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猶豫要不要直接回家呢,那幫混子全都朝我們這邊看來。戴季找來的混子質量很高,一個個長的凶神惡煞的,還都黑。其中有個胳膊上有紋身的眼神挺凌厲,一直打量我倆。
“張明明,咱倆快跑吧?太嚇人了。”我倆什麼時候碰到過這麼多地道的混子,尤其是封濤。封濤說話的聲音腔調都變了,忍不住的發抖。
“別怕,戴季沒在那,他們不認識咱倆。”我被十幾個比我們大好幾歲的混子注視,我也很害怕。我告訴封濤別跑,一跑他們就該知道是我倆了。
“那咋整啊?咱倆也不能在這站着啊。”天挺熱的,封濤的鼻子上全是汗。
“走!進學校。咱倆就裝正常人,肯定沒事。”我跟封濤說。
“恩....”封濤一邊抖着,一邊從我口袋裡拿煙。
“想死啊,別抽菸。”抽菸的學生不多,我不想被他們關注。
“不行,我總忍不住抖,我得抽根菸壓壓驚。”封濤跟我說。
“那你抽吧,咱們過去的時候別看他們。”我對封濤說。
“恩。”封濤抽了兩口煙,果然不怎麼抖了。我看了紋身哥一眼,然後低下了頭。他們全都看我倆,眼神挺兇狠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時,我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壓力,壓的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張明明,膽子挺肥啊?”紋身哥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特別有勁,抓的我都快疼死了。
“啊?大哥,你咋認識我倆的?”封濤緊張過度,一下說走了嘴。
“草,張超表弟,誰不認識!”紋身哥冷哼了一聲,然後又說,“你們倆欺負我妹來着吧?我妹找你們,你們跟我走一趟。”
“這小子有點虎比,摸摸他身上有刀沒。”紋身哥跟他旁邊一個混子說我。
“草,給他把刀他敢捅咋的。”那混子也沒在乎,拍拍我的口袋。
“呵呵,鴨場的楊林都讓他捅了,你說他敢捅不?”紋身哥笑着問那混子。
“啥?楊林是他捅的?”那混子頓時大驚失色,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不光是他,周圍的十幾個混子全都上下打量着我。
“張明明,咱倆咋整啊?”封濤挺害怕的,跟沒頭蒼蠅似的問我。
“跟他們走吧。”我感覺我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張明明,我跟你表哥一起喝過酒,你表哥那人不錯。你老老實實跟我走吧,我們最多打你一頓。”紋身哥用憐憫的眼光看着我說。
“恩。”我應了一聲,心思今天又免不了捱打了。
他們是開車來的,一輛小麪包,一輛農用三輪車。上面包的時候挺擠的,我跟紋身哥開玩笑說,“人多坐不下,你讓我朋友走吧。”
封濤聽我說完挺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看我,還看紋身哥。但是他很快就說,“張明明,我不走,要捱打咱倆一起挨!”
“你傻啊,反正也是一頓打,不如我一個人挨算了,下次你再替我挨。”我對封濤說。
“不行,上次我都挺過意不去了,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走。”封濤說。
“我妹要找的是你們三個,你們誰都不能走。”紋身哥說着,一把將我拉上了車。小麪包里加上開車的,總共坐了七八個人。我緊緊挨着紋身哥,身上全是汗。因爲太熱了,他們把窗戶打開。急駛的汽車吹進了涼爽的風,我這才舒服不少。
坐車的時候,他們都抽菸。我和封濤看他們抽菸,我倆煙癮也上來了。那時候也沒什麼煙癮,就是讒煙。我給封濤發了一支,我倆抽菸他們也沒管我倆。
他們帶我們去的戴季那個村子,他們對那很熟悉,估計是和戴季一個村子的。村子裡有個廢棄的供銷社,供銷社裡有片小樹林,他們把我們帶到了那。
到那的時候,也沒看見戴季,他們留下五個混子和農用三輪車,然後又開着麪包車走了。那些人從始至終都沒打過我倆,這也讓我倆沒那麼緊張了。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封濤蹲在我旁邊。我倆互相看,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戴季家是在鄉里開客運站的,家裡有四輛小客車,常年跑線。我們想去市裡玩,都得做她家的小客。她家做的是那種壟斷生意,認識混子不少。除此之外,她家還有個麻將館。反正不管是戴季,還是她親哥,還是她爸,她家沒一個好人。估計戴季就是隨根,要不也不能那麼壞。
我們在那坐了半個小時,小麪包車回來了。最先下來的是浩南哥,垂頭喪氣的,被紋身哥一把就給推下來了。
浩南哥下來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但是他沒敢說什麼。
“你們三個在這消停呆着,我去找我妹。”紋身哥說完,又上了麪包車走了。
我看着紋身哥一趟一趟的,心思着也不嫌累。
我們三個就在那呆着,等了一會兒紋身哥和戴季一起來了。戴季看到我們三個時表情冷冷的,紋身哥問戴季,“妹,他們三個怎麼欺負你的?你跟我說,我給你出氣。”
“龍哥,不用了,你們離遠點,我有事跟他們三個說。”戴季說。
紋身哥原來叫龍哥,龍哥聽了戴季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真不用我幫你出氣?”
