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濤見大家打了司機一陣了,這才攔着:“別打了,別把他打死了。打死他了,沒有人出錢。你們也會犯罪了。”
司機被大家踢打得很難受,見譚文濤攔住了大家,很是感激:“謝謝師傅,謝謝師傅救命之恩。”
譚文濤忙對族裡的人叫着:“把槐樹叔送醫院治傷,快點。”
然後,對司機說:“快去交醫療費。”
司機忙點頭,然後忙搖頭:“我現在沒有錢。我身上就幾塊錢。”
譚文濤忙揮手叫着:“那去司法所,讓司法所來處理。”
司機聽說去司法所,就認爲要把他抓起來進監獄呢,嚇得跪在譚文濤面前求饒:“師傅,我把卡車遞給你,好不好。”
“我家裡沒有錢賠了。拿不出什麼錢賠償了。把卡車賠給你。”
譚文濤冷哼着:“你把車抵給我,到時你不給我過戶怎麼辦。”
司機苦笑着:“不要辦手續,我買的從別人手上買來的時候,也沒有辦手續。。
“只把這行駛證給我了。”
譚文濤聽了,相信了司機說的話。
現在剛改革開放,好多人在轉讓汽車時,沒有法律意識,交了錢,不辦過戶。認爲誰出了錢,車就是誰的了。他也不去計較了。
看了那解放牌卡車,憑他的記憶,這車現在的價格,新車要在五千多。
現在半新的車,也要三千五六百元。
自己接下來,給吳槐樹一千塊錢,當司機賠償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那確實划算呢。
就點了點頭:“那好,去司法所,立證據。”
他可不敢私了,免得以後麻煩。司法所是鄉鎮一級調解民事糾紛的機構,相當於最基層的法庭一樣。拿到了司法所的調解文書,表明這車就是他的了。
司機嚇得驚叫着:“還去司法所啊。”
譚文濤忙說:“當然啊,去司法所,讓他們按照你說的定一個調解文書,立證據啊。”
“放心,把調解文書搞好了,你就回去。”
“這也是保護你的安全。”
這時,譚家屋場的人聞訊趕來了。吳槐樹的妻子跟是悲痛欲絕的,一邊哭一邊揮手去抓司機。
譚文濤忙攔着:“嬸嬸,不要抓他了,我來處理。”
“現在我帶他去司法所,賠你的錢。”
經過一番勸阻,吳槐樹的妻子才一邊哭着,一邊放過了司機,等着司機賠錢。
然後,他叫族人,把吳槐樹送到鄉衛生院去治療。
在司法所處理完後,譚文濤就拿着了定好的賠償文書,對司機說:“我開車送你到大馬路上啊。”
“以後開車,別再開快車了,要注意安全。”
司機哭着臉:“我這車子賠了,以後哪裡還有車開啊。”
“家裡還欠了幾千塊錢債務呢。要是有錢賠,我也不能把車抵了。也不會開車想跑。連你都想撞了。”
譚文濤當即感覺到難受,覺得這司機也是可憐。
也明白了司機說的話,是無奈之舉。
隨即,他上了駕駛室,很熟練的啓動了卡車。就是感覺到了這汽車散發出的洪荒之力,沒有幾十年後的汽車那麼好操作。
不過,心裡非常感慨,有了這汽車,還是比沒有汽車強多了。
特別是自己重返回來不多久,機緣巧合的就得到了一輛汽車,真是給他的人生加持了。讓他馬上就變成了有車族。
在現在這個年代,有一輛汽車,就像二十一二十億世紀,擁有了私人飛機的老闆那麼牛掰呢。
而他現在辦養雞場,正好需要一輛卡車,到市裡去買玉米、大豆加工飼料餵雞。這樣可以節約運輸成本了,更是行動方便了。
當譚文濤開着車,緩緩的上馬路,驚得村民齊齊蒙圈。他們從來沒有看到譚文濤開車,也沒有看到他學過開車,這傢伙怎麼會開車了。
當譚文濤把司機送到了省道上,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吳,去廣州吧。”
“改革開放了,到廣州幹什麼都好賺錢。”
“三千塊錢,憑你的能力,要不了三五年,就能賺回來的。”
老吳驚得蒙圈:“你怎麼知道?”
譚文濤笑道:“我去過廣州,但是,不想在哪裡發展。回來辦養雞場了。”
老吳更是驚得冒黑線:“你辦養雞場?”
“那要好多錢啊。”
譚文濤笑道:“五萬。”
這一下把司機老吳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了,五萬,對於他來說,想都不敢想。忙苦笑着:“去廣州真的能發財。”
“我現在都沒有車費了。”
譚文濤馬上從身上拿出一疊鈔票,數了一些錢:“給你兩百,把家安頓一下,再去廣州。”
他不能濫做好人,也不能太絕情了。
得了人家一輛車,這時,還是適當給點補償。
老吳感動得熱淚盈眶,當譚文濤是他的再生父母呢。
譚文濤笑了笑:“我現在辦養雞場,需要資金。”
“要不然,我會多給你一些補償。”
老吳緊緊的拉着譚文濤的手說:“夠了夠了,你是好人。”
“今天沒有遇到你,我有被他們打死的。”
“是你救了我。”
老吳是常在外面跑的人,這時清醒過來。當時沒有譚文濤攔着他,也會有別的人發現了,追都會追上來,攔着他。
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啊。
看着老吳很快攔到一輛車,離開了,譚文濤就開着卡車,調頭返回家。
開了十來分鐘,看到了通往中學的馬路,譚文濤馬上想到,今天是星期五了。
妹妹和弟弟要放學回家了呢,馬上就開着汽車,趕往中學去借妹妹和弟弟。
更是想看看,闊別了三十多年的中學,回味一下母校的生活。
譚文濤不快不慢的開進了去中學的馬路,走了一里來路,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時髦女人,聽到了汽車響,忙回過頭。
譚文濤馬上認出來,是自己中學的數學蔣秋香老師。
“蔣老師,你好,上車,我送你回學校。”
譚文濤穩穩的停車,看着闊別了三十七年的老師,開心的叫着。
蔣秋香一時沒有認出譚文濤。卻明白,是自己以前的學生。高興的拉了車門,上了駕駛室裡。
“你是哪個?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