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開飯時間到了。
細微的嗡嗡輕響聲中,流食管道垂下,某個鐵籠裡,一張消瘦的臉恰巧被管道撞上。
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性一聲不吭,倒在了鐵籠內。微微露出的半張臉上,可見鮮血橫流。
過了數分鐘後,監控室裡傳出惱怒的咒罵,“該死的,又蠢死了一個!”
瞧着監控器裡的鏡頭,雞頭人氣惱的揮着胳膊。
超過定好的死亡/肉/人數,可是會被老闆扣獎金的!
對視一眼,鬥撲克輸掉的紅翎雞頭人抓抓翎毛,懊惱的丟下了手裡的牌推車出去。出門前慎重的交待,“這次說好了,不,不許偷拿我的錢,也不許偷吃賭注哦。”
其它值班的雞頭人嘻嘻哈哈的應着。
打開鐵門往監控看到的鐵籠方向走過去時,紅翎雞頭人仍在不停抱怨着,“就知道死的是那個瘦不拉幾的病秧子,上次就該殺了吃肉,又浪費了幾頓飼料,等一下老闆來了估計又得捱罵,說沒控制好成本。啊,天可憐見,誰知道他之前看着還好,如今卻蠢成這樣!”
鑰匙打開鐵籠,紅毛探手向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影扯去。
觸手肌肉緊實有力。
有力?
嗯?!
一雙清冷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驀地睜開,陳石身體一動,已搭上紅毛的胳膊,咯咯幾聲輕響後,紅毛雙臂關節全被拆掉。陳石動作不停,繼續將紅毛全身骨節拆卸。而下巴,自然是後繼第一個照顧到的。
這是源自前世藍星的本領,歷經衆多世界進一步精練後,狠辣簡潔已到了極致。
紅翎雞頭人周身如開水鍋中的麪條般軟倒,他眼中驚駭遠多過恐懼。
紅毛在這家速食廠呆了三年,鐵籠中的肉人歷來又蠢又懶,什麼時候擁有了這樣的身手還有智慧?
陳石動作飛快,迅速剝下紅毛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又將已渾身癱軟的他丟到了貨車裡。
然後隨手將臉上的血抹了把到紅毛身上,再用胳膊壓住它的頭部。
陳石臉上長長一道口子,卻是被金屬管道斜下的尖端劃傷了。他動作極快,方纔避過了真正被管道戳進太陽穴的危機,卻又同時沒被監控室瞧出破綻來。
陳石推着貨車,按紅毛來時的節奏不緊不慢的向鐵門方向走去。只是有意無意間,他避開了監控。至少,沒讓它拍到自己或紅毛的頭部。
陳石在賭,賭監控室裡的那些人對攝像頭裡的圖像瞧得並不仔細。
在最近幾次監控人員彼此間的交流,陳石分析出,監控室裡的雞頭人數量不會太多,按這個廠老闆的吝嗇個性,同一班次人數絕不會超過五個,更有可能是四個,甚至是三個!
說實話,以陳石現在的實力出手略微有些冒險。保守估計,並未真正完成易筋易髓第一步的他同時對付三到四個雞頭人會有七成以上的勝算,再多,可就難說了。
按陳石歷來謀定而後動的性格,如果有得選,他不會這麼倉促。
只是陳石已經不能再等,按照昨天速食廠廠長與那些雞頭人的交談,兩天之後,陳石將會做爲肉人殺死。
這是陳石無法接受的結果。
此外,陳石此時的修煉已到了一個瓶頸,枯竭的身體迫切需要更多營養。
並不缺乏決斷的他悍然出手。
“軲轆軲轆。”
陳石淡然推着貨車走出了鐵門。
門外是長長的走廊。
昏黃的陽光從滿是灰塵的窗玻璃上透進來。
陳石眯了眯眼睛。
他陸續經過了其它車間。
裡面分別是女性。
兒童。
只是,沒有一個老人。甚至,沒有一個看起來在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存在。
因爲,
在人類遠未生長到那個年齡段時,就已經被吃了。
“養太久就不好吃了,肉太老。浪費。”
這是陳石尚在鐵籠中時,聽到那些雞頭人不在意的交談。
陳石略略垂下雙眼,只因這一刻,他眼眸中的光太過冰冷鋒利。
直到陳石不動聲色的打開監控室大門時,房間內的雞頭人仍未發現異樣。
三個人。
除去之前的紅翎雞頭人之外。
很好。一切在計劃之類。
在背朝門口的雞頭人反應過來之前,陳石已扭斷了他的脖子。
另兩個雞頭人一呆,陳石已一左一右,將兩個人的腦袋重重撞到了一起。
頭暈目眩中,陳石已踩住了其中一名,並將另外一人的腦袋轉了兩個三百六十度。
縱然是雞頭人,這樣的傷勢下也不能活了。
剩下那名雞頭人大駭,叫道:“你是肉人?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