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我不怒反笑。笑聲嘹亮,悲涼的同時震懾着每個人的心。很多人都說我不適合混,不適合當老大。但是我已經選了這條路,我永遠不會後悔。
站起來,我儘量將腰板挺的直直的。目光如炬,我環視着每個人。有個混子看我不順眼,上來扇我嘴巴子。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擰,他的手直接被我卸脫了環。笑着看他,“碰我?你還不夠資格!”
大豪傑也站了起來,跟了我這麼久,他已經當我是他的老大。只要我不倒,他永遠不會倒。
“如果打的話,我想你們所有人都打不過他!”我指着大豪傑問在場的所有人。
看我笑的瘋狂,大家以爲我瘋了。確實,在場的確沒人能打過大豪傑。沒人說話,姚老大問我,“你什麼意思?單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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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抓住你!”我凝視着姚老大,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
“抓我?”姚老大冷笑,用槍指住了我的頭。
看着姚老大的槍,我毫不畏懼。就在這一剎那,大豪傑閃電般的伸出手抓住了姚老大的槍。砰的一聲,我側身躲了一下。子彈打在我身後的捲簾門跳到別人身上,一人應槍而倒。大豪傑搶過姚老大的槍,直接指住了姚老大的頭。
三把槍同時對準我和大豪傑,十幾把刀架在我和大豪傑的脖子上。
“姚老大,我張明明賤命一條,咱們換命怎麼樣?”看着姚老大,我笑着問。
“你不想活了?”姚老大流着汗,他身邊一個冷酷青年問我。
“反正也是一死,爲什麼不死的痛快點?”獰笑着看那冷酷青年,我抓住一個人的片刀朝我脖子上用力。一陣刺痛,我的脖子被劃破了。
看着我瘋狂的舉動,街上一片寂靜。混到現在,我早就不想活了。如果要命,我想我也活不到現在。現實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怕死的躲在暗處,不怕死的已或者死掉,或者幸運的走在陽光下。我不怕死,我的運氣也一直很不錯。
“王剛,你怕死嗎?”我大聲問大豪傑。
“不怕!”大豪傑聲音粗狂,粗聲粗氣的回答我。
大家全都不出聲,每個人都屏着呼吸看我們。麻皮身上流了不少血,他直接將噴子對準我們。他們不捨得放我們,也不敢開槍。
“我數三個數,咱們一起開槍。”看着姚老大,我笑呵呵的說。
“一!”幾個有槍的都抓緊槍,手指緊扣扳機。
“二!”街上一片死寂,我覺得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在微微顫抖。
“姚老大,我雖然只是個小混混,但是你應該瞭解我。我說做什麼就做什麼,絕不含糊。”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大聲喊,“三!”
“好,你贏了,我放你們走。”姚老大冷靜的看着我。他是老牌混子,他有百萬家財。跟我比,他的命比我值錢多了。
“張明明,別以爲我是怕了你們。從今以後,如果讓我再在這個市看到你們,我讓你們永遠在這個城市消失。”姚老大冷冷的說。
老黑不想放了我,冷酷青年反將手裡的槍指向他。老黑也有槍,他罵了句你找死,也用槍指住冷酷青年。
“老黑,今天的事,我記住了。”姚老大惡狠狠的看着老黑。
老黑無所謂,緊閉着嘴用舌頭拱他臉上的肉,一副不屑的樣子。
大豪傑指着姚老大的頭,我們一直往西邊的出口走。街上擠滿了混子,我的身體和每個混子摩擦的時候我的心都跳的厲害。
沒人動我們,我們安然無恙的走到了西邊路口。
一聲雞鳴撕破陰鬱的天空,天逐漸亮了起來。街上的路燈熄滅,早上賣早點的推着車子往我們這邊走。
“給我一輛車!”我對姚老大說。
姚老大有錢,手底下破車好幾輛。指着一輛麪包車,裡面走出來一個混子。鑰匙交到我手上,我鑽進架勢座發動了車子。推開姚老大,大豪傑也上了車。掛擋,鬆離合,猛踩油門,我們開着車子直奔回鄉的路。
戴風跟了王東宇七八年了,王東宇應該不會動戴風。現在的戴風是安全的,我得儘快和大豪傑開車去找雷哥。
車子一路飛奔,闖了好幾個紅燈我也不管。去鄉里的大道平坦而又寬闊,兩邊的大樹遮住了天上的太陽。一縷縷眼光鑽進,放眼望去盡是綠鬱蔥蔥。鄉里的路很美,就如鄉里的人一樣,雖然各個脾氣火爆,但是骨子裡透漏着樸實。地道的東北人,地道的莊稼漢子,外表粗魯野蠻,卻一個比一個心思細膩。
車子開了一半,突然看到遠處火光沖天。大豪傑指着着火的地方說,“雷哥煉油廠!”
