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心裡邊明白,這頓酒沒有那麼好喝,姜子晉對於自己雖然是尊重,但是從來沒有如此的對自己客氣過,也沒有像這般喝自己把酒當歌過。
擺在地上的下酒菜,衆人都沒有怎麼吃,倒是兩瓶高粱酒已經被四人給分完了,姜子晉拿着空酒瓶子,舉到自己眼前,不住的盯着。
“老二,老二!沒酒了!”姜子晉梗着脖子,舌頭髮僵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姜總,我這就去買!”劉二雖然是喝了不少酒,但是劉二一直把着自己的量倒不是劉二端着,劉二怕待會兒有事,自己喝的爛醉,使得姜子晉嫌棄自己。
劉二心裡邊何嘗不想像大壯,張遠山那般與姜子晉喝酒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顧慮,喝個痛快。
劉二出去後,屋內只剩下姜子晉,大壯,張遠山三人。
“子晉,你來找我不僅僅是爲了喝一頓酒吧?!”張遠山拿起杯子同姜子晉碰了一下,笑着問道。
“……”姜子晉雙目發直的看向張遠山,仰頭將杯子裡邊的小半杯就仰頭喝光,咬着嘴脣,眼珠子通紅,遲遲沒有說話。
“子晉,有啥事你跟叔說,哪怕你讓叔走,叔也不怪你!”張遠山死死抓着姜子晉的胳膊,猶豫過於用力手指關節隱隱發白,皺眉眉頭輕聲說道。
姜子晉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痛感,卻是沒有將自己的胳膊抽出,咬着鋼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叔,我沒有攆你走的意思!”
“有啥事就說,叔能扛得起來!”張遠山聽到姜子晉給自己的答覆,心裡邊的石頭不有落地,畢竟晉實可以算是張遠山的另一個家,對於晉實的付出,張遠山不比姜子晉少,對於晉實的感情,這幫老人裡邊如果張遠山說是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叔,咱們原材料出了問題!”姜子晉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張遠山的雙目,輕聲開口說道。
“……”張遠山聽着姜子晉的話,愣了一下,抓着姜子晉胳膊的手也是鬆開,酒醒了大半,雙目平靜的看向姜子晉。
“叔,你看!”姜子晉把津城和代縣的檢測報告單遞給張遠山,輕皺着眉頭。
張遠山接過檢測報告單認真的看着,良久之後,方纔開口說道,“家裡有鬼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只是猜測!”姜子晉看着張遠山,語速很慢的說道。
“說說你的看法!”張遠山把檢測報告單還給姜子晉,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現在兩個方向,一個是家裡邊有鬼,來了一個狸貓換太子,二是運輸過程中出現了差池!”姜子晉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向張遠山。
“……”張遠山見姜子晉看向自己,心裡頭跟明鏡兒似的,舔着乾裂的嘴脣,緩緩開口說道,“文達能拿到咱晉實的活兒有着自己的能力,也有着我的關係,但是不管是誰拿着咱晉實的活兒都要做的闆闆正正的,要是出了問題不管是誰,都嚴懲不貸!”
“叔……”姜子晉深吸口氣,看向張遠山,想要開口說話。
“子晉,這個事兒的重要性你我心裡都明白,爲了晉實咱不能摻雜任何私人感情,你想做什麼就做吧,不用顧慮我這邊!”張遠山打斷姜子晉的話,直接表態。
“姜總,買回來了!”劉二恰逢其時的將辦公室大門推開,走了進來。
姜子晉接過高粱酒,直接打開蓋子,給張遠山倒了一杯,隨即自己把杯子倒滿。
“叔,走一個!”姜子晉端起酒杯,擲地有聲的說道。
“好!”張遠山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仰頭把杯子中的白酒喝光。
很多時候男人之間表達自己的情誼的時候並不是那麼直接,也不會有什麼煽情的言語,一個動作,一句話,便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情誼表述出來。
這一夜,四人喝的爛醉,但是絲毫不影響第二天的工作。
張遠山與姜子晉喝完最後一杯酒之後,張遠山看着姜子晉鄭重其事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子晉,叔的能力有限,但是叔一定給咱晉實插上一雙翅膀,讓晉實騰飛!”
姜子晉聽着張遠山的話有着莫名的感動,同時也在思考着晉實的問題,晉實由於發展過於迅速,下邊的人員參差不齊,有着問題出現這是再說難免,姜子晉打算這件事兒之後,重新整頓晉實,讓晉實徹底的正規化,儘量去避免這些問題的產生。
……
翌日大早。
沒用姜子晉言語,張遠山主動帶着姜子晉前往張文達的物流公司,說是物流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小的辦事處,幾輛大貨車往全國各地跑着送貨。
張文達坐在辦事處的小房子內,整理着今天要往外運送的貨物清單。
“文達!”張遠山推開辦事處的門走了進來,開口喊了一句。
“叔,你咋來了!”張文達擡頭看到張遠山的時候,憨厚的一笑,起身問道。
姜子晉打量着張文達,張文達個子不高一米七二左右,黝黑的皮膚加上憨厚的笑容,給人第一感便是老實巴交的一個鄉下人。
“文達,這位是晉實的姜總!”張遠山給張文達介紹着身邊的姜子晉。
“姜總好!”張文達聽到姜子晉的名字的時候,明顯有些拘謹,侷促不安的開口叫道。
張遠山招呼着姜子晉落座,張文達把櫃子裡邊最好的茶葉取出來給二人泡了一杯熱茶,掏出口袋的煙,遞給姜子晉。
“姜總抽菸!”張文達憨厚的表情任誰都不覺的張文達與原材料上的問題有關。
“張總,我問幾個問題!”姜子晉接過煙後,在大拇指指甲蓋上頓了幾下,皺着眉頭輕聲說道。
“姜總有啥問題你就直接問!”張文達聞聲,腦袋點了跟小雞啄米一樣。
“原材料在運輸過程中都有誰能接觸到!?”姜子晉叼着菸捲,並沒有點燃,看向張文達開口問道。
“晉實的原材料每次都是我親自運送,只要是在咱這邊裝了車,蓋好苫布路上就不會在打開,只有到了目的地纔會打開!”張文達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回答。
“那原材料怎麼到你這裡!?”姜子晉聞聲,輕輕點着頭,再次問道。
“都是我開車直接去廠子裡邊裝車,裝好車之後就蓋好了苫布!”張文達不明白姜子晉問這些幹嘛,開口回道。
姜子晉再次詢問了幾個不同不癢得到問題過後,便起身離去,張文達看着姜子晉離去的背影,下意識的擦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