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民間的故事
一路上十分的平安寧靜，更多的則是熙熙攘攘。
京都比別的地方熱鬧太多了。
說句不客氣的，僅僅是京都的一條街，就比得上別的地方一座城。
這可不是說什麼商業都市的時候，畢竟那樣的情況也只是和後世。
在這種王朝權力絕對集中的時候，尋常郡縣可能還不在乎。
但是一個朝廷的天都，一定會是整個王朝之中最爲繁榮，最爲了不得的地方。
不說別的。
整個天都之中的各種小吃，小玩意兒，幾乎可以說是囊括了整個天下。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窮搜整個王朝，將所有的製作技藝傳到了京都。
畢竟尋常的王朝京都之中，有着天下的小吃那就罷了，是像這種有着億萬裡土地的王朝，那基本不可能。
畢竟單單這一份路途，就是普通人好幾輩子，甚至於子子孫孫無數代才能走到的地方。
當然了。
在路上的時候，倒也是偶爾聽過幾個有意思的傳說。
這京都還是挺潮的。
這京都的四面八方，竟然還有人建造了類似於出版社或者說報社這樣的機構。
每過一旬，總會有着各種各樣的報紙從這些書刊賣出。
甚至爲了盈利，這些老闆們還特地找了一些秀才在其中寫故事，有些已經發展成了連載長篇小說。
其中有一個故事挺有趣。
就是說在京都有一個名爲天都書館的，這麼一個報務機構之中，有着一個連載小說的人十分傳奇。
每一旬都有他更新的小說。
而且這本小說十分的有趣，完全可以說是整個天都許多文人雅士們又來找樂子的小說。
如果要擱在別的朝代就是禁書。
但是這裡不一樣。
各種藝術那完全就是百花爭鳴。
你只要不違反王朝之中的底線，基本上幹什麼都不會被別人所制止。
小圈子之中的東西你可以玩兒，但是你在小圈子裡面玩就行，不要影響別人。
這是王朝之中的底線！
但是很顯然，對於男人來說，唯有色色的東西纔是吸引他們的。
老色批纔是第一生產力。
其中描寫的種種，不僅十分的香豔，而且其中的文學成分也十分的高。
要說他下流吧，裡面還真的有着高雅的部分，甚至於讓許多大儒都嘖嘖稱奇。
伱要說他真的高雅吧，關於一些玩的比較花的牀笫之間的套路，他又描寫的十分的真實。
反正一時間也是譭譽參半。
當然，不論是抵毀他的還是說讚揚他的，暗地裡必然是悄悄的研究過他的書籍的。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說的頭頭是道。
別的都是虛的，每一旬報紙的刊印數量，纔是實打實的真香數據。
以前的時候這一個書館兒馬上都快散架了，但是自從這本小說連載之後，已經成爲整個天都之中最大的書館。
據說就連分館都開了上千家，完完全全是吃飽了，而且還賺的盆滿鉢滿。
一說到賺錢，那必然就得涉及到封建大一統王朝之中的特色了。
你賺了錢，朝廷不給你伸手，你也得主動向上交一點兒，你就給一點兒投名狀呀。
要不然的話根本不用大人物出手，隨隨便便找幾個衙役，就能夠讓你的書館開不了張。
金錢從來都抵不過權利。
這也是許多人喜歡當官兒，喜考秀才，考舉人的原因。
只要當了官兒之後，哪怕你不特地去賺錢，別人也會老老實實的給你上供。
有錢不一定有權。
但是有權絕對不會差錢！
誒，這奇怪就奇怪在這個地方。
按理說這麼大的一份產業，這麼大的一份書館行業裡面產生的利潤，絕對是驚人的。
但是偏偏沒有人打主意。
換一句話說，可能其中有人打主意，但是暗地裡就已經被人解決了。
這就了不得了。
這人最喜歡的就是聊八卦。
男人最喜歡的就是聊女人。
當着八卦與女人結合在一起，那幾乎就是最大的一股輿論。
對於這書館背後的老闆，許多人也是議論紛紛。
同樣，他們也好奇究竟是哪個大才子，能寫出如此美妙的書籍，簡直就是啓蒙神書。
甚至於許多煙花柳巷的風塵女子，都將其敬爲祖師爺，每天抱着這本書學習。
於是乎，這一本離譜的書，就這麼離奇的成爲京都之中雅的代表。
就好像是誰不看這本書，誰就是鄉下來的土豹子一般。
出於這樣的八卦，許多聰明人還有各行各業的人，都開始向着周圍注意起來。
畢竟一旦讓他們發現了這本書的作者，他們就有吹噓的資本了。
這可是風靡京都的神書。
