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開了兩人同時一擊,長嘯一聲,手中天戈頓時放大千萬倍,刺破層層煙霧,轟向如歌。
不得不說,這個如歌讓他想起了一個人,當初的哥舒雲僅憑一劍殺的妖界日月無光。
這個如歌實在像極哥舒雲。
“這樣的出手方式我很喜歡!”帝天煽風點火,於風中瞬移,配合赫連文軒蓋世一擊,欲先擊殺如歌。
三人混戰本就不確定,又有誰知道其中兩人會不會聯手呢?
這是一個讓他很不安定的因素,他絕不允許這種不安在心海生根發芽,揮之不去。
但就在這時,千丈天戈瞬間轉移目標,赫連文軒大步一邁,轉戰帝天。
千丈天戈破滅層層虛空,恐怖的幽光彷彿來自九幽,要把帝天的人轟下去。
然而可怕的攻伐絕不只如此,如歌一併出手,通天劍芒宛若跨界而來,已鎖定了帝天。
“該死的赫連文軒!”帝天狂吼,瞳孔收縮,濃密的髮絲亂舞。
赫連文軒不按常理出牌,他雖然憤怒無比,卻也無可奈何,當下也絕非思慮這些的時候。
當生命已存在危機,人的大腦就會一片空白,這幾乎是每個人類無可救藥的悲哀。
帝天竟然也是這類人,雖然躲過了千丈天戈,躲過了如歌的戰劍,卻未曾料及赫連文軒再度出手。
天穹如雷鳴般暴動,帝天大口咳血,半邊身子幾乎快要裂開,赫連文軒這一拳宛若神山碾在他身上。
如歌已收去擊殺帝天的動機,他不得不住手,那恐怖無邊的天戈已絞殺向他。
赫連文軒一心二,竟然要一舉擊殺兩人,實爲狼子野心,他徹底的憤怒了。
“很好!很完美的一擊!”這聲音聽起來極爲沙啞,像是厲鬼在嘶吼。
帝天此時的樣子絕不會比厲鬼好上多少。
一頭本該整潔而乾淨的頭髮已變的亂糟糟,整個人蓬頭垢面,那絲質錦袍也已襤褸。
這樣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就像是一個飢餓了好幾天的叫花子,髒兮兮的。
但是如歌和赫連文軒卻沒有一點想要笑的意思,不爲別的,只因這一刻的帝天更加強大。
帝天瞳孔已漆黑,英俊的臉上毫無笑意,竟散發出洪荒猛獸般的滔天氣勢。
“比預料的可怕。”如歌額頭輕皺,輕吐了幾個字,冷冷掃了一眼右方的赫連文軒。
他想看看赫連文軒究竟有沒有變化,但是他失望了,赫連文軒鎮定自如,不爲所動。
帝天陰森一笑,道:“兩位,時間差不多了,該送你們下地獄了。”
他的聲音像是來自九幽,沙啞且含糊不清,但他的人卻已如猛獸般狂猛出手。
嗖!
他頓時沖天而起,一拳轟飛了如歌,不做任何思慮,腳下縮地成寸,再戰赫連文軒。
“該死!當我送你們下地獄!”如歌氣的發狂,頓時十萬戰劍憑空而現。
他站在劍羣中,猛然俯衝而下,十萬戰劍隨行,衝擊九霄,威懾不可擋。
赫連文軒臉色大變,那些劍還未臨身,他身體已是千瘡百孔,鮮血直流,一種極不好的預感由心而生。
“該我了!”帝天狂吼,冷漠無情,無視天劍,一拳轟飛赫連文軒。
“文軒小心!”玄靈高呼。
雖然她並不願承認自己已愛上了這個男人,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她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聲。
真愛的方式太多,冷漠也並非不可以,只是更加冷漠的人又怎會明白?
當愛已成爲了一種悲哀,只希望那個悲哀的人能明白就好。
此時的赫連文軒當然不會明白,他已感覺視聽混淆,依舊回想着帝天那一拳。
這時,冰冷的聲音從長空傳來:“無視我的人,每一個都該死!”
如歌一臉冷漠,戰劍率先出擊,十萬戰劍橫掃蒼天,猶如蝗蟲過境,恐怖無比。
帝天低吼一聲,任他奇快無比,可在如歌劍下,仍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能感覺到空氣在裂開,他還能感覺自己本就襤褸錦服同樣在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裂。
他的血在流,鮮血淋漓,白骨裸露,後方如歌的冷漠宛若冰錐般扎進他心裡。
他的心思已經夠縝密,但他忽視了一個人。
赫連文軒橫衝而來,以天戈開道,截斷無數戰劍,漆黑而冰冷的天戈頓時刺進帝天胸口。
“啊……!”帝天仰天大吼,亂髮沖天。
這已不是傷痛的問題,而是一個人尊嚴問題,尤其是已有了極高地位的人。
他縱橫人間萬界,殺敵千萬,自芸芸衆生脫穎而出,又何曾遭受如此重創?又何曾落下此等顏面?
