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的十分的嫵媚。
又十分猖狂。
“你現在知道了?我就是看不得易連愷過的如此好,如此幸福,他應該是要接受報應纔對。”沈如知像是瘋了抓狂吼着,“所以我會把他身邊的一切一切都給毀掉,一切都給毀掉纔好。”
她抓着宋錦枝的肩膀說,“不過你是個例外,宋錦枝,你跟我們不一樣,你也只是個可憐蟲。”
宋錦枝站在那裡,渾身發寒,看着這個容顏秀美的女人在一瞬間變得癲狂,好似徹徹底底失去了理智。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你想知道是嗎?”
她把隨身攜帶的那些照片都給了她,全部都給她看了。
“這些我找到的,你想要看嗎?”她將厚厚的一疊紙全部都塞到了宋錦枝的手中,“你或許可以看看他是如何瘋狂的,你也可以看看到底你的枕邊人到底是怎麼可怕,怎麼嗜血如命。你看到他這樣,害怕嗎?還會原諒他嗎?宋錦枝,今天是我的愛人……明天或許也就是你了!”
沈如知說完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宋錦枝。
想象不到她看完之後的崩潰。
坐在車子裡宋錦枝手指頭都在顫抖,將沈如知翻看的那些照片全部都拿出來,一張一張的看,看到最後根本就看不下去。
……被攪成肉醬……被剁成塊喂狗……
還有那些交易的場景,全部都有易連愷。
他竟然跟着那些有關係……
宋錦枝捂着嘴巴便推開車門衝出去,蹲在地上一頓的噁心,可是什麼也沒有嘔吐出來,整個人卻是渾身虛弱,搖搖欲墜像是要立即倒下去了。
樑景凡和助理陸波正好路過這裡,車子剛剛停穩樑景凡便看到依靠在車邊一臉蒼白又無力的女人。
她微微的仰着頭,靠在那裡。
宋錦枝穿着白色的裙子,平底鞋,外面套着針織衫,長長的頭髮披下來。
“錦枝。”樑景凡推開車門便走下去,走到她面前。
宋錦枝擡着眼皮都覺得浪費力氣,看到面前的人是樑景凡,她此時此刻蒼白難看可怕的面容嚇到了他,“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宋錦枝搖搖頭。
樑景凡擡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到她皮膚上一陣冰涼,沒有什麼溫度,看她脣瓣發白好似十分恐懼什麼。
“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你怎麼這樣?”他在耳邊溫聲問她。
“沒事。”宋錦枝慌忙搖頭,她搖搖頭十分淡然。“我不用去醫院……不用,謝謝。”
宋錦枝擡手推開樑景凡的手,慌亂的說,剛剛那些照片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沈如知剛剛的話就在她耳邊,就在她的腦海。
她的男友不過是易連愷手下的一個亡魂罷了。
她是來找易連愷算賬的。
“錦枝。”樑景凡看着宋錦枝晃晃亂亂的樣子十分擔憂,“你這樣很不好,我很擔心你,我送你回去。”
他不由分說拉開車門讓宋錦枝下來,將她推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回頭吩咐陸波讓他去處理工作。
他回頭去看着宋錦枝坐在那裡依然神不在焉。
“你怎麼了?看得樣子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到底怎麼回事?”那次分開之後樑景凡試圖想要再去聯繫宋錦枝,知道她沒了孩子要跟易連愷離婚,“你不當我是朋友?”
“樑景凡……”宋錦枝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說纔好,好半天了才說:“沒有什麼,你送我回去吧……”
她覺得很累,可是這樣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開車。
所以只能拜託樑景凡。
車子停靠在家門口之後宋錦枝讓人過來拿東西,自己則是站在車邊跟樑景凡道別,“謝謝你送我回來,改天我再感謝你。”
她渾身都發涼,冒着冷汗。
現在只想要好好靜一靜。
有些東西他不願意讓自己知道就是這些,不知道還好可是看到了整個人都不太好,她到底喜歡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惡魔。
“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需要給我打電話。”他將隨身攜帶的名片給了她一份,想着她有事情就能夠找到自己,“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來見你。”
樑景凡的話她聽在心上,可整個人都是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
進了房間,白心見到她回來過來問,“太太,你這是怎麼了?”
“我累了,先去泡澡。”她說,躲在房間裡放了熱水脫乾淨衣服將自己泡進去,冰冷冷的身體才慢慢的恢復了一些熱度,她坐在浴缸裡慢慢閉上眼睛可眼前全都是那些畫面,似乎都能夠想到那些場景。
活靈活現。
逼的她要抓狂。
那些血腥的場景她以爲只是在港片裡能夠看到,可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告訴她,這些都真真實實的存在。
易連愷那張英俊的臉,挺拔的身子,總是似笑非笑又蠱惑衆生的樣子在她腦海裡浮現。她實在將易連愷跟着那個殺人不眨眼耳朵狂魔能夠聯繫起來。
她閉上眼睛抱着自己的頭,腦子疼的像要炸開。
而想到他說到處理孔曦兒的時候那般的風輕雲淡,她在想易連愷打算用什麼樣的辦法處理她?
