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在是他們兩個結婚了。
孔令真在樓上坐了許久一直都沒等到席皚霖上樓來,她餓了下去準備吃東西的時候,見到地板上扔着一把水果刀,拿刀子上沾了血跡滾在地上,陳媽正好從廚房出來,孔令真瞧着那把刀問,“誰傷了?”
“是大小姐,她和先生吵起來了,拿着刀子……”陳媽說着有些爲難。
接下來的就讓孔令真自己去腦補就行了。大概就是孔曦兒以死相逼,讓席皚霖不要分手,要在一起而已。
現在席皚霖應該是送她去了醫院吧。
女人常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而已,逼着席皚霖就範。
新婚第一天,席皚霖沒有回家,孔令真坐在臥室裡等到了凌晨也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屋子裡面開着亮黃的燈,不過,就她一個人孤單影只得坐在那處,單薄的倒影落在窗簾上,顯得夜色越發悽楚。
席皚霖好幾日都沒有出現,沒有電話,沒有短信,孔令真都習慣了。
到了第三日,到底是終於出現。
助理高峰送來了禮服,讓孔令真準時去參加宴會,是席皚霖28歲生日宴,在一艘遊輪上舉行。
她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高峰已經等在樓下,她提着裙子進去,裙子穿在身上大了一些,顯得她越發的瘦小,她微微的將髮鬢挽着,化了一個淡妝,卻已經十分清秀大方。
上游輪的時候,孔令真便見到夕陽下,席皚霖和孔曦兒兩人站在船頭,手執酒杯相談甚歡的樣子。
大半個海面都被這夕陽染紅,站在船頭的兩人,身影像是鑲嵌在這美輪美奐的畫中一般。
只是想起孔曦兒那張美麗的臉,卻有一顆狠毒的心。而現在她是無縫不鑽的算計着,想要站到席皚霖身邊去,想要做什麼?
欠着席皚霖的,那是席皚霖的,至於孔曦兒之間的仇,那是他們之間的。
她提着裙子便走了過去,伸手直接摟住了席皚霖的手臂,揚着下巴望着面前的孔曦兒。
“親愛的姐姐,今天很漂亮。”她笑的嬌俏,端着酒杯敬了一杯酒。
孔曦兒放下還揚着的笑容,因爲孔令真的到來頓時凝固,瞪着眼睛看她。“少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你有幾分真心?”
孔令真微微的笑着,揚了揚眉毛笑了起來,並未搭話。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船便開動,緩緩地在航道上游着,城市兩邊的燈火明亮,船上則是載歌載舞。來的大多都是席皚霖的朋友,還有席皚霖的兄弟姐妹,孔令真只認得一個楚軒,所以跟楚軒喝了一些酒,覺得頭暈腦脹的,便想去船頭上吹吹風。
她趴在船頭的位置,冷冷的和風將她的裙子卷得飛揚,就連挽好的髮鬢都吹的紛亂。
突然間一個後力就從後面推了過來,孔令真大半個身子本來就在外。
頓時整個人便翻了過去,她伸手使勁的抓着船頭的欄杆纔沒有讓自己掉下去。
“救命啊!”
剛剛那個人是誰她沒有看清楚,慌亂中她只顧着抓住欄杆,她不會水,如果掉下去必死無疑!
夜裡又冷又潮溼,她本身體力不濟,垂在船頭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時間。
孔令真咬牙忍着,眼前發黑,她都以爲自己大概是要死了,這時候突然有人走過來見到了垂在船頭的她,那男人應該是穿上的小廝,結實的手臂直接拽着她的胳膊,便輕輕鬆鬆的就將她給帶了起來。
“謝謝……”孔令真的手臂都快斷掉了,驚魂未定中勉勉強強纔跟人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他沉聲說道,隨後將自己的衣服給脫下來蓋在孔令真身上,那溫暖的感覺頓時席捲至孔令真的全身,隨後男人結實的手臂抱着她給了她一些溫暖。
她擡頭望着這人,接着河岸的燈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個人的臉,有些似曾相識。“沈冰?你是沈冰嗎?”
