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宴,忘了她不行嗎?”沈懿微的手將他的腰緊緊地抱着。
沈懿微對他的好,他沒有辦法迴應,泰和建立沈懿微投資,一直看着他成長起來。這些時間一直都是她陪在身邊,傅良宴站在那裡任由沈懿微抱着自己。
伸手最後還是將她的手解開:“時間不早了,去休息下吧。”
沈懿微仰頭看他拉着他坐在了沙發裡,靠着傅良宴的肩膀睡過去。
而易連愷此時一直都捏着手機,坐在沙發上,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限,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一分一秒,慢慢的過去。直到夜色降臨再拉開帷幕,天慢慢的放亮。
沈漸離也坐在一邊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見易連愷依然是端坐在那裡,一夜未眠,易連愷的眼眸裡都充滿了血絲。
而白心一整夜也是沒有休息好,也就是趴在那裡淺淺的小睡了一下。
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大家的心都是緊緊地繃着的。
“還沒有任何消息嗎?”沈漸離的聲音有些嘶啞。
易連愷搖頭:“沒有。”
不過話音剛剛落下,就在滿室的沉寂中,易連愷的電話突然間響起來,他手心裡微震,頓時傳到了易連愷的渾身神經處,他低頭定定的看着手機,立即接通電話。那頭是女人的聲音,刻意壓低了聲音:“易連愷,一整夜等待的滋味好受嗎?”
幾個人都定在那裡沒有說話。
而此時此刻,易連愷還在思索到底對方是誰。
女人的聲音。
而沈漸離已經聽出來:“沈如知!”
易連愷眼眸裡的光頓時凝注,原來是她。
沈如知的聲音低沉,笑了笑:“是我,宋錦枝現在是在我的手中。”
幾個人都微微的頓住呼吸,繼續聽他們說下去:“你想做什麼?沈如知,目的是什麼?有什麼衝着我來,宋錦枝已經跟我沒有多大關係,最好是不要動宋錦枝。”
“哈?!”沈如知卻是大笑,“你跟我說你不在乎宋錦枝?易連愷,你以爲是我傻還是我好欺騙,不在乎宋錦枝,你每天去宋氏大樓等什麼?”
“說,你的目的。”易連愷問。
沈如知也十分配合:“放心,宋錦枝沒事。”
“我怎麼確定?”他問。
電話那邊隨後便傳來了宋錦枝的聲音:“易連愷……我沒事,我現在很好,別擔心。”
宋錦枝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卻證明她此時此刻還活着。低低沉沉的,到底是讓易連愷鬆了一口氣,緩長的嘆氣,宋錦枝在電話那端聽出來了,好像是頓時鬆懈下來。
“別害怕,我會帶你回家的。”隨後,他的聲音又傳出。
“嗯。我相信你。”宋錦枝在電話那邊迴應,就在她說完後之後,便聽見傳來了一陣嗚咽聲音,易連愷的黑眸頓時一緊低聲吼着:“沈如知,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弄死你!”
電話那邊重新傳來了沈如知的聲音,她低聲說着:“易連愷,我知道你很擔心宋錦枝,放心,我現在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你想怎麼樣?”易連愷追問。
“不想怎麼樣。”沈如知放緩聲音:“你欠我的,到底是要還的,溫亦梵是因爲你死的,我的父母因爲你現在變成了這樣,如果不是因爲你關着我,他們不會被活活的餓死!”
從那裡逃出去之後沈如知就回家去了。
父母已經不在,沒有人照顧,竟然是被活活的餓死的。
“所以呢?”
“我會給你地址,你來單獨見我,不要帶任何人,你知道的,宋錦枝在我手裡。”
易連愷收回了手機站起來往樓下走,在樓下遇見了傅良宴。
一夜未眠,傅良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沈懿微站在傅良宴的身邊,他凝視着易連愷:“有消息了嗎?”
“宋錦枝是我的妻子,我會救她回來的,不需要你來擔心。”易連愷說。
“你的妻子,不需要我來擔心?”傅良宴隱忍許久的怒氣此時此刻頓時衝上腦門,一雙眼睛頓時通紅,“既然你能夠保護好她,爲什麼她現在會被她綁架?一切不都是因爲你?易連愷!放開宋錦枝,讓她好好地活着不好嗎?”
