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臉色未變,這種場面太多見,無數次廝殺他早已找到了應對之策,出手也不在畏手畏腳。
他人瞬間陀螺般沖天而起,那杆被他擊落的漆黑戰矛頓時神光大盛,飛到了他手中。
他用手抹去了戰矛上的殺戮之氣,戰矛發出淡金色的光,縷縷神輝激射星空,竟是一件稀世神兵。
“這東西給你用太浪費了!”玄琴出手,戰矛刺來,有破滅宇宙之勢。
這杆戰矛不是凡品,神光四溢,霸道絕倫,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祝福,又像是埋下了地獄的怨念。
這片宇宙大破滅,兩人星空下數次對決,衣訣如風獵獵作響,一時間勝負難料。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男子,有氣吞山河勢,每一次出手都狂暴無比,似那人型蠻龍。
雖有百丈之高,可是男子的速度不慢,非但不慢,且奇快無比。
轟隆!
男子一拳轟來,見傳承戰矛被奪,已是怒髮衝冠,這種打擊激發了他的血性。
“還我戰矛!”
“有種你殺了我!”玄琴神色冰冷,冷眸如電,戰矛刺出,大片宇宙崩塌。
轟隆!
兩人碰撞酣戰,耀眼的神光炸開,神性之光掃蕩無邊宇宙,宛若太陽親臨,熾熱無比。
這個人強大,這個人可怕,可是玄琴卻能穩穩壓制他,絕不遜色一籌。
男子有些被動,他的對手冷酷而無情,絲毫不弱於下風,這在他這種年紀是非常少見的。
他知道,他今天遇到了強敵,萬載歲月以來最可怕的強敵。
遠處,龍影微微心驚,玄琴的潛力就像是挖不盡的寶山,每一次對決都能讓人不可思議。
罡風極勁而有力,宛若十萬天刀收刮宇宙,浮沉無數的隕石卻已紛紛炸開,衝向了每一個角落。
男子越戰越狂,出手剛猛且霸道,一頭濃密的頭髮倒飛,像是不甘屈居蒼天之下的鋼鐵巨人。
“殺你如同捏死一隻螻蟻!”男子猛然大吼,一拳轟碎玄琴,氣勢達到了至高點。
但也在這一瞬間,玄琴手中的戰矛激射而出,宛若燃燒神火的虯龍,洞穿了男子的百丈之軀。
他絕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傷我可以,但你必須付出同等甚至不可挽回的代價。
遠方鮮血凝結,血肉重組,玄琴臉色已有些蒼白,被人一拳轟碎總的來說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情。
男子亦在大口咳血,胸前的血洞很是嚇人,那顆跳動的心臟歷歷在目,血腥無比。
他瞟了一眼胸口的血洞,一雙巨大而兇悍眸子瞬間佈滿了血絲,並非來自身軀上疼痛,而是來自無法掩飾的殺意。
他有多久沒有受過傷了?一百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
從出世至今,他一直都是族人的驕傲,集無數光環於一生,在遠古守護一族後繼無力時,他更是承擔起了鎮壓唯一天路的重責。
可是,他今天受傷了,且傷勢極爲嚴重,無論尊嚴及軀體都受到了不小的重創。
他終於怒了,像頭憤怒的雄獅,“給我去死!”
男子仰天大吼,一根根黑色頭髮倒立,大手怒拍而下,再以收割之勢要將這片宇宙納入掌心。
玄琴瞬移,在那隻大手即將靠近時,他以風雷般的速度已來到了男子跟前。
沒有冷酷的言語,戰矛再度擊穿男子的雄偉的軀體,將男子足有百丈之高的魔軀挑於戰矛上。
“啊…!”熾熱的血水飛濺,男子仰天嘶吼,怒髮沖天。
玄琴冷冷道:“我殺過太多守護一族的人,你跟他們沒有一點區別!”
這句話很冷酷,等同於宣判了男子的死刑,可是這男子真的甘心麼?
他一點不甘心,他的恨意連綿不絕,呲牙咧嘴,額頭青筋凸顯,承載着極盡的痛苦。
“玄琴,殺了他,以防異變!”龍影清脆的聲音從遠方出來,言語中展露出無邊的殺意。
這個人不可以再活下去,至少在他同伴趕來前,他一定要死。
遠古守護一族的可怕玄琴當然知道,只是在他發現男子那雙詭異的眸子時,他才發現自己分心了。
男子眉心在發光,墨綠色的光,額頭上的皮膚忽然露出裂開一道口子,竟是第三隻豎眼。
見此一幕,玄琴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聲在告訴自己,那隻眼睛絕不能讓它睜開。
可是他慢了,男子露出詭異的笑容,那隻豎眼綠芒大盛,掃視在玄琴眸子裡,像是兩道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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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玄琴臉色扭曲,雙手腦袋,心海動盪,彷彿靈魂都要被撕裂。
他咬緊了牙關,嘴角鮮血流出,這種痛比身軀上的痛更加痛苦,簡直痛苦了一萬倍不止。
與此同時,他的七孔溢血,肌體佈滿裂紋,像是被烈火烘烤過,髮絲也根根變白,頃刻間已是一頭白髮。
“哈哈哈!”男子狂笑,嘴角鮮血噴射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飛灑宇宙。
始皇鏡的光透過了他軀體,滅絕了他生機,可是他卻還有一口氣,他依然笑着凝視着玄琴的人。
“你必死無疑,我的滅魂之眼將撕裂你的靈魂,磨滅你的心海!”
