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傲月族新建的巨城內,青虎正躺在一張舒軟的大牀上,內心卻回憶着今晚跟冰語在一起的種種事情。
他卻忘記了,忘記了今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日子。
他不該忘記!他真的不該忘記!
可是卻有人在這個時候提醒了他。
神將站在門外,用手敲了敲門卻並沒有走進來,這是對人的一種最基本的禮貌,作爲神將,他當然明白。
“進來!”青虎吸了一口相思煙,面無表情說道。
神將進來了,大步往前道:“蕭月失蹤了!”
青虎隨口道:“他死不了!”
神將仍然不放心,又道:“我們找遍了很多地方,依然沒有蕭月的蹤跡。”
“哦?”青虎坐了起來,道:“沒道理,他不應該一個人走的。”
神將點頭道:“我也覺得蕭月今天有些反常。”
青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極不好的預感,顫聲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三月十八!”
“三月十八?”
青虎恍然大悟,頓時大吼:“混蛋!你他媽爲什麼不早說!”
神將一臉愕然,青虎卻狂猛的衝出了房間,立身萬里高空,眸光大盛掃蕩九天十地,吼道:“蕭月,你他孃的死哪去了!”
長風破雲,明月已死,青虎吼聲傳遍天地,天地間卻沒有一個人迴應,冷清令人發怵。
這時,神將跟冰語也紛紛來到虛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青虎衝兩人大吼道:“統統給我去找蕭月,就算將整個巫神星域翻過來,也要找到他!”
冰語不悅道:“巫神星域何其大,我們該去哪裡找?”
青虎眸子血紅,低沉道:“如果你們再耽誤一秒鐘,我就殺光你們傲月族千萬人!”
話落,青虎霎那間衝向天地盡頭,冰語一陣沉默,臉色卻蒼白之極,她從未想到過青虎竟然會有這樣冷漠的一面。
可是她認爲青虎絕非戲言,於是她也衝向了天際。
在距離巫族神地最近的巫族神城外,一場無邊的殺戮肆無忌憚的在蔓延,根本沒人能阻止。
蕭月渾身都是血,眸子裡彷彿倒映出一個世界,一個千萬亡靈嘶吼的殘破世界,亦或者只爲亡靈提供休養生息的煉獄。
他像是一尊天地間執掌殺戮的邪皇,長髮根根倒立,狂性大發,全身煞氣逼人,波及諸天。
虛空中血雨紛飛,無數屍骨墜落而下,無數殘肢飛濺,這一幕幕卻更加刺激巫族強者的滔天怨恨。
巫族有無上強者開啓了空間傳送陣,天地間開啓了八扇詭異的空間之門,妖族強者不斷冒出,不斷殺向虛空。
這一幕看起來十分驚人,天地像是圍繞着蕭月在轉,立身無邊星空中,無邊的血浪洗劫虛空,看起來十分駭人。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精鐵交鳴聲從巨城內部傳來,聽起來極爲刺耳,像是有柄巨大的鐵錘捶打在心間。
咯吱!
那扇門戶開了,一尊八丈高的鋼鐵男子走了出來,手持十丈魔槍,仰視着虛空中令人髮指的一幕。
這人**着上身,全身肌肉高高凸起,宛若一條條虯龍裹體,一頭黑色的長髮肆無忌憚在風中飛揚。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赤着足的鋼鐵男子手上腳上卻帶着黑色鐐銬,竟然被限制了自由。
“戰奴,去殺了他!”一道陰森的聲音巨城內部傳出,很快卻又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戰奴面無表情,像是沒有聽見,手中的黑色魔槍下意識又握緊了一些,一雙巨大的眸子閃爍着奇光。
就在這時,蕭月虎軀一陣,回眸冷冷盯着戰奴,霎那間手持方天血戟跨天殺來。
戰奴雙手緊握魔槍兩端,可是他的人卻被蕭月那恐怖力道轟進了大地深處,蕭月在上方,方天血戟對上戰奴魔槍,兩人皆在下沉。
轟隆!
一聲巨響,大地深處恐怖的大波動,皇道法則宛若十萬天劍般從大地深處殺向茫茫宇宙。
可怕的殺戮之光沖天,一時間,成千上百巫族強者化爲血泥,連大戰的兩人身影都沒有看到,就已暴斃虛空。
“痛快!痛快!”大地深處傳來戰奴狂熱的嘶吼聲,這一戰似乎又讓他回想起了昔年無敵的信念。
轟隆!