在這樣巨大的影響力之下，誰第一個找到了這本書的作者，誰就會被吹上風口浪尖。
其中所產生的利益，絕對也會讓人吃喝不愁。
結果，三年又三年，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了，也沒有一個人發現這本書最後面的作者。
而這本書，也仍然以每一旬一個章節的速度在更新。
不過，哪怕是在嚴密的邏輯總會有一些漏洞，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
有些有心人發現，每一次到每年天都之中的大朝會的時候，這本書的作者都會停止更新。
於是乎，有人猜測這本書的作者會是朝堂之上的某一個官員。
就這麼猜來猜去，他們還真的找到了一位！
那就是王朝的左相林中書。
因爲算來算去，整個朝堂之中有着這樣的時間，又有着這樣的力量，還有着足夠文采的，就只有這一位了！
不過也沒有人敢去求證。
開玩笑，可是王朝的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而且還是儒門文宗，一方文脈的領頭人，就算是有猜測也沒人敢去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真的把這個蓋子揭開，要是真的是那一位，那說不得真的要出大紛爭了。
文人殺人不用刀。
更何況這一位也是儒林領袖。
其中種種，朝堂之上的人，自然沒人敢摻和。
而沒有了朝堂之上的人相助，朝堂之外的其他那些人，也就只能夠跟蹤跟蹤書館的書童。
最終也只能夠不了了之了。
以至於這件事情成爲了左相的花邊新聞，在民間傳播的倒也是十分迅速。
一時間，還真的爲左相提供了許多的人氣呢。
就在其中的一個小吃攤兒，衛易的桌子上也是擺了一些酒水。
只不過此刻他卻沒有動桌子上的酒菜，反而拿着一本書籍嘖嘖稱奇：
“嘖嘖嘖嘖……了不得，真了不得。”
“怪不得是受那麼多的人喜歡，哪怕是貧道看了這優美的文字，也不由得浮想翩翩。”
“這書作者，簡直絕了！”
經歷過後世的一切，甚至在這修行一路的途中，衛易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要不說正統的陰陽交合。
就連那些偏的玩的變態的，他也見過不少。
反正已經很少能動彈心絃。
但是這本兒書不一樣，他是那種……那種很特別的那種。
他的每一個文字都十分的優雅，每一個文字似乎都描繪的並不是那種牀笫上面的。
但是，一旦將他們全部都結合起來，就會讓人有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
簡直就是開車與無形之間。
甚至於有的時候車輪都壓到你頭上，再把你碾個三五回，你都不知道他是開車的。
所以說，看這本書很有驚喜。
有的時候幾個年輕人讀的時候不知道，但是相互討論，哎呀媽呀，怎麼還有這麼多的彩蛋。
原來這句話是這麼個意思。
原來還能這樣解釋。
原來還能這樣玩。
學到了～學到了～
就連號稱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的衛易，有的時候被車鼓輪碾了幾圈兒，自己都反應不過來。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衛易喝了一口小酒，然後纔開口說道：
“這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這天都之中還真的什麼都趕風潮。”
“看的貧道心中癢癢的，過兩天貧道也弄本兒書試一試，想必那歪嘴龍王什麼的他們應該都沒見過。”
“再給他加個什麼跳崖得奇遇，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類的，那還不就直接火爆啦？”
想到這裡的時候，衛易的面色則是變得有些古怪：
“如果這個樣的話，貧道也算是文抄公了吧？”
不過轉頭一想，這也算是把先進的文化帶到這邊兒來。
再說了自己也不圖錢。
如果寫出的書真的大爆了，興許賺的錢，還能夠救活不少人呢。
畢竟這個世界總會有貧窮的，這樣也算是功德一件。
