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容顏,絕豔如仙,她真的是一個美到讓人窒息的女孩子。”女人給這個小女孩評價極高,倒也沒有生出所謂的嫉妒心。
小女孩子不知所措,一雙小小的手緊緊捏在一起,低着頭,卻又時不時的瞟一眼白髮青年。
過了很久,她才弱弱的開口,“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傷不了人的。”
白髮青年走到了她面前,輕輕的蹲了下去,平視着女孩子眼眸,嘆道:“你爲什麼會認定我們會殺你呢?”
“因爲他們每一個人都想殺我!”小女孩回答的很肯定。
白髮青年又問:“他們爲什麼都要殺你呢?”
“因爲他們都說我是妖精,說我會禍亂蒼生。”小女孩頭更低了,看起來也更加委屈。
白髮青年深深嘆了一口氣,道:“這些都不是真的,世人愚昧而無知,凡人的定律豈能概括神。”
小女孩又沉默了,她不具備任何修爲,她更不認爲自己就是神,但她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絕對是神中之神。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小女孩疑惑的問:“你的頭髮爲什麼會跟我一樣?”
白髮青年沉默了,這個問題他又該怎麼向一個孩子解釋?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隱私,或者一些並不希望被人揭開的過往,所以他拒絕回答。
可是他又問:“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流淌在你體內的血脈告訴我你並不屬於這裡。”
小女孩柔聲道:“一年前爺爺帶我來到這裡,他說會有一個人帶我去見我一生摯愛的人。”
這並非胡言亂語,如果換作一般人肯定嘲笑小女孩的幼稚,可是白髮青年卻並沒有,因爲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髮青年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你爺爺推演過未來,看來他已經知道我就是那個人了。”
小女孩點了點頭,問道:“你會帶我去見他麼?”
“會!”白髮青年回答的很肯定:“他本來就是我老朋友。”
接下來,他也沒有再去問小女孩的爺爺,小女孩出現在這裡,那麼這種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走出了化爲廢墟的城池,白髮青年卻並沒有輕鬆多少,這個小女孩的身世讓他想起了一個被諸天萬界遺忘的族羣。
一個背叛了他的僕人們!
如果是因爲自己原因溫情被驅逐,那麼這將是無法原諒的過失,必須用他們的血水來爲溫情贖罪。
羽化神族,這個古老神族現在又在哪裡呢?
星影稀疏,月光仍然萎靡不振,幽冷的風捲帶已近消彌的戰火吹了過來,天地間一片蕭索之意。
他們行走在這暗夜裡,像是一個和睦的家庭,笑容溫馨豈非本就是一幅完美的畫卷?
只可惜大地千瘡百孔,一萬年前的那場大戰留下了太多遺憾,他們所走過的每一個地方皆一片死寂。
他們來到了天玄南域,不爲別的,只因感知到這裡又數股比較強大生機,近乎於邁入了神階的強者。
可是他們依然一無所獲,卻留給那幾個即將邁入神階的強者無限驚恐,讓那些人大呼不可思議。
整個天玄所剩的人已寥寥無幾,這塊大陸被破壞的不成樣子。
他又想到了離開,物是人非,天玄再也沒有任何值得他們留念的東西。
他帶領幾人破開了天玄的晶壁,一步邁入了永恆的宇宙中,不停的穿梭在各大星系內,尋找着羽化神族。
與此同時,在天界某一個並不穩定的時空裡,一個盤坐許久的女人忽然睜開了眼眸。
“是你回來了嗎?”
蒼天不語,立身在並不穩定的時空裡,她那妖嬈的身軀竟然在發抖,並非畏懼,而是心靈上的永恆創傷。
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一種無法比擬的傷害。
茫茫宇宙無邊無際亦漆黑無邊,白髮青年像是身處在一個特定的空間,無視一切黑暗,在宇宙中不停跳躍,橫跨多個星域。
可是羽化神族這個銷聲匿跡的種族又在何方?
白髮青年忽然停止了走動,一行五人立身在茫茫宇宙中,沒有聲音,沒有動,彷彿也沒有生機。
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幅極具視覺震撼的畫面,他們像是成爲了宇宙中的唯一。
“師尊,我們爲什麼不走了?”溫情擡起頭,一雙大眼仰視着白髮青年下顎。
白髮青年搖了搖頭,道:“一年前,你爺爺是從什麼地方將你帶出來的?”