“恩,不用,我就是有事和他們三個說。”戴季說。
“那行,你和他們三個說吧。”龍哥說完,掃了我們三個一眼,就帶着那十幾個混子上一邊抽菸去了。
戴季被我摸了以後,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跟我們三個說,“你們三個看到了,我想整死你們跟玩一樣。今天中午的事,如果你們敢跟別人說,我就讓人整死你們!”戴季說完,眼睛亮亮的看着我們三個,尤其是我。
“........”我們三個都沒說話,封濤和浩南哥低着頭。我那天被戴季叫人扒光了衣服我還想報仇呢,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她嚇倒。我目不轉睛的盯着戴季眼睛看,看了幾秒鐘,戴季躲開了我的目光。
“你什麼意思?不服氣是不?”戴季躲開我的目光,又重新看向我問。
“我和趙霞的仇,絕對不會這麼算了!”我看着戴季的眼睛對她說。
“哼,你往我臉上吐吐沫,還有摸我....還有佔我便宜的事,我也不會這麼算了!”戴季也看着我的眼睛對我說。
我和戴季互相仇視着對方,氣氛顯得很僵硬。浩南哥怕我又和戴季吵起來,然後龍哥他們過來打我。趕緊勸我說,“明明,算了算了,咱們不說就是了。你也佔了人家便宜,你就知足吧。”
戴季聽浩南哥這麼說,臉有點紅了。但只是那麼一瞬,戴季就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想說什麼,浩南哥趕緊捂着我嘴不讓我說話。
“張明明,你等着!”戴季不想就這麼放過我們,但是她又怕我們把中午的事亂說,所以她沒打我們,就是讓我們等着。
你等着,你等着,這句話我聽過太多遍了。自從表哥進去後,我隔三差五就被人打,然後被人威脅。我心裡很惱火,但我確實拿戴季沒辦法。如果她是個男生,我肯定要衝上去揍他一頓。就算被那十幾個混子打死,我也無所謂。可惜啊,她是個女生,不能打不能罵的。
“走吧,走吧。”浩南哥拉我,然後問戴季,“你打不打我們?不打我們我們走了。”
“我今天先不打你們,但是中午的事你們不許跟別人說!”戴季對浩南哥說。
“放心吧,肯定不說,嘿嘿。”浩南哥對戴季笑了一下,然後跟遠處的龍哥打招呼,“龍哥,我們走了!”
浩南哥是個小角色,人家沒理他。
“嘿嘿。”浩南哥有點尷尬,但沒說什麼。
我們從戴季村子走回我們村,走了十幾分鍾。午後的太陽很毒,曬的我們都快冒油了。我們實在太累了,就坐在一棵樹下乘涼。我們沉默了好長時間,浩南哥說話了,“草,今天的事真幾把憋氣。我吳浩南以後要不混的牛比點,我他嗎不姓吳!”
說:
快月底了,兄弟們誰有金鑽都給我吧。今天我生日,一會兒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