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晉也沒有想到,樑念會對這一紙合同研究的如此透徹,姜子晉提了提褲縫,直接坐在樑唸對面,饒有興致的看向樑念,等着樑念後續的言論。
“姜子晉,我若是將這事兒捅上去,不光是楊氏集團,哪怕是你的晉實都會受到一定的牽連吧!”樑念身子略微往前一探,試圖在氣場上壓制着姜子晉。
姜子晉死過一次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樑唸的這點兒小把戲壓根對姜子晉形不成威脅,姜子晉翹着二郎腿,哪裡像是一個老闆,跟個二流子一樣。
“樑念,你這事兒沒有捅到上頭,反而來找趙成勇了,這其中緣由你我都明白!”姜子晉冷笑一聲,開口反問一句。
“我……”樑念聞言,剛準備開口便被姜子晉打斷。
“我來替你說吧!”姜子晉擺擺手,繼而開口說道,“現在的營業執照如何拿下來的你肯定是知道里邊的門路,你沒有往上捅,因爲你怕涉及到某些人的利益,雖然說你是前省裡一把的太子爺,但是在這上邊的事情,不一定是你家老頭子能壓的住,另一個,你想要趙老闆不給我原材料,切斷我的生產,這樣晉實的廠子就沒辦法繼續開工,到時候宋立人用供銷社作爲銷售途徑,供銷社可不僅僅是賣五金的地方,生活用品,日用百貨都有涉及,你要把趙老闆拉攏到宋立人的陣營當中,如果我猜的不錯,宋立人已經開始接洽其他的供貨商,爲了供銷社如往常一樣正常運轉,滿足百姓的需求,趙老闆的入夥讓你們在原材料的供應上不在發愁!”
“呵呵……”樑念冷笑兩聲,再次開口,“你還是有些腦子!”
“但是你能用趙老闆多長時間呢?!”姜子晉面對樑唸的譏諷,不怒反笑,開口問道。
“這個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了吧!”樑念歪頭瞅着姜子晉,聲音略帶冰冷的回了一句。
“趙老闆,合同簽署時沒有用晉實的名義,但是這段時間對於供貨量有沒有達到合同上的標準你是知道的,你覺得你通過這事兒攀上樑念,以後的事業一帆風順,一路坦途,再無磕絆,你認爲現實嗎?!”姜子晉並未搭理樑念,轉而看向趙成勇,隨手點了一根菸問道。
“……”趙成勇聽着姜子晉的話,沉默半晌,最終開口說道,“最起碼樑兄弟不會騙人!”
樑念聽到趙成勇的回答,嘴角一咧,傲慢的看向姜子晉。
姜子晉聽到趙成勇的回答,自然明白則話中的另一層含義,“姜子晉,我告訴你就算日後我趙成勇落魄,被樑念一腳踹開,但是我今天就算要舔樑念,捧樑念,跟其他的無關!”
“姜子晉,既然老趙已經有了他的決定,那麼這事兒我們各退一步,你這合同作廢,老趙也不賠償你的違約金,我也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裡,不往上捅!”樑念突然開口,盯着面前的姜子晉,一字一頓語氣帶着威脅的說道。
“呵呵……”姜子晉輕笑着,等笑夠了方纔開口說話,“你儘管往上捅,只要不供貨,我違約金絕對會要,別跟我搞這一套,給個巴掌打疼了在給塊糖吃!”
“……”趙成勇一聽這話,瞬間抓狂,心裡暗罵,“狗日的姜子晉,合同上騙我,還跟我要違約金,簡直不是個東西!”
“你覺得我不敢是嗎?!”樑念眯眼盯着姜子晉,生硬逐漸冷了下來。
“你儘管告!”姜子晉雙手一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這楊氏集團的法人代表也不是我姜子晉,你愛怎麼告你就怎麼告,進去的不會是我姜子晉!”
“媽的!”樑念動怒,右手猛地拍在桌面上,棱着眼珠子半晌沒有說話。
現在的談判已經陷入僵局,無論是姜子晉還是樑念都不願意退讓,這不是錢的問題,關乎着自己所代表陣營的顏面問題。
“姜子晉,你騙我在先,我違約金最多陪你一半!”趙成勇看到樑念有些下不來臺,既然打定主意要捧着樑念,就得說話。
“不是你揹着老張找我籤合同的時候了,違約金上邊寫着十萬,一半五萬,我現在就要錢!”姜子晉扭頭看向趙成勇,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姜子晉知道這事兒樑念再傻也不會往上捅,因爲牽扯太多,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沒人動的時候啥都好說,只要國家打定主意要動,只要有一人落馬,後邊的人相繼會被揪出,每個人身後的背景誰都不清楚,樑念在傻逼也不能在這件事兒上坑了自己老爺子。
“好!”趙成勇聽着姜子晉的話,面不改色,點頭應道。
“我只要現金,讓樑念在這裡陪着我,你去取錢,拿了錢咱們再無瓜葛!”姜子晉見趙成勇答應的如此痛快,以防有詐,直接要了現金。
“樑兄,我用用你車!”趙成勇不等樑念應話,直接拿起桌上的鑰匙朝外走去。
“老趙……”樑念看着離去的趙成勇,站起身,忿忿的喊道。
趙成勇不搭理樑念,自顧自的離去,樑念若是執意要阻攔趙成勇絕對不會只是說一句話這麼簡單,絕對不會不起身拉住趙成勇,所以樑念在心裡時默許了趙成勇的做法,礙於面子,樑念必須的在形式上做做樣子。
“老張,你這邊咱們稍後談,對於你之前騙你的事兒我給你道個歉,但是跟你做生意時候我絕對沒有說有過任何一句謊!”姜子晉在趙成勇離開之後,衝着坐在一旁抽菸的張遠山說道。
“唉……”張遠山長長嘆了一口氣,不在說話。
姜子晉雖然在楊氏五金上欺騙了張遠山,但是姜子晉也是實實在在的讓張遠山的廠子死灰復燃,讓他的廠子營業額每日增長,工廠裡的工人不用回家種地,有着穩定的收入,所以張遠山對於姜子晉還是有着感恩的存在,若是合同終止,張遠山的廠子將會陷入以往的困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