他的氣勢再度攀升,漆黑的瞳孔沒有任何光源,像是攝人心魄的黑洞,令人戰慄不安。
逐一擊殺
遠方,如歌又一驚,在帝天提升戰力時,他與赫連文軒也已同時提升戰力。
可現在,帝天竟然還能再度提升戰力,這個帝天強大到何種地步?
他忽然習慣性的瞟了一眼赫連文軒,卻發現赫連文軒竟也在無限制的提升修爲。
蒼天風起雲涌,毀滅的氣息自四面八方席捲而來,三個人,三個方向,彼此敵視。
諸多強者已開始遠退,方纔的大戰也許不過只是風雨前夕,真正的暴風雨可能即將來臨。
沒有人願意成爲這場混戰的犧牲品。
隨着這種氣氛越加壓抑,玄靈竟然漸漸不安了起來,如果自己哥哥在,那又該是怎樣一種場面?
這只是她的幻想,在她看來,消失了十三年的玄琴又怎會出現在這?
天地間瞬間降了溫,如歌握劍,冷意席捲蒼天,與另外兩人散發的氣勢形成了鮮明對比。
“是不是該畫下句號了?”帝天冷冷開口,傷體竟以可視的速度復原。
如歌冷酷道:“不過殺人而已,何須說的那麼複雜?”
赫連文軒面無表情道:“真不想讓自己嘔吐,現在看來,我已沒有任何法子了。”
“不錯!”帝天道:“時間太長會消弭我的耐心,越快越好。”
如歌道:“那我只能讓你如意了。”
“戰!”赫連文軒大吼,率先打破僵局,絕殺向帝天。
一人一天戈,攪亂本就混亂的蒼天,宛若魔神下戰場,欲橫掃一切。
這時,前方動盪的迷霧中一柄萬丈戰劍跨天殺來,如歌的人已截斷了他前路。
與此同時,帝天詭異一笑,從後方攔截了他退路,這豈非進退無門?
赫連文軒臉色未變,大步一邁,從容迎上帝天,
直接將如歌的人忽視了。
這並非大意,而是不得而已爲之,如歌帝天聯手絕非兒戲,唯有逐一擊破纔是王道。
只可惜他並未強大到不可一世,帝天閃避,如歌的劍卻刺透了他胸口,留下了一個驚人的血洞。
“哈哈!去死吧!”帝天豁然狂笑,近戰赫連文軒,一拳轟在血洞上。
趁他病要他命,帝天絕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與此同時,如歌眸光大盛,頓時執劍橫跨而來。
顯然,他也並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三人當中一定要有個人先死,現在看來,這個已非赫連文軒不可。
這一刻,赫連文軒反而平靜了下來,前所未有的平靜,這根本有爲常態。
他的人緩緩升高,強絕的神力撐開蒼天,像是一件無暇的神力外衣,吸納了所有攻擊。
帝天臉色頓時大變,一股強烈的不安塞滿心海,忍不住對視如歌,如歌臉色鐵青,好不哪裡去。
赫連文軒越來安靜,與此同時,魔雲翻滾,遮天的魔雲將他的人吞沒。
“天戈不敗戰法!”翻滾的魔雲中猛然傳來一聲大吼,震懾諸天。
“這是什麼神訣?”帝天低吼,歇斯底里,有些不安。
“快出手!”如歌猛然長嘯,劍意動盪八方,整個人宛若出鞘的絕世戰劍。
“該死的!”帝天忍不住詛罵,那片魔雲動盪的更加可怕,宛若巨魔攪亂蒼天。
轟隆!
蒼天坍塌,五尊赫連文軒齊動,五尊魔影席捲天地,轟殺向兩人,宛若跨界而來的魔神。
帝天大口咳血,身體佈滿裂紋,這樣的赫連文軒根本無法戰勝。
如歌臉色亦很不好看,赫連文軒太過於恐怖,一人分化出四人,竟然還有這般恐怖的戰力,
這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萬里之外,人們大驚,赫連文軒這是要逆天麼?竟以壓倒性的優勢打垮兩人。
如歌已半跪在地,口鼻溢血,掌中蒼白的劍彷彿已失去了神性,連他的身體都難以支撐起來。
帝天更是狼狽不堪,整個人轟進了石縫了,一雙佈滿血絲的眸子直盯着赫連文軒的人。
高天,五尊赫連文軒傲視古今,各個身軀燃燒着黑色火焰,戰意濃郁的可怕。
“起來再戰!”只有冷冷一句話,卻彷彿尖刀般扎進兩人心裡。
“我還未死,怎敢言敗?”帝天率先發難,將他困住的巨石猛然爆炸,無數巨石衝擊高天。
他人頓時跳躍虛空,神力化爲一隻大手橫掃而下,要將無敵的五尊赫連文軒一舉抹殺。
“敗軍之將,又豈敢言勇?”兩尊赫連文軒瞳孔收縮,一拳轟向帝天,宛若羣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