心裡咯噔一聲,開着車子飛速往那邊趕。煉油廠是雷哥提煉汽油和柴油的地方,裡面全是可燃物。如果火燒的大了,引起爆炸都是有可能的。這些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滾滾濃煙含着大量硫化氫氣體。氣體無色無味,高濃度的氣體吸一口就會中毒死亡。放假的時候在雷哥煉油廠幫過忙,雷哥對我說他最怕的就是煉油廠着火。
完了,現在全完了。煉油廠中投入了雷哥大量的心血和資金,煉油廠沒了,雷哥的光輝也將不復存在。
車子框子嗡嗡直顫,我拼了命的朝煉油廠那邊開。
越近看到的火越大,煙也越濃。隱約聽到廝殺聲,我看到前面一大羣人圍着幾個人砍。那幾個人認識,是寧哥和老鼠,還有福哥。這邊的路不好走,我把車子時速從四十提到六十,狠狠的朝那羣人撞了過去。
幾聲慘嚎,砍寧哥那羣人全都被撞飛。
跳下車子,四面八方涌來混子砍我們,大豪傑把槍交給我,他衝進人羣中重新廝殺。槍是從姚老大那搶的,我拿着槍放倒幾人,沒人敢再衝。
“剩下的人呢!”抓着渾身是血的寧哥,我問。心裡更關心雷哥他們,我又問寧哥,“雷哥呢!”
寧哥受的傷很重,他和老鼠還有福哥身上全是血。車子撞的坑坑窪窪的,我扶他們上車休息。指着裡面,寧哥艱難的喘着氣。一上車子,老鼠也暈倒了。福哥說,“雷哥.....”
火燒的越來越大,濃煙也越來越多。有很多混子從裡面跑出來,一個人奮力的拿着片刀追着人砍。那人刀子揮舞的很好,身上的血也是最少的。不過他臉上的血很多,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張明明!”看到我,浩南哥露出白白的牙齒。還有一人,他也跑到我旁邊,是王森。
“雷哥呢?”我問。
“先別說了,煉油廠要爆炸了。”浩南哥痛苦的對我說。
“雷哥呢!?”我大聲問。聽說煉油廠就要爆炸,我使勁往裡衝。
“雷哥沒事,你先跟我走。”浩南哥對我說,拉着我就往外跑。
逃出煉油廠,叫出大豪傑,我們全都上了車子。煉油廠爆炸波及範圍很大,我奮力的開着車子,轟隆一聲爆炸聲震的我方向盤不穩,車子重重撞在了樹上。
撞的七葷八素,我的腦袋嗡嗡直響。從車子中勉強跑出來,我們幾個人搖搖晃晃的往鄉里跑。
王東宇派人來砸煉油廠,雷哥不在。他們對付我們的前夕,我無意闖下的一個禍救了雷哥。當時砸了寧哥的店,雷哥爲了我自己紮了自己一刀。後來蠍子陪雷哥去診所包紮,同時看被我們砍傷的混子。寧哥沒事做,就和老鼠幾個人抽着煙吹牛。
他們走後不久,金鍊子就帶人來了。幾十個人,好幾個拿的槍。找了一大圈,發現雷哥不在,他們開着車子去殺雷哥,同時留下剩下的人,讓他們把煉油廠燒了。
“然後呢?他們開槍去殺雷哥,雷哥沒事吧?”我問浩南哥。
“已經打過電話告訴雷哥躲起來了。”浩南哥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