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哥哥的烤魚

22世紀的人類暫時沒有滅亡的危機,因爲環境意識強了,到處可見綠色的自然保護區。魚蟲鳥獸得以慶旺繁衍,勃勃生機。

某國明今市木秀自然保護區,北靠威威山,南涉藍月湖。聳高的威威山望而深秀,清新的山泉如女孩柔順的秀髮般,輕輕地隨着彎彎曲曲的甘竹河,飄入明鏡止水的藍月湖。河岸兩側,綠竹幽幽,輕風徐來,耳語沙沙,不驚鳥魚。

此時,湖邊的一龜形大石上,坐着一位垂釣的老者。歲月的皺紋已爬到他額頭上。然而,他穿着夏威夷風格的天藍色格仔襯衫,鼻樑上架着一副黑色太陽眼鏡,那短黑的頭髮精神抖擻地一根根豎着,這令他看上去年輕了不少!旁邊一陳舊的大花布上,散落着許多稀奇古怪的飾物和石頭。

“蟲兒飛呀,蝶兒舞,花開花落不見了……”一陣悅耳的童謠打破了老者的天人合一境界。緊接着嘻嘻哈哈互相追逐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從竹林深處跑來一個男童和一個女童,漂亮白淨的,七八歲左右。

這兩個小孩湊到老者跟前,看着老者手裡的魚竿。

老者摘下太陽眼鏡,瞪大眼睛,瞟了他們一眼:“哇!荒山野嶺裡哪兒跑來兩個小娃子。”

男童笑道:“荒山野嶺裡跑來個時髦的老爺爺呀!”

女童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說:“老爺爺,你拿着的是哥哥給我做的魚竿。”

老者慈祥一笑:“呵呵,老爺爺是做買賣的,看到這裡山清水秀就忍不住歇下來,後來肚子餓了,就借了兩位小朋友的魚竿。我不會白用小朋友的東西呢,作爲報答,你們可以在我的貨挑一個喜歡的。”

女童扯了扯男童的衣角,小聲道:“哥哥,我好喜歡那個圓形的石頭,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動喔!”

女童所說的圓形的石頭,是老者的貨物中最不顯眼的,土灰色,雞蛋大小,一點光澤都沒有,跟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分別,就是有點圓。

男童用溫柔的眼神望着妹妹,對妹妹的溺愛,似乎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爲她摘下來。

於是男童對老者說:“老爺爺,我妹妹喜歡那個灰色的石頭。可我們的魚竿還沒幫你釣到魚,我不能白要你東西。不如你說那個石頭值多少條魚,我把魚抓給你,你把石頭給我妹妹好嗎?”

老者怔了下,這個男童的思維清晰得讓他覺得這孩子有點神經不正常,七八歲的娃子能抓什麼魚呀?沒說這個小朋友的抓魚遊戲呢,那就陪他們玩玩羅。

老者眯起眼睛:“這個石頭是我的家傳之寶呀,叫做靈狐珠。對於你們來說,大概值一百條魚吧!”

男童驚訝了,搔了搔小腦袋,說:“原來這塊石頭這麼值錢呀,妹妹你真有眼光!不知老爺爺你想要多大的魚?”

老者心裡偷笑,真是傻乎乎的小孩,“呵呵,當是越大越好!”老者樂道。

“我明白了。”男童答畢,脫去身上的衣物,“嗖”一聲跳入湖中,卻沒測起多大的水花,就像國家級跳水運動員,一下子游得沒了蹤影,如魚入水。老者看傻了眼。

老者看傻眼的事還沒完,不到一分鐘,一條十斤的魚被扔上岸。男童從水面露出一張臉,道:“老爺爺,這條魚夠大嗎?”

“啊,夠了……”老者還沒反應過來。

“女娃子,你哥哥抓魚這麼厲害,還用得着魚竿嗎?”老者好奇問女童。

女童叉着腰,得意道:“哥哥是直接在水裡抓魚的,魚竿是哥哥做給我的鬧着玩的。”

男童鑽入水裡,繼續往岸上扔魚,二條、三條、四條、五條……一直到第二十條的時候,魚開始變得越來越小了。

男童又露臉了,“老爺爺,湖裡的大魚已經不多了,再繼續抓大魚的話以後就沒有小魚,沒有小魚就沒有大魚。老爺爺你一次也吃不下一百條大魚,不如我幫你打工抵償那八十條大魚好嗎?”

“你主意還真不少。可僱傭童工是違反勞動法的喔。”老者笑道。

男童上岸道:“老爺爺,求求你好了,我妹妹真的很喜歡那個石頭。”

“小娃子,我真想不明白,你爲什麼不叫爸媽幫你付錢,要自己償還?”老者不解。

男童和女童一聽,眼框一溼,眼淚直打轉。男童悲傷道:“老爺爺,我們的父母已經過世了,現在住在伯伯家,伯伯他們不會給錢我們的。”

“我們每天都吃不飽,偷偷跑來這裡抓魚吃。”女童道,“哥哥做的烤魚真是好好吃喔!”一說到她哥哥的烤魚,女童笑得天真燦爛的,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真是奇怪的孩子,可疑的家。老者心裡咕嘟着,得好好觀察下他們。今天真有趣!看來不會無聊了。

“我想起來了,我不需要童工,可我的老朋友應該需要,我把你介紹給她吧!那二十條魚就當是我老朋友給我的介紹費。到時你可能會攢到額外的錢喔!”

“真的?謝謝好爺爺!”男童和女童開心得不得了。

“呵呵,我才五十九歲,還不算很老嘛!你們願意的話叫我一聲好大叔,我會非常高興。還有,我肚子餓了,小哥哥,我能嘗一嘗你的烤魚嗎?聽說很好吃。作爲報答,我請你們兩個吃烤魚。”

“好的,好大叔。”男童和女童齊聲道。

不久,炊煙裊裊,傳來濃香的烤魚味。

“唔,真的很不錯喔,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烤魚。你這小子真不簡單,長大了可真不得了……”好大叔一邊吃,一邊喃喃道。

“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來着?”

“木蔚來!”男童道。

“木麗雅!”女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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