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與姜子晉進行一陣激烈的討論之後,二人沒有達成共識,大壯只能是按照姜子晉的吩咐,安排人繼續蹲點守着小四出現。
夜裡,七點半左右。
浩鴻大門口,一名青年男子着急忙慌的跑來,換了的看門大爺說啥也不讓青年進入浩鴻,青年男子站在浩鴻門口焦急的看着裡邊,無奈下只能扯着嗓子大吼起來。
“大壯哥!大壯哥!”
辦公室內的大壯隱隱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走到窗邊朝着外邊看去。
“子晉,人來了,肯定有信兒了!”大壯當看到浩鴻門口的青年時,瞬間有了精神,轉身朝着姜子晉喊道。
“走吧!”姜子晉站起身,先大壯一步走出辦公室。
浩鴻門口的青年看到大壯跟姜子晉走出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朝着二人不住揮手。
“小寧,有信兒了!?”大壯走到青年男子身邊,開口問道。
“大壯哥,那小子出現了,跟到了!”小寧四處環顧一眼,壓低嗓音說道。
“行,咱們快走!”大壯聞言,從院子裡頭推出來章洪文送回來的摩托車。
大壯載着姜子晉跟小寧,車子速度極快的離去。
按照小寧的指引,三人在郊區的一間民房停了下來。
“大壯哥,到了,就是這兒!”小寧指着面前的民房,邀着功,繼續開口說道,“我跟我哥親眼看着那小子進去的!”
“大壯哥,你來了!”一旁草垛後,一名身高不到一米七的青年男子跑了出來,齜牙問道。
“大寧,人出來沒有?!”大壯看到青年走來,詢問着情況。
“進去就沒出來!”大寧開口說道。
“你們兩人在外邊守着,要是人跑出來就給我摁住了!”大壯囑咐二人一句,跟在姜子晉身後,朝着民房走去。
“好!”
大寧跟小寧對視一眼,應了下來。
姜子晉來到民房前,趴在大門上,透過門縫看了一眼院內的情況,確定院子裡頭沒有狗,這才放下心來。
“咋樣?!”大壯在姜子晉站起身後,趴在門縫上問道。
“東房的燈還亮着,人應該還在!”姜子晉邊往後退,邊小聲說道。
姜子晉退到離院牆有五六米的距離的時候,突然加速助跑,來到猛地蹬了兩下土牆,趴在土牆上,爬了上去,大壯有樣學樣的緊跟着爬上了土牆。
二人翻身進入院內,貓着腰朝着東房躡手躡腳的走去。
距離東房不到兩米的時候,突然房門響起,大壯跟姜子晉慌忙躲在柴火堆後頭,小心翼翼的朝着東房看去。
小四面色通紅,隔着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酒味兒,一步三晃盪的朝着姜子晉跟大壯的方向走來。
大壯跟姜子晉對視一眼,大壯伸手朝地上摸起來一根小孩胳膊粗細的木棍握在手中,警惕的看向朝着二人走來的小四。
小四越走越近,大壯握着木棍的手隱隱有些冒出細汗,眼看着小四到了二人近前,大壯準備起身,卻被姜子晉直接抓住手腕,衝着大壯搖了搖頭。
大壯深吸口氣,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小四,若是有一個不對勁,大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小四來到柴火堆前,突然解開皮帶,直接開始放水,焦黃的尿液稀稀拉拉的朝着大壯腦袋澆去。
大壯哪裡被人用尿洗過頭,作勢就要起身,姜子晉見狀,也不嫌棄大壯身上髒,死死的摁住大壯的手腕,大壯咬着牙瞪着眼珠子,努力的剋制着自己要暴走的情緒。
“爽!”小四撒完尿,身子打着哆嗦,抖了抖老二,舒坦的嘟囔一句。
小四提起褲子,返回到東房之內,姜子晉跟大壯這才站起身。
“艹,真踏馬的晦氣!”大壯聞着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尿騷味,皺眉罵道。
“行了,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姜子晉說罷,繼續躡手躡腳的朝着東房走去。
二人蹲在窗臺下,聽着屋內的談話。
“小四,這次的客戶你保準嗎?!”屋內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略帶着醉意問道。
“哥,你放心,絕對保準,他們還交了一千訂錢!”小四說着從自己的手包中掏出一千塊錢,甩在桌子上,拍着胸口保證一句。
“一萬塊錢的貨可不是小數目,他們能吃得下!?”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訂金,貪婪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理智,依舊不放心的問道。
“哥,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也沒你的事兒!”小四知道男子擔心的是什麼,今天突然全縣嚴打,讓所有二道販都龜縮起來,男子怕小四這時候往外放貨,出了問題。
“哥,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現在所有人都不敢往外放貨,外邊的那些採購商拿不到原材料,他們急啊,咱們兄弟兩人趁機撈他一把,到時候錢掙夠了,咱們兄弟倆出去玩兒上幾年,等風聲過去了再回來,誰能知道呢?!”小四不住的在一旁給男子吹着耳邊風。
“……”男子聞言,半晌沒有說話,靜靜的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哥,如果你不敢的話,你把貨給我,到時候除了事兒算我一個人的,掙了錢咱們兄弟倆來份,你拿六我拿四!”小四見男子有些動搖,在一旁繼續開口勸說着。
“行!喝了這杯酒,我帶你去拿貨!”男子的貪慾最終戰勝了他的理智,拿起酒杯說道。
“貨不在這兒?!”小四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
“你看我這嘴,該打!”小四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擡手在自己嘴上拍了兩下。
屋外的姜子晉跟大壯聽着屋內的談話,相視一眼,再次躡手躡腳的來到牆根底下,翻了出去。
“哥,人不在?!”大寧見二人出來愣了下神,開口問道。
“這件事兒我也不跟你們兄弟二人客套了,明天去浩鴻找我,該給的少不了!”大壯並沒接茬,掃了大寧跟小寧一眼,正色說道。
“哥,啥味兒啊?!咋這麼騷的慌?!”小寧在一旁捂着鼻子問道。
“……”大壯聞言臉上寫滿了尷尬,急忙擺手說道,“沒事,你們回去吧,記得明天過去找我!”
“哥,我不要錢!”大寧猶豫一下,擡頭看了一眼姜子晉,目光堅定的盯着大壯說道。
“不要錢?!”大壯聽着大寧的話,明顯一頓,重複一句。
“哥,金爺倒了我們兄弟倆就過着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我們也想跟你一樣,有個穩定的生活!”大寧看了一眼小寧,神色堅定的說道。
突然,院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大壯拉了一把大寧,四人躲在拐角處,盯着院門的位置。
小四跟男子走了出來,大壯看到男子的時候,面色沒有太多的驚詫。
“你們明天去浩鴻找我!”姜子晉眼看着小四跟男子越走越遠,丟下一句話,快步跟上。
“把摩托騎回去!”大壯把摩托鑰匙扔給大寧,開口囑咐一句。
“好!”大寧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