大地炸開,蕭月的人衝了上來,只不過是被戰奴一拳轟了上來。
下一刻,戰奴又從大地深處殺了上來,那杆漆黑的魔槍直挺挺的插在了蕭月胸口,恐怖的力道霎那間將蕭月轟的粉碎。
戰奴仰天大吼,滿頭長髮飛舞,宛若垂簾三千尺的黑色瀑布,雖然遍體凌傷,可是這樣的他卻更顯狂野。
遠方血水凝結,蕭月快速重組,空洞的眸子裡依舊一片血色,無所顧忌,無視一切,再度殺了過來。
中間有人向他出手,可是人還沒有靠近,就已被蕭月渾身散發的戰意給擊飛,絕殺於長空下。
此刻,戰奴頗爲震驚,他一身修爲屹立皇者絕巔,若非巫神囚禁萬古,早已邁入了傳說天人境。
可是這個年輕人卻絲毫無懼,兩者間的大戰誰都沒有佔到絲毫優勢,更爲過分的是,這個人年輕的可怕。
蕭月人未至,方天血戟率先殺來,一戟劈在戰奴魔槍上,霎那間一團恐怖的神火吞沒虛空萬里。
與此同時,蕭月撕裂無邊火浪,宛若跨界而來太古戰神,一拳轟在戰奴胸口。
戰奴被轟下虛空,蕭月大手握住方天血戟,狂猛俯衝而下,方天血戟霎那間穿透戰奴鋼鐵般軀體上。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兩人廝殺極爲慘烈,
過程極度血腥,簡直令人心驚肉跳。
這名巫族所謂的戰奴簡直強大的讓人戰慄,**着上半身,每一擊都是那麼驚天動地,渾身鐵鏈錚錚作響,宛若大雷般衝擊着所有人耳膜。
蕭月仰天長嘯,手中方天血戟如陀螺般轉動,戰奴剎那間被攪碎,血骨飛濺,卻又於血霧中重生,酣戰蕭月,痛快淋漓。
修爲到了他們這般地步,張口可吼碎無邊宇宙,渾身一顫可顛倒日月乾坤。
這級別的大戰看似動作簡單,然而百萬星河都化爲了無數齏粉。
戰奴渾身都在淌血,全身上下多處骨折,無畏自身恐怖傷勢,手持戰矛挑殺而來,一人一矛,滔天戰意橫掃人間千萬界。
這是場毀滅芸芸衆生大戰,無數生命古星炸開,億萬生靈悲慟。
蕭月及戰奴彼此立身皇道之巔,全身法道神則崩碎萬界,每一次大碰撞宛如太陽炸開,毀滅天人六道。
無邊宇宙中,絕大部分遠走通天之路的強者衝上了宇宙,立身在層層星河之中,目睹了這場史上最強巔峰對決之一。
他們當中不乏蓋世強者,彼此來自不同的星域,爲諸多絕世人傑,可是這樣的大戰他們簡直聞所未聞,也不可能誕生統御諸天的皇者。
這真的太讓人震驚了。
難道這名消瘦青年正是消失了一萬年的玄琴?
昔年玄琴踏足通天之路,以最強的姿態橫掃萬界強者,破滅億萬裡宇宙。
唯一天路玄琴更是殺到無人敢稱尊,聯想到諸多關於玄琴的傳說,有人已經將蕭月當成了天下無敵的玄琴。
吼……
戰奴吼碎百萬裡宇宙,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可是他依然狂野的可怕,氣勢也越發瘋狂,滿頭長髮如鋼針般倒立。
在跟蕭月對決中,他感覺到了一股最強危機,可嘆巫神禁錮他千萬年,將他一身道法神則消磨了個乾淨,若非如此,又豈非如此被動?
歲月蹉跎,滄海桑田一萬年,蕭月的痛苦他又豈能感受?
這一萬年來他經歷過什麼,除了青虎知道外,天下還有誰知道?
一個時代締造一尊至尊人物,戰奴老了,已沒有昔年絕代霸氣,千萬年的歲月雖然不過彈指間,卻蒼老了那顆無敵心。
“試問天下!誰敢一戰!”戰奴立身在宇宙之中,目呲欲裂,心生一股蒼涼的悲意。
蒞臨宇宙邊荒的強者無疑不被這種豪氣震懾,這人如果不被巫神禁錮,那他今日的成就又豈是巫神可比?
蕭月眸子血紅,滿頭火紅色長髮飛舞,渾身上下只剩下了滔天戰意,他就像是一尊爲殺戮而生的機器,無視任何皇道法則,將這片宇宙毀滅。
噗!
戰奴大口咳血,蕭月方天血戟穿透了他的心臟,將自身可怕的皇道法則灌注入內,戰奴巍峨的魔軀頃刻間再度炸碎。
即便戰奴修爲達到了皇者絕巔,可也經不起無數次重組,一次將比一次脆弱,只會讓他步入毀滅的中途,無人可救。
蕭月自身傷勢也是如此,多次重組臉色早已蒼白如雪,不過相比戰奴,又要好上了不少,恐怖的創傷自然也不可忽視。
浩瀚宇宙皆寂,戰奴一次次倒地,在這片宇宙中已經快要無法立足了,最後兩人都倒了下來,只不過蕭月還活着,而戰奴卻已戰死。
整片宇宙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眺望着躺在宇宙中央的蕭月,一個人一片宇宙,即便躺下,也無法掩蓋他睥睨萬界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