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青年人笑道,“新來的年輕人,區區一名外來戶,我勸你,不要仗着有幾個錢或者有兩分本事,在這絕封城裡就敢囂張。告訴你,甭管你以前混得多麼風生水起,在這絕封城裡,是龍得給咱哥們盤着,是虎得給咱哥們趴着。那二十萬,一分也不能少!”
陳石淡淡擡起眼睛,“城衛隊不管嗎?”
那幾人笑得更開心了,其中一名最年輕的青年男子似乎想在陳石肩膀上拍上一拍,被陳石淡淡讓開,他也不以爲意,反而擠眉弄眼的道,“咱們有人。”
他神秘的指指頭頂。
陳石眉峰微挑,這麼幾個小嘍囉,他也懶得繼續再虛以委蛇下去。
淡然地伸出一隻手,隨手彈出幾指,無論覺醒者還是普通人,那幾個人全都身不由已的倒飛回去,趴在牆面數秒才掉了下來,卻個個筋酸骨軟,再也爬不起來。
陳石又看了一眼那趴在地上碰瓷的高壯大漢,露出了一個罕有的微笑。
陽光下,俊美無倫的臉孔如美玉生輝,看得每個人眼花。
他的聲音也很清朗淡然,“剛則你說,你的腿折了是吧?”
他輕描淡寫的一腳踩下,“咔咔!”兩聲,高壯大漢的雙腿就真的折了。
趴在地上的爲首年輕人心中叫苦:當時讓他們過來,只說稍稍教訓一下這小子,順便敲點錢,下單的人可沒說過,這小子竟然這麼棘手啊,看他剛纔出手的那幾招,非但是覺醒者不說,至少已經是E+,甚至D級以上的高手了吧。他區區一個F級,怎麼破?
陳石拍拍手,恍若無事的繼續前行,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店鋪裡的新鮮玩意兒。
還別說,一級城市就是和其它下面各級城市大不相同。
唉,稍稍運動了一下,肚子好像更餓了。
剛走了不到一百米,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六名身着城衛隊黑色制服手持長劍的男子奔了過來,爲首的青年男子一臉倨傲的指着陳石喝到,“站住!外來者!我們乃是絕封城城衛隊風紀部,絕封城內,覺醒者不可妄自動武,違者,罰款十萬,至少禁閉十天。放下武器乖乖跟我們去大牢,要不然,罪加一等!”
爲首的倨傲男子見陳石淡淡瞧他一眼,伸手向懷中摸去,立刻提高了警戒等級。
“還想武力反抗嗎,大夥兒留心?”
又向城市喝到:“你可想清楚了,在絕封城內武力抗/法,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領,也是逃不出去的!”
下一秒他便看清陳石淡然拿出了一枚徽章。
他立刻呆住了。
那徽章約莫寸許見方,秘銀爲底,中間印着一個小小藥鼎,藥鼎上鏤着一個藥字。
卻正是中級藥劑師的標識性徽章。
倨傲男子瞪大了眼睛,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這?”
陳石嘆了口氣,“我們身爲藥劑師這種輔助職業,實力本就不高,在戰場上被變異生物敵視也就罷了,誰知道,在城裡也被人針對?動不動就是碰瓷進大牢,還被人無端毆打。絕封城的風氣着實令人擔憂啊,對咱們藥劑師等輔助職業實在太不友好了,我得到協會好好跟會長反映反映!”
看您老人家剛剛那利落的身手,實力哪裡弱了?
領頭的絕封城城衛險風紀部小隊長心中暗叫,冷汗卻立刻冒了出來,“藥,藥劑師大人,一切都是誤會!收隊,收隊!”