他帶着滿心狂喜離世,至少他看到死神已籠罩了玄琴,玄琴必死無疑。
玄琴真的必死無疑?
也許他說的一點沒錯,玄琴大口咳血,滿頭白髮迎風狂舞,雖未死,可能也離死不遠。
但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猙獰道:“離開這裡,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快點,我受不了!”
龍影來不及點頭,抱着他的身軀坐上了弒神獸,弒神獸瞬間衝向了那個光亮的通道——唯一天路。
就在他們剛走沒多久,四頭火麒麟從宇宙邊緣快速趕來,速度雖不及弒神獸萬分之一,相比其他人卻也不算太慢。
四道流光快速衝來,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這具龐大的屍體旁,震驚的盯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逆月輕聲道:“這人剛死,也許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
“難道是玄琴殺了他?”蕭破天打量着這片殘破的宇宙,這裡的大戰深深震撼了他,粉碎的星辰,漂浮的骨血,紛紛刺激着他的神經。
如果這人是被玄琴擊殺,那麼玄琴究竟強大到何種地步?
這他媽是不是太逆天了一點?
星芸柳眉輕蹙,道:“可是玄琴有那麼強大麼?”
冷雙顏凝視着她,淡笑道:“十三年的時間不短,他本來就是一個善於製造奇蹟的男人。”
凝視着遠處那個光亮的通道,她又接着道:“想必這裡就是唯一天路了。”
“唯一天路?”蕭破天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地方對他而言極爲陌生。
冷雙顏道:“唯一天路就是通天之路的盡頭,裡面有着不被封印的晶壁可以通往天界。”
“原來如此,”蕭破天點了點頭,道:“那我們豈不是很快就可以到達天界了?”
“但願如此!”冷雙顏嘆了一口氣,已不再開口。
蕭破天又問:“難道唯一天路比通天之路還有危險?”
“危險一萬倍還不止!”開口的是逆月,長時間的趕路讓她看起來有些疲乏,身子軟弱無力。
可是他們依然還不能停下來,唯一天路里面的兇險讓他們停不下來。
傍晚,天色還未晚,餘輝輕灑在這無名的山頭。
山頭的下方是一片原始森林,視野的盡頭一片翠綠,古木狼林,有鳥獸長鳴,有些可怕。
“這裡應該不會有人了吧!”龍影用手掩在自己胸口,眼眸凝視着天際黃昏。
夕陽已落幕,可是它的光依然還在,黃昏也還在,黃昏下那張本來極爲英俊的臉現在卻已蒼白之極,沒有了一點血色。
他靠在一塊足以撐起身體的大石上,大石的後面卻是深淵般的懸崖。
是不是背後的懸崖就如同地獄的鬼門關?也許是的,因爲他感覺自己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
山頭上的風有些冷,草木似海洋般起伏,他的臉卻已更加蒼白,他的人也更加痛苦。
龍影在他身邊生起了一堆篝火,他的人在火光中瑟瑟發抖,眸子緊閉,承受着蝕骨般的痛苦。
她忽然問:“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玄琴沒有吭聲,額頭的汗水將他白色長袍浸透,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分裂,一步步將他推向無邊深淵。
可是他不甘心,年輕的生命正值輝煌,生命的精彩還未如煙花般綻放,他怎麼能甘心?
弒神獸匍伏在他的腳下,寸步不離,不離不棄,安靜的就像是守護在獵人身邊的一隻忠犬。
“我去找點食物!”
龍影離開了,徒步走進下方那片原始森林,弒神獸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緊跟在她後面。
沒過多久,那片原始森林響起了數道不一的嘶吼聲,飛禽走獸無疑不逃竄,有綵鳳飛天而起,亦有蠻獸狂奔。
那片森林不安靜了,玄琴卻微微睜開了眸子,凝視着那片吵鬧的森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忽然盤膝而坐,手指掐訣,淡金的光暈從毛孔溢出,朦朦朧朧,神聖而威嚴。
只不過,他已十分清楚自己狀況,即便運轉驚天神訣也起不到有效的作用,根本不能抑制魂力的分裂。
他也試過了很多辦法,同樣沒有任何作用,即便以神罰及雷罰的神性衝擊,也未見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