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笑道:“看來你比較熱衷於這類事情。”
傾城冷笑一聲,一個人從一行人當中走了出來,冷冷走到那人對面,冷冷道:“你這種人看起來非常讓人討厭。”
……………
有一種人看起來非常特別,特別到你不想注意他都不行。
如歌就是這麼一個人,一個人一把劍,眼眸微閉,站在遙遠的絕巔,白衣如雪,白髮如霜。
那片絕巔像是已自成了一個世界,而如歌的人就像是那個世界的唯一。
玄琴注意到了他,他想不注意都不行,這個年輕人真的太特別了。
玄琴從人羣裡走了出來,情不自禁的向着如歌走去,卻也並沒有靠近他的人。
至於傾城他完全可以放心,雖然他並不怎麼了解傾城,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傾城要殺那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如歌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雙孤寂到令人絕望的眸子俯視着玄琴,又像是漫天的白雪侵染着大地,冷凍了玄琴的人。
玄琴微笑,笑而不語,負手而立,如磐石般定格大地上,像是已生了根發了芽。
這時,遙遠的海天雲蒸處,一道模糊且扭曲的身影正在緩緩往這裡趕來。
這個人看起來很瘦,並不是多麼的高大,但他全身卻散發着恐怖的熾熱之力,像是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
他走的也不是多麼快,背後像是一個火熱的星河在跟着他旋轉,如同太陽神般綻放出萬道光輝。
一個人冷,一個人熱,玄琴的面無表情,他的無動於衷。
林凡已走了過來,那熊熊般的烈火越燒越旺,像是已集結了千古的戰意,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
他眸子如電,他手裡有槍, 嗜血龍槍指天,像是蓋世神魔睥睨人間萬界。
玄琴動容了,那個老人所言不假,通天之路強者如雲,是一條讓人絕對後悔且沒有退路的路。
人羣裡,一片譁然聲,有人長嘆,有人絕望,有人更是遠遁狼牙絕地。
通天之路絕不是一條生路。
皇天忽然笑道:“你後不後悔?”
他身邊是葉十天,葉十天嘆了一口氣,輕道:“自己選擇的路,即便我千萬個理由回頭,我也絕不回頭。”
“後悔?我生命裡從未有過這兩個字!”一聲大吼,傾城斃敵歸來,宛若血人,身體出了點問題。
這並不是一場壓倒性的大戰,他雖已滅敵,自身卻遭到恐怖的重創。
傾城臉色冰冷:“即便我隕落通天之路,我也絕不後悔。”
皇天狂笑,大吼道:“誰敢阻我們,那我們就滅了誰,殺到通天之路無日月之光!”
他的話沒落多久,浩瀚的天際,一道璀璨的虹光划來,流星般降落半空,冷眸逼視所有人。
這是一個身材極爲挺拔的男子,一頭黑髮瀑布般散落後背,一雙冷漠的眸子像是承載日月光輝。
“很好!該來的人都來了!”帝天冷冷開口,冷漠而無情。
玄琴沒有吭聲,林凡也閉嘴,如歌也已閉上了眸子,不問世事。
帝天冷眸一掃向衆人,又道:“通天之路,強者入駐,弱者當死!”
話落,他已衝向了人羣,展開一場冷酷無情的殺戮,無視生命,漠視生命。
大地在流血,人羣嘶吼聲不斷,帝天太恐怖,殺意如汪洋般覆蓋天狼絕地,要抹盡數萬修者。
如歌無動於衷,弱者來闖通天之路本就是個笑話,只不過這個笑話太過於血腥而已。
林凡亦面無表情,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也絕不會出手。
玄琴卻臉色大變,他的人已擋在百里情幾個女人前面,至於皇天幾人也算了入了帝天法眼,帝天並不會滅殺他們。
這是一種很震撼的畫面,萬千修者沖天而起,要遠遁已變成修羅場天狼絕地。
只可惜,帝天的冷漠與無情絕不允許他們逃離此地,既然走上了通天之路,那麼就要付出沉痛的代價。
只是這種代價卻是死亡,死亡又是否真的可怕?
帝天彷彿就如同死亡化身,已來到了玄琴面前,“你要庇護她們?”
“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在她們面前?”玄琴冷笑,那些人他無法庇護,但自己的人卻足以。
“我看到了。”
玄琴笑的更冷:“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死亡!”
“死亡?”玄琴冷笑:“我建議你們三個一起上,看我能不能擊殺你們,這樣死亡豈非來的更快!”
林凡臉色大變,冷漠道:“你可以試試,通天之路不屑於人爲伍!”
