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八寶被你帶走了我要去看他。”她眨巴眼睛說。
“你打算把它帶走嗎?”他養了它大半年的時間,養久了,也是會有感情的。
要把八寶帶走……
她僅僅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也就沒有了,席皚霖頓時覺得心頭一空。
“帶走?”她仔細的想了想便立即搖頭,“不要帶走,你幫我養着吧,等我有空的時候我就過來看看他。”
她突然間想了想說,她的狗兒子啊,現在就靠你了。以後沒事回來看看他還能夠見見席皚霖,這是多麼完美的藉口。把狗帶走了她怎麼想理由見他?這種費腦子的問題還是不要想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小聲低說:“反正以後都要住在一起……幹嘛那麼麻煩帶回去……”
“你說什麼?”席皚霖只聽見她說前面一部分,沒有聽到她說後面那部分,小聲嘀咕着什麼。
“啊……”孔令真聽到他問話,擡手遮住自己的嘴,剛剛她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沒有在意他還在一邊呢,所以趕緊眨巴眼睛。“哦,沒什麼,我是在說你養肯定比我養得好。”
她擺擺手讓他趕緊開車。
紀師師此時也到了別墅門口,家裡的傭人告訴她席皚霖並不在,所以紀師師就在外面一直等。
黑色的車緩緩停在門口,引擎聲停下,席皚霖和孔令真同時推開車門下來。紀師師的目光掃了一眼副駕駛的位置,隨後便走過來,“席皚霖,她是誰?你不是說這輩子不會喜歡其他女人了嗎?”
每次她靠近席皚霖,他都是以這樣的藉口來拒絕自己。
當事人之一的孔令真被無辜拉進來。
席皚霖真的就是這樣拒絕其他女人的?
這個女人貌似是……紀師師?
在澳洲的時候見過幾次,對於美人她一向記憶都比較深刻,紀師師本身貌美。
她靠在車邊不打算介入去管理他們兩個的問題,這種頭疼的問題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比較好,她挑着眉頭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紀師師並未看她,而是盯着席皚霖。
“跟你無關。”席皚霖依然是冰冷聲音,眉頭聳的更高,他記得自己已經跟紀師師說過很多次了,“我的事情只有我的女人能管。”
潛意思就是——我要跟誰在一起,你管不着,我也不需要跟你報備。
“席皚霖,難道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嗎?”溫柔如紀師師,此時也竟然這樣暴跳。
愛情這個東西啊……還真是讓人傷神。
席皚霖冷冷的目光掃着紀師師,他隨後跟孔令真說,“你先進去,八寶在那邊。”
孔令真順着他指頭指的方向望過去,草坪上有一隻雪白的狗,她邁開步子走過去叫了聲八寶,剛剛還懶洋洋躺在那裡的狗狗頓時擡頭,朝她跑過來,兩隻肉呼呼的肉墊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伸手想要將她抱起來,不過根本就沒有那力氣。
她好耐心的拍着八寶的頭,粉色溼潤的小舌頭一直舔着自己,臉上的眼淚都要被他舔乾淨了。
她被八寶熱情的洗了臉,隨後便拍着他的頭抓了吃的給他。
而紀師師的目光這才落到孔令真身上,她只模模糊糊的記得孔令真的臉,後來在他的房間裡面看過好多次她的照片。
所以已經認得她了。
她……竟然沒有死。
幾時候瞪大眼睛剛想衝過去抓住她問個清清楚楚,但是席皚霖見到她走了一步便立即伸手抓住了紀師師的衣服,黑眸裡的光芒十分緊張,高大的身軀直接擋在她的面前,看着孔令真離開,而後又看她。
“你的目標是我,找我就好,不許找她。”
這些事情交給他來處理。
不必去麻煩她了。
而紀師師剛剛還混亂的腦袋此時此刻頓時清醒過來,這輩子除了孔令真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這樣擔驚受怕,她不過是想問問她到底是誰而已……席皚霖竟然這樣怕。
而且,那隻狗不就是孔令真的嗎?