想到這裡的時候，衛易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也算是致敬以前的老作者了吧。
放下手中的書。
衛易坐起身子來，隨後便放下了幾兩碎銀，便緩緩的向着遠處離去。
那方向正是京都國子監的方向。
而就在他離去之後，在一旁的店小二也是走了過來，開始收拾起桌子之上的菜盤子。
他先是拿起來桌子上的銀兩。
畢竟這玩意兒纔是真正的讓人混口飯吃的東西。
但是收起銀兩之後，他這才注意到桌子上面還放着一本兒看着十分好看的書：
“誒？這裡怎麼還有本兒書？”
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番，緊接着這店小二便激動了起來：
“呀，這不是那報社之中連載的小說裡面結合起來的精裝版的書籍嗎？”
“我記得掌櫃的手中就有一本兒，而且還十分的重視，連看都沒看呢。”
“不過客官怎麼遺留在這兒了？”
向着四周看了看，那店小二似乎沒有發現剛剛坐着的那個人影，緊接着，他便把那一本書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如果那位客官回來找的時候，我就把這本書還給他，如果時間長了沒來人，那這本書就是我的了。”
“據說就這一本兒書就能夠價值十兩銀子，簡直賺大了！”
說完之後，店小二便拿着錢去結了賬，桌子上的那些菜盤子，則是被他收入了後廚之中。
一切似乎都是非圓滿。
另一邊。
走出了這一條街道，衛易很輕鬆的便來到了國子監的正門前。
向着前面看去，整個國子監的樣貌，便展示在了衛易的面前：
“這書院還真是有些龐大。”
“恐怕也就只有南方的一些園林建築，才能夠真正的比擬吧？”
這裡說的肯定不是真正的面積比，能夠比擬是一種大方向的對比。
畢竟衆所周知，園林建築都是把極大的東西縮成小的，然後聚集在一起。
而這個國子監卻是包含了所有的風景。
就光山頭這國子監之中便有着十八座，可想而知他是何等的龐大。
而就在書院的門口，他時不時的有着一兩位秀才在其中行走。
“張兄，你來啦～”
“李兄，你也到了～”
“哎呀呀，我來遲了～”
“……”
其中書生才子三五一羣，兩兩一夥兒，在書院的四周行走，看起來頗有一種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感覺。
跨入大門。
就看到大門裡面，時不時地會在山林隱沒之處有着幾個小建築。
看起來似乎有種採菊東籬下的感覺。
這裡沒有富麗堂皇的宮殿，也沒有聚集在一起十分大的學堂。
只有一個個的小屋，還有那普普通通，被籬笆圈着的土地。
有的地裡種着菊花，有的地裡則是種着牡丹，更有甚者，還有人在其中種着一些小菜兒。
林林總總個性非凡。
很顯然這些小木屋的主人，一個個的也都很有個性，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玩兒的。
衛易仍然在一步一步前行。
就在其中的某一刻，他似乎見到了這國子監之中真正的學堂，是一種什麼模樣。
這裡的學堂並不是在房間之中學經史子集，而是真正的與實踐相結合。
一片竹林之中。
只看到十幾個學子在夫子的教導之下，在山林之中游覽，作詩學習，甚至有的人還在擺弄着腰間的長劍。
雖說不至於禮樂射御書數都俱全，但是這裡面的文人書生卻也絕對沒有什麼弱者。
相反的。
雖然看着這羣書生一個個的似乎是弱不禁風，但是他們其中一個一個的每一個人氣血都十分的旺盛。
如果給他們穿上鎧甲，拿上刀槍，甚至在戰場之上，你都不認爲他是一個普通的書生，而是百戰的老兵。
很顯然，這裡纔是儒道真正的學堂，這裡培育的纔是真正的儒家學子！
坐着能給你講道理，真的站起來掄起拳頭拿起刀槍，也照樣能讓你心平氣和的跟他講“道理”。
突然，就在衛易就要走過這一片竹林的時候，一直教導着諸多學子的那一位老先生，則是突然開口對着遠處說道：
“道長請留步～”
聽到這話，一直沒有什麼在意的衛易則是突然的止住了腳步。
緊接着，微微的漣漪從空氣之中出現，一個道人就好像是在虛空之中走出，緩緩的步入竹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