他滿臉賠笑的揮手離開,心中卻已將之前向他通風報信的某人,在心底裡翻來覆去地咒罵了千萬遍。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
原本舉步欲行的陳石回頭,蹲下。
那碰瓷衆人已經嚇傻了,莫說本就動不了,就算能動,此刻也恨不得立刻裝暈,被陳石完全忽略了纔好。
之前,衆人以爲只是惹了一個不好惹的高階覺醒者,雖說年紀小,有潛力,但有老大在,應該能搞得定。現在,卻知道這個覺醒者竟然還是一名這麼年輕的中級藥劑師?! TNND,之前誰接的這個單子,站出來,爺爺們保證不打/死/你!
陳石神色淡然,朝碰瓷衆人中雙腿折斷的高壯大漢及爲首的青年人淡淡道,“你們知道針對藥劑師這樣的輔助職業者惡意恐嚇勒索,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我今天十七歲,已是中級藥劑師,回去告訴你們老大,讓他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我初來乍到,是誰花錢請了你們,你們怎麼對付他我也不問,只是最好儘快,有人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
好好吃了一頓絕封城特色美食的陳石剛剛回到落腳的旅店,便有一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客氣地敲門求見。
此人正是那碰瓷衆人的幕後老大,他同樣有D級實力,掌管着絕封城外圈一個繼續頗有實力的小幫派。但便是如此,他依然不願意與一名如此年輕的中級藥劑師兼D級覺醒者交惡。
言辭間的客氣自不待說,更直接奉上十萬信用點作爲這次意外事件的致歉費用。
除此之外,中年男子還給陳石賠了一處房產。陳石在他的帶領下去看了看,便見鬧中取靜的位置,前後兩進,中間有個百來平方的小院子,還有一口水井,井旁一顆石榴樹,稀稀落落的長着幾顆半紅的石榴與葉子。
這房子雖然在外圈西區,但獨門獨院,位置又好,同樣價值不菲,根據之前粗略瞭解到絕封城房價,陳石估計這個小院至少也得五十萬信用點才能拿得下來。
對於中年男子的好意,陳石照單全收,至於日後合作的機會?這個可以以後慢慢談。
眼見陳石毫不客氣地收下禮物,那中年男子暗地裡長長鬆了口氣,整個人登時放鬆起來,臉上笑容更真誠了些。
再客套了兩句,他便識趣的告辭。陳石揮揮手,捏着下巴開始打量自己的新房產。
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多碰到幾次。繼續下去,陳石就能坐着收錢,變成個傳說中的包租公啦。
這獨門小院早已被打掃得乾乾淨淨,連傢俱也是現成的。
陳石便出去採購了一點日用品與食物讓人送來,自己直接從客棧搬了進來。
“唔,這間房不錯,可以做煉藥室。”
“嗯,院子裡剛好可以鍛體。”
……
與喜遷新居的陳石相反,袁侯一家房子剛被人拆了。
爭鬥失敗的前E級冒險覺醒者,袁侯母親披頭散髮,尖聲叫道,“爲什麼拆了我家的房子?我要報官!”
袁侯躺在她身後,大聲慘叫,面上的爪印已消了大半,被扯掉的眼皮卻未完全長好,缺了塊眼瞼的眼珠子裡,滿是怨毒仇恨的光芒。
瞧見他怨毒的眼神,仁義幫爲首的仁字號壇主叉着腰恨聲道,“還有臉罵?咱們險些就被你們給全坑死了!”
一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餘仁餘怒未息的又在他們身上狠狠踢了幾腳,“你知不知道,你要對付的到底是什麼人?呸,有害人的心,卻沒害人的腦子!”
“……”
袁侯一呆,他當時一個人先衝了出去,根本未留意變異羣狼是怎麼死的。後來被狼羣咬傷,整個人暈暈忽忽,羞愧與疼痛絞在一起,變成妒火與怨毒衝昏了他的大臉,同樣未注意王大壯對陳石的稱呼,及陳石拿出小支藥劑來的那一幕。
“暗地裡對付救命恩人,背後坑害藥劑師?哼,我們雖然是幫派中人,卻不屑與你這種小人爲伍!”
餘仁啐了一口,帶着幫衆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留下背後一片殘垣斷壁,與衆多人的指指點點。
袁侯面色忽青忽白,突然嘔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