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何爲逆亂的背叛者?”玄琴大吼,八方雲動,氣吞山河,神火焚身。
“砰!”遠方一道人影被一巴掌拍了要過來,大地再度瘋狂的暴亂,看似即將龜裂。
玄琴不用想也知道被拍飛了的人是誰,除了星芸還會是誰?
星芸大口咳血,嬌軀已瑟瑟發抖,那一巴掌幾乎要了她的小命。
在烽火,還能有誰將她傷的如此之重?
玄琴還沒有問她,她已開口:“遠古守護一族,遠古守護一族的蓋世強者已降臨此地。”
玄琴大驚,臉色驟然鉅變,難看的彷彿遭到了雷電的伏擊,臉上的表情顯得僵硬之極。
難道又是一尊遠古守護一族的成員?難道是專門爲了劫殺玄琴?
玄琴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卻也冷漠的可怕。
這時,遠方陰雲猛然被一拳轟散,一尊高大巨人橫跨蒼穹,無比龐大的身體宛若蒼穹降下的魔山。
轟隆!
巨人降臨了這個地方,塵土飛揚,大地龜裂,可怕的魔威彷彿要將人間絞碎,絕殺於茫茫虛空下。
玄琴臉色更加蒼白,這尊千丈高的遠古守護一族成員已邁入了神階。
又一尊神,且不是一般的神階,而是遠古守護一族的蓋世神靈。
衆所周知,神階也分三六九等,並非每一尊神階強者都如鬼聖那般不堪一擊。
就好比那尊妖神,其在遠古時代就已成神,要知道玄琴當初之所以能擊敗他,可謂全憑他所擁有的兩件至強神兵。
若非如此,他早已葬身於那片無邊的黃沙中。
狂奔的魔軀,古銅色的肌膚,鋼鐵般的軀幹,如房屋大小般的眸子。
這絕對是一尊極度可怕的遠古守護一族成員。
堅毅的眼神,入鬢的長髮,乃至上身chiluo的鋼鐵之軀,這些無疑不再訴說着這尊巨人狂野與可怕。
夏如雪已停了下來,臉色平靜,看不到一絲怒意,也看不到他的一絲興奮。
這個人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來不來都是一樣。
除了白凝天,根本就沒人能阻止玄琴的一切步伐,這尊巨人也不例外,他更也不例外。
氣氛彷彿已凝結成了冰塊,結成了冰渣,亦如花瓣般飄蕩在天地間。
玄琴面如寒冰,一言不發,宛若標槍般插虛空,凝視着狂奔而來的遠古守護一族成員。
風吹雲動,他也沒有動,長袍獵獵作響,他依然怡然不懼。
千丈巨人那又如何?夏如雪那又如何?
只要堅守心中無敵的信念,人間又有何人可懼?天下無敵誰人敢欺?
這是一種氣勢,也是一種自信,只尊自己,天下無敵。
轟隆…轟隆…!
大地如同雷鳴,巨人狂野衝來,步履沉重,音如洪鐘,一隻大手猛然拔下遠方大山,以無上偉力向着玄琴鎮壓而下。
這時,夏如雪也動了,步履如煙,長劍九轉,一人一劍配合巨人滅殺向玄琴。
趁他病要他命,遇到玄琴這種肆無忌憚的破壞者,也只有這樣的法子纔是最有效。
玄琴大吼,萬里顫蕩,掌指間神光爆射,真身與虛身一分爲二,各執兩柄遠古神劍勇猛地衝了上去。
神階遠古守護一族並不能改變什麼,夏如雪同樣也是如此,阻擋他的人都得死,絕無任何例外。
哧!
大山被一劍劈開,玄琴踏碎虛空,雙手緊握熾熱的神罰,冷眸隨着千丈神罰齊徵巨人。
蒼穹凌亂無比,神罰卻彷彿一盞明燈,一盞照耀古今指引前路的明燈。
巨人大吼,陰雲皆震,恐怖的大手遮天而上,彷彿要拍碎天宇,欲毀滅那柄令他不安的神罰。
大地裂紋如人體血脈,金色碎片飄蕩在天地間,塞滿了每一個角落。
死亡的氣息在流淌,血紅的血水已染紅的高天,巨人怒目而視,那隻鮮血淋漓的大手再一次絕滅而下。
與此同時,右手漆黑的百丈妖刀,再度爆發出通天黑芒,漆黑的妖刀已鎖定蒼穹,對着玄琴再度滅殺而下。
玄琴面無表情,冷眸如電,凝聚虛空之力的不滅神拳猛然轟在大手上。
他的人再動,一步登臨蒼穹,絕世一劍再一次橫斷可怕的妖刀。
這等自信,這等偉力,且這般無敵。
虛空魔焰燃燒,巨人大吼,可怕的魔嘯震的天宇皆動,彷彿轟動了九天。
這時,一道冰冷的眸子掃了過來,夏如雪一劍劈碎玄琴虛身,可怕一劍宛若風電般向玄琴真身疾馳而來。
哧!