她抓着他的手,緊張的問。
男人擡手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示意孔令真安靜下來,隨後孔令真便抱着他大哭起來,“我還以爲你你死了呢……”
“我沒死。”沈冰拍着女孩子的後背說,“當年我逃走了,沒死的了。”
當年沈冰是孔澤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孔令真見過沈冰好多次,以前孔澤總是瞧不起席皚霖,將沈冰帶到了孔令真的面前,“席皚霖那傢伙有什麼好的啊?阿真,沈冰,比席皚霖那小子好一百倍,至少沈冰不會讓你傷心流眼淚。”
但凡是有孔澤的地方就有沈冰,相比之孔澤的桀驁,沈冰的個性則是沉穩內斂許多,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拖着孔令真,拍着她的頭說,“幸好剛剛來的早,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麼跟老大交差。”
孔澤扯着嘴皮子笑着,隨後他推開了孔令真,面色漸漸地平靜下來。
“阿真,放心,這仇我會幫你報的。”他摸着孔令真的腦袋,手掌的力度控制的非常好,有一撘沒有一撘的拍着。
這船上除了孔曦兒之外,她想不出還會有誰做這件事情。沈冰扶着她起來推着她往人影多的地方走,路上的時候沈冰突然問,“你和席皚霖結婚了?”
“是。”她點頭回答。
沈冰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許久之後他才說,“沒事了,阿真,進去吧。”
沈冰矯捷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她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楚軒,脫下白大褂的楚軒丰神俊朗的多了,拉着孔令真一塊兒來喝酒。“吹個風能夠跑這麼久?快點來喝酒。”
孔令真回頭去的時候見到孔曦兒和席皚霖兩人靠在一處,和幾個朋友在一起玩牌,歡笑聲時不時的從旁邊傳來。她收回目光覺得有些累,跟楚軒告別,等船靠岸後便上船回去了。
在船上吹了點風她頭有些暈,回去之後就休息了。
隔天醒過來的時候席皚霖便冷坐在牀邊,“你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說!”
坐在牀邊的席皚霖渾身都散發着薄薄的怒氣,孔令真睜開眼睛迷茫的望着他,根本不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鄙視的席皚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孔令真隨後笑了笑,“我和哪個男人?席皚霖,我可不是你,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跟我結婚了!”
休養了一段時間,她身體養的不錯,說話也是中氣十足。
席皚霖掐着孔令真的脖子,冰冷冷的聲音漸次傳來,“你恨孔曦兒,所以聯合別人綁架她?”
“……”孔令真的瞳孔瞬間放大,這是哪門子的歪理?她綁架了孔曦兒,“你他媽以爲我是孔曦兒那個敗類?我會用綁架這樣的招式?”
“昨天晚上游艇上的那個男人是誰?孔令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勾搭上了人?”他冰冷冷的言語就像是刀子一般刺在孔令真身上。
她無力的笑起來。
孔曦兒不見她管她什麼事情?
爲什麼要把事情推到她身上來?
“別把我當成你和孔曦兒比!”她揮開席皚霖的手,這時候他的電話響起來頓時打破了沉靜,席皚霖站起來便走出去。孔令真則是穿好鞋子也走了下去,正好看見高峰站在客廳裡面和席皚霖說話。
“查到那些人的消息了,那天晚上游輪上的那個人叫沈冰,當天晚上打暈了遊輪上的一個服務生混上了遊輪,這個人是孔澤多年的兄弟。”高峰站在一邊淡定的說,“當年追繳他的時候,他和孔澤兩人都在船上,當時中彈掉進了海中,沒想到沒死。”
高峰意識到孔令真的靠近,而席皚霖的那雙墨色眸子微微眯着,凝視着眼前的女人。
沈冰?
這個人似乎和孔令真的關係不錯。
“你看我幹什麼?怕我殺了你的老情人?”他眯着的眸子裡散發着一抹冰涼的意思。
孔令真深呼一口氣,隨後挑着笑容說,“哦,你是說孔曦兒是被沈冰抓走了嗎?”原來昨天晚上沈冰數的是這個意思啊。孔令真微微的笑着,偏頭說,“要我說啊,那就是孔曦兒活該,活該她有今天。”
就是這個時候,公寓門口又進來了兩個人。
不是孔天引和關欣二人前來,又能夠是誰。
“你剛剛說什麼,孔令真!你這個殺人兇手,要是曦兒有事情,我就拿着你給曦兒陪葬!”關欣憤怒的說着。
孔令真卻是想笑,不久前,他們母女到底策劃過什麼事情,他們心裡面是最清楚的。
“是嗎?”孔令真挑了跳眉頭,回頭又望着坐在沙發上的某個人,“那你們最好是祈禱孔曦兒真的不會有事情吧。”
這事情沒有任何證據能夠顯示,跟她有關係。這個黑鍋她可不背。
說完之後孔令真便坐在餐桌邊吃去早餐,孔天引則是走過來,冷聲詢問,“曦兒是參加你的生日宴會後消失的,你不是已經查詢到了線索了嗎?現在人呢,到底是在哪裡!”
席皚霖長這麼大還沒有被幾個人這樣吼過,他冷眼瞧着孔天引,隨後示意高峰。
“去找,動用所有的力氣,儘快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