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小院子,月嬋臉色變得更加溫和,帶着鄭辰緩緩走了過去。
推開柵欄的木門,只須七八步便能走到那小樓門口,而那小門卻是不用去輕推,已然自動分開。
月嬋對此沒有任何異色,很自然地走了進去,鄭辰也沒有磨蹭,趨步跟上,他知道馬上就要見到那水雲長老了,想起父母當年之事,他不禁有些期待和忐忑。
進入木樓之後,鄭辰的第一感覺就是簡陋,簡直比他在上古遺址空間裡見到的那個草舍裡的佈置更加簡單,那草舍裡至少還有些字畫,可這木樓的四面牆壁盡皆是空蕩蕩的,只有那些木頭的木紋還算是些裝飾。
而這木樓在外面看着像只有一層,可進入其中後才發現,還有一個階梯蔓延向上,似乎還有二層存在。
月嬋到了樓中後,先是微微掃量一眼,而後水袖一揮,屋子裡便是多出了幾把椅子,她指着其中一把竹椅對鄭辰言道:“門既然開了,證明水雲長老已經知道我們到來,眼下我們先且坐下,等候着吧。”
言語落下後,月嬋徑直旁若無人地坐了下去,再無言語,一副安靜等候的樣子。
鄭辰自然不敢多言,學着月嬋的模樣坐下,也未敢在屋子裡過多觀量,畢竟這是落霞門頂尖高手之一的住處,可不比尋常地方。
一直等了竟三天時間,水雲長老才從二樓走下來,臉色之中竟還帶着一絲疲憊之色。而鄭辰這纔想起,在落雲子的密室裡,幾位落霞門頂尖高手都被端木倪傷了仙識,當時端木倪就說過,除了那位祭出攝靈鐘的長老外,其他人都只需要幾天便可恢復。如此看來,這水雲長老之所以三日未下來見客,只怕是也在休養仙識所受到的傷害,故而此時顯得有些疲憊。
見水雲長老下來,鄭辰與月嬋當即起身行禮問候,而水雲長老則是十分和氣,言道:“呵呵,此處不是外面,無需這些虛禮,倒是我一直未曾出來,有些怠慢了。”
鄭辰連忙道:“無妨,作爲晚輩,這些都是應該的。”
水雲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對鄭辰的讚賞之色越加明顯,吩咐鄭辰與月嬋坐下後,自己也落座了,卻是有些感慨地言道:“真是修煉無歲月,一轉眼沈冰的兒子都這麼大了,而且還成了名動四方的風雲人物。”
鄭辰自然明白水雲長老口中的“風雲人物”是什麼意思,當即苦笑一聲,言道:“前輩應該非常清楚鄭辰目前的處境,可算是在風口浪尖上了,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可不算什麼風雲人物的。”
水雲長老雖然是長老之位,卻十分和善,而且看起來也是那種溫婉賢淑的女子,並不像其他長老那般一副高高在上的前輩高手模樣,聽得鄭辰如此說,便是寬慰道:“你這份處境不算什麼的,外面的那些人只是另有居心而已,並非真就在意你,他們針對的是落霞門罷了。至於在宗門裡,大家還是都很在意你的,畢竟你有件神寶在身上,而且是我落霞門無數年來極其少見的絕佳修煉體質,假以時日,宗門悉心栽培之下,必定能夠讓你這小苗成爲參天大樹的。”
“就是,你小子現在的處境比起你母親當年,可算是風平浪靜了。”月嬋此時卻是若有所指地插話道。
此話說完,月嬋還有些忐忑地看了看水雲長老,而水雲長老卻是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對月嬋表示什麼,只是沉沉地嘆息了一聲,繼而搖了搖頭,一副不願多說當年之事的樣子。
“此番我喚你來,只是想看看你而已,當初你母親待我如母親,我則視你母親爲女兒,如今你已經長大,而那葛山又已經仙逝,我再對你視而不見,卻是有些無情了。讓人欣慰的是,你這孩子如今確實是很努力,如此年紀便有了金丹期修爲,不僅奪得了外門研法大會冠軍,還在上古遺址空間裡爲宗門立下大功,你父母即便是隕落了,也該在地下爲你感到驕傲。”水雲長老一臉欣慰地言道,雖然只是少婦的模樣,可眼中卻充滿了與模樣有些不符的慈愛之色。
鄭辰倍感溫暖,但也沒有忘記自己此番前來的重要之事,雖然之前有月嬋的提醒,雖然水雲長老明顯不想多言自己父母當年之事,鄭辰還是硬着頭皮言道:“父母之仇,鄭辰一時也不敢忘卻,總有一日,鄭辰必當親自前去化生魔宗,手刃仇人!”
鄭辰之所以如此說,也是想讓水雲長老看在昔日情分上,將一些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一二,雖然有守墓老人之前所言,但鄭辰總覺得其中似乎少了些什麼。
“你能有如此決心,自然很好,不過,化生魔宗可不是一般所在,據我所知,他們的大長老許多年前就已經仙宗後期高手了,眼下說不定已經是仙帝級高手也未曾可知,你輕易還是不要去化生魔宗爲好。至於你父母當年之事,想來那魏孛也與你說了些,不過,他必定沒有將一切言明,而有些事情牽扯太大,我也不便多說。如果這次落霞境能夠順利開啓,而後我再告訴你吧。”水雲長老微微笑了笑,意味頗多地言道。
“又是落霞境。”鄭辰微皺,心中暗道一聲,嘴上卻沒有再多言。
“還有件事倒是可以告訴你,那便是你父母未必就已經隕落了。”水雲長老瞥了鄭辰與月嬋後,接着言道。
“什麼?這是真的嗎?”鄭辰當即眼睛圓睜,霍然立起身子,激動地問道。
“呵呵,年輕人別那麼激動,先坐下來。你父母當年確實在化生魔宗門前與化生魔宗的仙士期高手有過一場決戰,但過後雖然傳言他們已經隕落,可他們的靈魂玉牌卻沒有碎裂。”水雲長老笑着對鄭辰按了按手,而後她手中也多出了兩塊靈魂玉牌,對鄭辰言道。
“靈魂玉牌既然沒有碎裂,就足以證明鄭辰的父母未亡,長老爲何說得有些不確定呢?”月嬋在一邊看着那兩塊靈魂玉牌,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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