如歌依舊閉目,依舊冷如寒冰,絲毫未因玄琴的言辭動容。
玄琴還在笑,笑的很冷,也很燦爛:“我的人,我的朋友,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
帝天低吼:“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玄琴笑道:“我只不過在做一件自己認爲該做的事!”
“你錯了!”
帝天冷漠道:“通天之路豈是兒戲,各個星域絕世強者入駐,我們若不走在一起,必將隕落通天之路。”
玄琴道:“那是你們,但絕不會是我,狼牙絕地只是我的第一站,絕不是最後一站。”
他的意思很明白,即便你們三人一起上,他也絲毫不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他要走的本就是自己的路。
帝天面無表情,一步衝進了傳送陣,他的聲音卻依舊殘留狼牙絕地:“你說的很對。”
玄琴面無表情,如歌已睜開了眸子,兩束絕世劍光般的光芒掃向玄琴:“通天之路我等你一戰。”
玄琴笑了,笑而不語,通天之路多幾個這樣的人才有意思。
林凡上前一步,道:“你很出色,但我比你更出色,通天之路你絕不可以死!”
林凡走了,玄琴終於鬆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背後汗水已浸透他白色長袍。
“玄琴,你這是……”慕容嫣忽然開口,看出了玄琴那張蒼白的臉。
玄琴面衆人,嘆道:“這三個人很強,方纔我曾言以一敵三,那隻不過虛言罷了。”
百里情嘆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動容。”
玄琴苦笑,“對上帝天,我都沒有把握,更別說另外兩個一起上。”
他笑了笑,又道:“此次通天之路,我有預感將會是我有史以來最艱難的一戰。”
“怕什麼!”琉璃笑道:“師尊在我眼裡,從來都是無敵的,師尊必然無敵於世。”
玄琴淡笑,沒有多說什麼,琉璃從來都是這種心性,直言直語。
皇天三人似乎也鬆了一口氣,那三人走了,像是三尊仙靈離去,所有的壓抑感也都跟着離去。
皇天道:“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希望我能走到最後。”
“相信你一定可以!”玄琴道:“我與他們三人恐怕已結仇,我怕此事會牽連你們。”
“無妨!”葉十天回答的很乾脆:“琴兄多慮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玄琴嘆道:“這三人太強,也許會走到最終之路,與我最終一戰也不一定。”
“世事難料!這也不一定!”說話的傾城。
傾城臉上已沒有了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嚴肅了不少,連他的臉更加蒼白了幾分。
…………
看盡世間一切繁華,心中執念是否還依舊殘繞在心間,能否像繁華般過眼雲煙?
世事揪心,人心已冷,可嘆卻讓那執念生了根發了芽,心魔般揮之不去。
蒼茫大地一片白色,瑞雪積厚,像是已冰封了千年,也像是他內心真實的顏色,竟是那麼的蒼白。
他的臉更加蒼白,他手裡緊緊握着天戈,一人一天戈,像是白雪中行走的死神。
他的人更像是死亡的陰影,沒有一點陽光,沒有一點年輕該有的朝氣。
赤炎的消息久久沒有傳來,走上這條路的人一個都見不到蹤影。
只有他一個人來到了這片茫茫雪原,像是遭到上天的唾棄,一個人的孤立。
一望無際的雪原,大雪紛紛,茫茫天際一片白色,雖未如黑色那麼恐懼,卻也像是一片白色死亡地帶。
風急勁而有力,這個地方像是已被冰封,可這個地方卻還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些人在笑,一個比一個笑的冷,一個比一個更加狂妄。
赫連文軒面無表情,儘管他們在笑,但他卻沒有絲毫想要笑的意思。
他這人從來都不會笑,也不知道笑爲何物。
有人卻笑的更加大聲:“等了很久,終於有人走上這條路了。”
“這回咱們可以交出很好的成績了。”
“可是,這人看起來好像很強大的樣子!”
“這是一件好事!”
“這也算一件好事麼?”
又有人笑了起來:“他夠強大,魂力必然鼎盛,主人絕對更加喜歡。”
有人吭聲,“你好像說的很有道理。”
他又接着道:“我不明白,主人已強大到令人間萬界戰慄,肯本沒有必要走上這條路,卻爲何偏偏要走上這條路?”
“你懂什麼,通天之路乃至尊之路,茫茫宇宙無數強者蒞臨,強者當走通天之路。”
這人露出很嚴肅的樣子,又道:“少主已無敵於世,人間已不再是他嚮往,只有天界纔是他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