沈懿微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這樣的傅良宴。
她抓住傅良宴的手:“冷靜點,你這樣也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
“我說過了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宋錦枝是我的妻子!”他扭頭衝着傅良宴低吼着,“不需要你來過問。”
他捏緊拳頭,兩個男人之間的怒氣隱隱約約升騰,激烈的爭執再次在他們之間蔓延。
從未停止過。
“易連愷,你聽好了,要是錦枝有什麼事情,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傅良宴的怒氣積攢在胸口,緊緊地繃着:“你敢再讓她受傷害,試試?我一定不會再放過你的。”
“放心,我愛她,不會再讓她受傷害。”
傅良宴愛宋錦枝,他同樣也愛。
所以,錦枝,我不會輸給傅良宴的。
傅良宴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到底如何決定,如何打算,他對着他說道:“易連愷你最好記得你說的話,你對不起錦枝的地方已經夠多,到底宋錦枝欠你什麼?你非得要這樣對她,如果你早早地放過她,她會因爲你受傷嗎?到底在你的心裡眼裡是你自己更加重要,還是錦枝更加重要?”
傅良宴的話一字一句都如同尖刀,再往易連愷的心裡割。
易連愷的臉色依然沉默,未有任何變化。
“好了。”沈漸離低聲努道:“現在說這些沒有用,最關鍵的是要將宋錦枝救出來,在這裡爭吵有什麼用?”
“對啊。”沈懿微也說。
傅良宴當然想要將事情都往好的地方去想,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能夠有什麼辦法?
這一切都逼的他不得不往壞的方面去想,想到宋錦枝此時此刻生死未卜,那些複雜的情緒在都在他的頭腦裡不斷地充斥着,讓他根本無法理性思考,傅良宴咬牙:“最好是如同你說的這樣。”
說完傅良宴轉身上車。
而易連愷的眸子低垂,突然間跟沈漸離說:“去一個地方。”
沈漸離見他神色沉凝,想要說什麼卻又說出來,也就收回了視線拉開車門上車去了。易連愷坐在車子裡,腦子裡頓時很疼,像是什麼在自己腦子裡炸開了一樣,微微的擰眉眉頭。他摁着自己的腦袋,努力想要緩解那疼痛感覺。
易連愷的心緒煩躁。
錦枝,現在你好嗎?
每一分一秒易連愷的心頭都十分煎熬,無疑讓他身處在煉獄裡一般。
車子停在了一處偏僻的老小區前,易連愷下車去看到了裡面的院落,房子很是破舊,院子裡還有不少的老樹木,鬱鬱蔥蔥,讓這個院子更加添了一份幽靜。
門口有個老太太在收快遞,一個個的堆在門口的地方,整整齊齊的擺放着。
易連愷走過去她回頭來看易連愷,看到他回頭問:“小夥子,你找誰啊?”
門口一邊有兩間小房子,裡面很昏暗,破破舊舊。他看着老太太那張佈滿皺紋蒼老的臉,問:“你是溫亦梵的母親?”
“你認識我兒子?”老太太看易連愷問,“你是他的朋友嗎?還是他的戰友?”
溫亦梵曾經在部隊待過老太太還以爲易連愷是他的戰友呢,易連愷搖頭:“我不是他的戰友。”
可是他的身份易連愷也說不出口:“可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廢棄的大門此時此刻被推開,房屋已經被廢棄,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亂石磚瓦,地面上的灰塵厚厚的積累着。宋錦枝睜開眼看着門口走進來的人,她認得,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了。
曾經是易連愷的秘書。
沈如知。
她睜開眼睛看着她,而沈如知也同樣是看着她,“宋錦枝。”
沈如知低低的開口叫她的名字,宋錦枝則是沒開口,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偏僻。就算是呼救也不會有人來救自己。
“好久不見了。”沈如知低低的開口。
“沈如知。”她開口,沈如知給她喝了一些水,宋錦枝才覺得舒服一些,她低垂着眼睛問她:“因爲易連愷,所以你綁架了我?想要易連愷過來救我,然後呢?同歸於盡還是什麼?”
“你不傻也不笨,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沈如知的目光十分冷,低聲說:“沒有辦法,我和易連愷之間的血海深仇已經結下了。”
“如果你恨他大可以讓他接受應有的懲罰不是嗎?何必要自己親自動手,你殺了我們,自己怎麼辦?”宋錦枝又問她。
“不,讓他得到懲罰,可他不還活着嗎?”沈如知搖頭:“讓他死了,我才能夠覺得足夠,讓他接受懲罰,這哪裡足夠啊?宋錦枝,不要覺得我心狠,我沒有辦法。我沒有任何辦法……”
她已經足夠痛不欲生。
“所以你是打算把自己也毀掉了嗎?不值得的……”宋錦枝問。
“我能有什麼辦法,這都是易連愷逼我的,逼的我不得不這樣做的。”沈如知吼着,眼中有些許凝重:“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徹徹底底一無所有了。我已經沒有家了,這個世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