劍芒宛若凝冰,劍還沒有落下,玄琴卻已沖天而起,指尖一道金色神虹瞬間擊穿了夏如雪的右肩。
即便同時對決兩大蓋世強者又如何?悲慘的結局又豈能順應改變?
不!絕不可能!
玄琴如獵鷹,一飛沖天,天劍九訣毫不間斷的連續使出了前面八訣,第九訣亦在醞釀之中。
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劍都讓大地粉碎,蒼穹彷彿已演變了一個劍冢,似千萬戰劍的墳墓。
陰雲積壓天地,雷電轟鳴,雷罰之劍彷彿已凝聚了千萬道雷光。
玄琴的人更像是握持交織的雷電,雷光化劍,兩柄耀眼的雷劍傾盡而下,彷彿兩尊神靈的懲罰。
見一劍橫掃而來,夏如雪臉色終於變了,變得不再鎮定,且臉上蒼白無血。
雷罰之劍的恐怖,以及玄琴強悍到令人戰慄的修爲,都能讓他產生不安。
“啊…!”一聲長嘯,夏如雪一身修爲攀升到極致,拋開長劍,冰冷無情巨掌對着那柄雷劍拍了下去。
天地動搖,狂風如雷鳴,荒山枯地在可怕一掌下已顯殘亙斷壁,已被破壞的不成樣子。
玄琴呢?混亂虛空裡哪裡還有玄琴的影子,玄琴的人似已憑空消失虛空。
星芸急了,沒有玄琴在此,她又該如何面對兩大蓋世強者?
夏如雪臉色終於平靜了下來,他相信玄琴已無生還的希望,畢竟這是他跟巨人聯手,摧枯拉朽,橫掃了一切。
…………
熾焰焚天,天地如火爐,彷彿身臨煉獄。
火山在噴發,岩漿如一潭兇猛的湖泊,熾熱的岩漿彷彿要將他的人吞沒。
白衣如雪,無風自動,白凝天就站在絕崖上,一雙溫和的眸子注視下方躁動的岩漿,似已忘卻了自身所在。
他的人,他的心,彷彿根本就不再這裡。
微風輕拂,視線扭曲,他的人卻始終未曾動搖分毫,宛若被風化的雕像,已無懼這熾熱的天氣。
他不知道自己爲何來到這裡,難道僅僅是因爲玄琴也在這裡?還是無法抹去心裡的孤獨?
一個人站的越高,那麼他的孤獨就跟他的高度一樣,寂寞空虛始終佔據那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白凝天本就是個孤獨的人,他的孤獨又有幾個人能體會?
有時候他很羨慕玄琴,至少玄琴沒有他那麼孤獨,至少他有一羣朋友,一羣兄弟。
可笑的是,他卻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連自己最愛的女人也對他沒有一點興趣。
但偏偏不可否認的是,他擁有了男人想要擁有的一切。
名利地位,他一樣不缺,那他還需要什麼呢?
他身後站着一尊巨人,一尊千丈高大的巨人,本該威風凜凜的遠古守護一族的族人,但在他面前卻像個僕人。
巨人如標槍一樣挺直,高大的身軀彷彿聳立於雲端,卻始終不敢看他一眼。
白凝天只有僕人,沒有朋友。
他忽然擡起來頭,閉上了眼睛,聆聽着風火裡的喧囂塵埃,欲忘卻自身的孤獨。
寂寞和空虛本就是人們無法抵禦悲傷,那麼他能否抵禦這一切呢?
日中正午,熾熱的煉獄中心已變得更加熾熱,虛空亦如野火般燒了起來。
遠方扭曲的視線裡忽然傳來躁動,一羣騎着各式各樣猛獸的男子朝着煉獄中心走了過來。
白凝天還沒有動,臉上平靜如水,他身後那尊巨人亦平靜如水。
沒有白凝天的吩咐,他絕不會出手,哪怕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出手。
人羣越走越近,跨坐的高大的猛獸可謂威風凜凜。熾焰如火爐,他們更像是來自煉獄的惡魔。
“我乃明月宮神尊座下明峰。”人羣裡面有人開口,一個英俊的男子走了過來。
這人一身銀衣戰甲,揹負一併寬大的戰刀,眉毛宛若兩柄犀利的戰劍。
他的眸子清澈如湖水,不怒自威,看着他的人就彷彿看到一柄可怕的戰劍。
他很滿意自己的這種介紹,因爲無論什麼人,只要聽到“明月宮”三個字就會對他肅然起敬。
這種事情他已碰到的太多,絕沒有任何一次意外。
可是他現在很失望,因爲站在懸崖那邊的白衣男子並沒有理會他,他的人更沒有看到他身後的那尊巨人。
“我乃明月宮神尊座下第一強者!”聲音忽然變得大了,音韻迴旋在整個煉獄中心。
他的人看起來變得極怒,本來絕無僅有的事情竟然被他遇到,他豈能不憤怒。
白凝天還是沒有開口,眸子緊閉,看起來還是不想理會下方的人羣。
一隻螻蟻跟一個人對話,絕對算的上一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