溫情揉了揉大眼睛,輕聲道:“我也記不住,但是我能感應到周圍空間都變化,就像是時光在向未來飛速穿梭。”
聞言,白髮青年微微皺眉,這個答案無疑加深了尋找的力度,而羽化神族顯然不打算被人找到。
他沒有再問了,只不過依然未動,在更改的確實時空,他們身處的宇宙發生了驚人的改變。
他看到了山河破碎,他看到了宇宙崩塌,他也看到海枯石爛,更看到生命進化的過程。
時光在快速更改,光陰穿梭如箭,他們現在居然站在高樓聳立的半空,凝視着半空未知的飛行器。
“我們現在在哪?”女人忽然開口,這樣的一個時空裡讓他覺得十分怪異。
“我們在未來!”白髮青年淡然說道。
“未來?”無名的表情很誇張,“難道我們跨越未來了麼?”
溫情“咯咯”笑道:“師兄,你可真笨死了,師尊何時欺騙過我們呢?”
“好像沒有,不過他也不敢欺騙我。”無名信誓旦旦的說道,還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白髮青年。
可是白髮青年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到他思緒萬千一面,更看不到他隱藏在心海的創傷。
他們卻不知道這座繁榮的城市裡的每一個人都已驚慌了,人們一臉恐懼仰望着高天,仰望着這羣陌生來客。
“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怎麼可以飛?人怎麼可以飛呢?”
“難道他們是神?難道中古世紀的宣言都是騙人的?”
“他們來這做什麼?”
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疑問,更多是一種恐懼,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白髮青年卻閉上了眼,靜立在虛空中,微微擡起頭 ,強大的神識片刻間搜遍這個未來世界。
他失望了,這個欣欣的未來世界根本就沒有修者,更別談存在着羽化神族這個古老而強大族羣。
溫情不假思索道:“爲什麼下面有好多人都在看着我們,他們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女人拉着溫情的小手道:“因爲我們並不屬於他們的國度,對他們而言我們就是未知的人類。”
“可是他們也並不應該害怕呀!”
女人柔聲道:“未知的事物本來就存在着一定好奇,人們的好奇卻也總是建立恐懼當中。”
溫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一點,可能僅僅也只是一個大概而已。
這時,遠方傳來了破空聲,一個細小的金屬物體在虛空中快速穿梭,竟攜帶那麼一縷殺氣。
白髮青年轉過頭,凝視那飛速而來的金屬物體,很快這個微小的金屬物體就停在了他眼前。
女人不解道:“這是什麼,這個小東西上竟然攜帶一縷微弱的殺氣。”
“難道有人要殺我們?”無名擡起頭,一雙大眼睛忽然看到一個快速向他們靠近飛行器。
“會不會是他們?”
白髮青年點了點頭,卻並不理會這一切,亦無視那極速飛來巨大飛行器。
可是有人卻着急了:“你們究竟是誰?”
一行五個人沒有一個開口,更沒有一個人回答,這恐怕是世界上最無聊的問題了。
時空又在快速轉變,周圍的一切又開始變化,那個巨大的飛行器從他們身上穿過,卻並沒有造成什麼預料中的傷害。
因爲他們已經身處另一個時空,被巨大飛行器穿過的只不過是他們的虛影而已,一段殘留的影像。
可是白髮青年卻不知道,在他們消失了以後,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都跪拜了下來,把他們當成了傳說中的聖靈。
光陰仍然在穿梭,時間在改天換地,瞬息之間彷彿已過了千萬年,在變幻的光陰中前路卻彷彿一條不可逾越的天塹。
白髮青年目視長虹,下一息,他的雙目淌下兩道血水,再一次睜開眼時,前路已被混沌霧霾隔絕。
“這是怎麼了?”無名臉色大變,盤坐在巨人頭頂竟然心慌了起來。
“有人阻斷了通往太古時期的時空。”白髮青年輕嘆,雙目已變成血紅色,妖異的可怕。
女人問道:“你沒事吧!”
“無妨!”白髮青年輕吐了兩個字,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可是很快,他在那混沌霧霾中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盤坐的老者,彷彿已枯死在那個地方。
白髮青年臉色微微動容,這個老者在外人看來,可能沒什麼不同,但在他眼裡卻是另一番感悟。
他直接開口說道:“是你阻斷了通往太古的時空?”
“不是!”這個“枯死”的人竟然還活着,竟然還回答了他,這豈非很不可思議?
這在白髮青年眼裡卻沒有什麼不同,他說道:“你說的很對,你根本就不具備這樣的通天修爲。”
他又問:“你爲何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