殺了之後剁掉喂狗還是什麼?
易連愷回來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雨色茫茫,很快的大千世界全部都被茫茫的雨霧給遮掩成爲一片。他的車子穩穩停在門口,易連愷一手撐着傘一手抱着一束鮮豔的玫瑰花。一共99朵,送給宋錦枝的。
他們結婚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送給她什麼東西。
路過花店的時候順便買了一把花。
進門的時候易連愷沒有看到房間裡有人,廚房裡已經傳來飯香,白心過來他問:“太太在做飯?”
她說過晚上會做飯。
“沒有,太太下午回來的時候好像很疲倦的樣子,說上去泡澡。”她指了指樓上跟易連愷說,“我看太太是好久沒有出門了,所以走累了,在樓上休息吧。”
她說,“先生你給太太買的花嗎?”
白心眼前一亮,朝着他比了個手指,“太太看見了一定很喜歡的。”
“那麼女人就那麼喜歡玫瑰花?”
“纔不是。”白心立即搖頭,“是因爲喜歡一個人,纔會期待他送到禮物。這樣纔有意義啊。”
易連愷的脣角處都勾着一個淡淡的笑容,眉眼微動,分外得意。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抱着花上樓去,臥室裡面沒有人,不過看到了宋錦枝的包,他將花放下一邊扯着脖子上的鈕釦,一邊將手裡的衣服給扔在沙發上,邁步走向浴室,白心說她在泡澡,還沒有出來?他擡手敲門。
“錦枝。”
他在外面叫了兩聲,裡面沒有迴應。
“錦枝,聽到了回答我一聲。”易連愷再次問,裡面依然沒有任何迴應,他心裡有些擔憂推開門進去,只看見慢慢的一浴缸水,宋錦枝赤,身坐在那裡,頭偏在那裡閉上眼睛整個人昏迷不醒。
他走過去伸手摸裡面的水,已經冰涼。
“該死的,宋錦枝,難道你都不知道水涼了嗎?”
他拿着寬大的浴巾將宋錦枝抱起來,將她丟到外面的牀上,將她身體上上下下都擦拭的乾乾淨淨。不知道她在水裡到底泡了多久。
他給宋錦枝套好睡衣的時候她醒過來。
“……”易連愷捏着她的臉,問,“你誠心折磨自己是不是?水涼了難道不知道嗎?”
她知道,只是想要靜一靜。
泡在水裡面才覺得很安靜,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擡手,有些軟軟的,覺得頭暈腦重。“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思考什麼?”他問,探手摸到她的額頭,她微白的臉上此時有些微紅,一看就已經生病感冒了,下午回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不舒服,加上看到的那些照片將她的心魂都震碎的七七八八。
“我在思考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放下手來目光定定的看着易連愷。
他的目光隨後便陰沉下來。
宋錦枝的目光逼人似乎要將他看透,易連愷也不敢與她對視,宋錦枝躺在那裡側頭看他。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最清楚?我是你的男人。”他一再強調,手撩開她的裙子向她證明,宣誓主權。“難道你忘了?”
她渾身都滾燙的厲害,說話都覺得吃力。
宋錦枝搖頭,她想到那些照片微微閉上眼睛又覺得胃裡噁心難受想要吐,推開易連愷翻身起來蹲在馬桶邊吐着,幾乎要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她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東西全是膽水。又苦又澀,難聞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
宋錦枝捧着水清理了口腔,雙手撐着洗手池站在那裡,易連愷將她打橫直接抱着重新放回牀上,“乖乖躺着。”
他出門去叫了白心。
“你去叫姜醫生過來。要快。”易連愷跟白心說,現在宋錦枝都已經病成這樣,他記得以前宋錦枝的身體不錯,就算是瘦但是也沒有這樣易碎過,現在就跟一個陶瓷娃娃一樣。
他都不敢說重話。
“是,我知道了。”白心回頭去趕緊聯繫醫生。
易連愷又重新回到房間看到宋錦枝一手捂着胃部,看起來十分難受,她胃裡火燒火燎的疼,難受,有些想要嘔吐的厲害,易連愷將她半扶着讓她的頭枕着自己的腿,一邊問,“不舒服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難受我會很着急,會很心痛?”
她剛剛在那裡吐的那樣難受,此時此刻又這樣難過,他都很想代替她。
易連愷此時在她耳邊說着甜言蜜語,可是宋錦枝卻覺得渾身發涼好怕。
“心痛?”她默默地念着他剛剛的說的兩句話,覺得有些可笑。“易連愷,你知道你現在說這些有多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