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纔那兩個女孩子?她們現在應該還在上班吧?那,物業?
遊明羽連忙抱着貓從小辦公室出來。
公司門口,一個穿着白色香奈兒襯衣,精緻漂亮的女人站在那裡,微笑看着她。
“你好,請問你找……你是?”
“如果我沒走錯的話……”女人身體稍稍後仰,看了看牆上的牌子,似乎確認了一下,轉回來笑着說:“我好像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你好,我叫褚漣漪。”
“啊,老闆,你……終於來了。”一經提醒,聲音和人就對上了號,遊明羽一瞬間激動得都快哭了。
“辛苦了。”褚漣漪進門轉了轉,笑着說:“叫小遊還是小羽好呢?”
“都,都行。”
“那就小羽吧,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工作。”褚漣漪伸手把遊明羽懷裡的貓抱過去,說:“這就是咱們的貓吧?它叫什麼?”
“呃,沫沫。”用好朋友的名字給貓取名,遊明羽說出來的時候略微不自然。
“沫沫?很好聽。”褚漣漪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抱着貓說:“那麼,走,我、你、沫沫……我們三個開個會。”
終於,要開會了麼?!曾經在銀行開會開到哭的遊明羽,這一刻如夢似幻,激動萬分。
大雨公司的這歷史性的首次會議只開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老闆和貓留在辦公室裡工作,遊明羽回到她的位置坐下,腦子有些懵。
因爲剛剛這一個小時裡發生了兩件事。
一,她升職了,成了大雨公司的總經理,同時相應地加薪了。
不過遊經理目前還是一個人,而且接下去一段時間估計也是。她剛纔確實想過跟老闆請示招人,但是……招來幹嘛呢?!她想到腦子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來。
二,大雨公司新增了一個管理項目——國內家電連鎖銷售領域真正的超級巨頭,宜家家電目前市面上超過百分之十七的流通股。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股份應該都是在這幾天宜家家電股價暴跌的情況下,從二級市場上分散收購的。
這樣想一想,“果美、宜家,另外還有好幾家家電廠商的股份,這要是動起來,完全可以憑一己之力影響整一個行業的形勢啊,我家公司也太可怕了……”
遊明羽剛想到這裡,突然腦海裡一個激靈——她終於想起來褚漣漪是誰了。
所以,這是在回收股份嗎?
還是自己託市?炒作?
這樣會不會違規啊?不過現在國內好像實際都這麼幹,而且開曼羣島註冊的公司的話,董事資料還能絕對保密……
遊明羽明智地很快停止了這一塊不必要的思考。
同時,一些事情和線索在她腦海裡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難怪會有獵頭公司突然找我……這樣想想,應該就是登峰的那個鄭忻峰幫我推薦的。
所以他是怕真的把沫沫弄丟了,想要看住我這條線索?……倒是不見他邀功哦。
難怪老闆剛纔聽說貓叫沫沫的時候笑得有點怪,看來她也知道沫沫和鄭忻峰的事。”
從曲沫那裡,遊明羽很早就知道了登峰鄭忻峰和宜家江澈的關係,所以現在,她很容易整理和分析出點什麼來……
“宜家,或者說那個最近很是風雨飄搖的江澈,估計很快要有大動作了。”
“那我要不要趕緊買一點宜家的股票啊?”
“……”
就這麼趴在桌上一直想到了中午,想到都快睡這了。她倒是想在老闆面前表現得忙碌一點,可是真的找不到事情裝忙。
“嗨,我們來啦。”
輕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遊明羽有些迷糊得坐起來扭頭看去。
早上見過的那兩個女孩子在門口探了探頭,看見她了,就一邊問着“貓在哪呀?”一邊徑自走進來。
她們的手上……拎着菜。
“你這有小火鍋嗎?”
“沒有的話,我上去拿。”
兩個姑娘看起來都是自來熟。
“有的,我自己原來也……”哎呀,今天老闆在呢,遊明羽猛地想到,然後想要阻止她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辦公室的門打開,褚漣漪已經抱着貓出現在門口,微笑同時略微困惑得看着她們。
“貓誒。噫,怎麼你們公司還有一個人?”
“新同事麼?好漂亮啊。”
“……”
遊明羽訕笑一下,苦着臉小聲說:“我老闆啊,今天第一次來。”
轉頭,也沒狡辯,“褚總,對不起,這兩位是樓上別的公司……”
“哦,下來一起煮火鍋嗎?“褚漣漪側一下頭,看了看她們手上拎的菜,笑着道:“菜夠不夠,可不可以加我一個?”
“可以,可以。”三個女孩子如釋重負,連忙點頭。
午飯後,褚漣漪就離開了公司。
兩個姑娘羨慕了一通之後也走了。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除了工資變高了,還有以後可以放心在公司煮火鍋。遊明羽坐在辦公桌旁有些茫然地翻了一會兒報紙,隨意瀏覽着,直到她看到一篇報道。
《我所知道的宜家江澈》。
記者,顏月舞。
這是遊明羽近期看到的第一篇替宜家江澈或者說韓立大師說話的報道,而且大概不能完全算是。
這位曾經採訪過江澈女記者只是以個人的名義談論了她對宜家少帥的印象,說了兩則小事情:
江澈面對因爲感激要給他下跪的小家電廠老闆,選擇了趴下;
他用電風扇把飛車搶奪的劫匪從摩托車上砸了下來。
顏記者保證,這兩件事,都是有當天的現場錄像可以作爲憑證的。
而她的結論也很簡單,這位顏記者最後總結:
就我個人感覺而言,宜家江澈大概並不是大家所以爲的那樣。他並不太像是一個年少得意的富豪,精明的商人,而更像是一個少年心性的性情中人,本真有趣,而又有些任性。
所以,就算他真的是氣功大師韓立,我覺得事情真實的狀態大概也不會是近來報刊報道的那麼陰暗和處心積慮。
那或許只是一個少年偶然興起的遊戲罷了。
…………
燕京。
李泊手上一時沒有那份報紙,但是在電話裡聽完了兒媳婦對報道的描述。
“不錯,很好的思路,很好的輿論引導和開脫。”李泊想了想,笑着說:“看來我可以抓緊去寫一篇少年遊俠的故事了,一方面就順着這個思路來。”
“這樣……行嗎?”電話那頭,身在盛海的兒媳婦依然有些忐忑。
“當然,只要那小子自己明天能打好一個基礎,這個邏輯,就是老百姓最喜聞樂見和容易接受的。”李泊說:“你不要低估有趣這兩個字的威力。”
“那就好啊。”
“嗯。”李泊正想說先掛電話,突然好奇,又多問了一句:“對了,那是個女記者吧?”
“啊,這個也有關係嗎?”電話那頭傳來翻報紙的聲音,跟着說:“看名字應該是。”
“那就是了,老早就聽說韓立大師長得鍾天地之靈秀啊,哈哈。”李泊大笑幾聲,戲謔說:“這樣看來,如果明天的見面會去的都是女記者,那就好囉。”
與此同時,深城本地,或者從外地趕來的記者聚集在賓館,也在發問:
“明天開放拍照嗎?”
答案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