹妹喜歡上了一個不是人類的妖人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所以纔會打算百般掩蓋...!”
“我如今這樣子,全是拜他所賜。”妖主又加了句。
海清夜彷彿剎那間回到了小時候,被海夙傷攬在懷裡,總會時常告誡自己有關妖人的種種劣跡。
起初他不懂,只是聽着。可隨着日子一長,多次的講述也就使之深入人心。
父親早逝,自己也年紀輕輕就被推上了領主之位。旁人那時都說領主得的是心病,從小到大,海清夜不知父親是在思念誰,只知道他夜夜醉酒消愁。
直至今日,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父親一直思念的,是自己的親妹妹!
海清夜因爲往事而內心傷感,他現在有點明白了,心中對妖人的恨意也有了諸多減輕。
可一想到妖人禍亂危害百姓,那股勁就又次涌了上來。
楚路在看戲,看不下去了便上來打斷道:“外面的壁畫是你刻的?聽你這麼一講還真有那麼回事兒。”
“你看我能嗎?”妖主沉道。“這壁畫是由我的血而顯現的。”
“這麼高級?”
“這裡是我和她秘密私會的地方,我們發現這裡的巖壁很特殊,能夠通過他人的血液提取到原主至今爲止記憶中最難忘的片段,從而變成壁畫顯現在牆上無法抹去。”
妖主說着,回憶起。
那雙陰冷的瞳孔下,其內飽含着滿滿深情無盡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