她死了以後他就把狗帶回來,每天都會親自照顧這隻狗,這隻狗當初得了狗瘟差點死了,他請了好多醫生來給狗治病。
將狗從生死線上拉回來。
這都僅僅是因爲這隻狗是孔令真的!
“是孔令真……她回來了,所以,你們現在又在一起了,是嗎?”紀師師渾身都在顫抖,她堅持了這麼多年,以爲他說的是假的,孔令真死了,她還有機會,如今她回來了,她的希望也徹徹底底的滅了。
“……”席皚霖握緊拳頭,他回頭望着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會弄髒的女人坐在草坪上陪着狗玩,喉結處猛地滾動。“沒有。她要結婚了,跟其他人。”
席皚霖十分痛楚的說。
“什麼?”
紀師師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什麼,她要結婚了,可是席皚霖依然是對她那樣好……
對她念念不忘。
她從來也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會有如此深情,喜歡一個人,喜歡她到了即便是她已經結婚,已經不會跟自己在一起了,依然會愛着她。
她喉嚨處很疼,像是熱油燒灼一般,她明白了了。
終於明白了,哪怕是不甘心她也要放棄,慕容青雲說希望他能夠幸福,所以她希望這份幸福是自己給他的,但是,她的堅持如今在席皚霖的堅持面前根本就虛無縹緲,她堅持有什麼意義,席皚霖根本就不會多看她一眼。
“我明白了……席皚霖。”紀師師難受的抽了鼻頭,點點頭痛楚的說,“你不會愛我……”
“是。”而且是永遠不會。
因爲他的心已經給了另外的人。
“我知道了……無論我再堅持根本不會有什麼意義,我會離開的。”紀師師隨後又說,她做不到看着自己愛的人喜歡別的人,她做不到。
“你打算去哪裡?”聽她的意思好像是打算離開。
“回澳洲去,本來我的家在澳洲,我也應該回去纔對。”因爲一個人喜歡一座城,因爲一個人離開一座城,這個地方不適合自己,也沒有值得留戀的,當然應該離開。
席皚霖的眉頭聳的更深,他點點頭也並不勸說紀師師,現在她放棄不正好,等她將自己眼前的東西都看清楚之後就能夠看到身邊的人。
他走到孔令真身邊的時候她擡頭看着身邊的黑影子,問,“走啦?”
“嗯,走了。”他蹲下來,大手拍着他的狗腦袋,孔令真回來之後他就不讓自己拍他了,往她的懷中蹭。
這隻小兔崽子。
孔令真努努嘴看着紀師師上了車子,隔着這麼遠她都能夠感覺到她此時此刻是在看自己,她也不會去跟紀師師解釋什麼,紀師師主動放棄也好,有時候無聲的解釋比有聲的解釋更加讓人震驚,也令人心碎。
她餵了八寶最後一把狗零食,摸着她的肚子,已經脹鼓鼓的,他雪白的毛已經被修建過,白色乾淨又十分好看,雪白的跟個雪球似的。
“紀師師那麼漂亮的大美女,你竟然決絕她,怎麼捨得啊?”她故意問。
臉上還噙着淡淡的笑意。
八寶沒有吃的了,擡着肉墊抓着她的手,叼着那盒沒有開的雞腹肉給她,讓她拆開喂自己吃。
“他讓你喂他呢。”那個盒子他根本打不開,上面都是他的口水。
“……”看起來他跟狗狗交流的不錯,她走了以後大概他常常跟狗狗講話?可惜的時候八寶不會說話,知道了這麼多小秘密也不能告訴她。可惜。
“你就真的不喜歡紀師師嗎?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動心過?”畢竟之前自己沒有回來,男人的話雖然好聽,但是,心裡面怎麼想的誰知道。
難道就沒有一次動心過,比如寂寞的夜啊……
“你想什麼呢?”他眉頭擰着,表情十分凝重又難看低聲吼着她,孔令真癟癟嘴,她歪着腦袋說:“我說的就是事實啊,還不許我說了……”
紀師師還真是癡情……
不過最可悲的是她遇見的人是席皚霖不是其他人。
所以癡情也就只能夠默默地傷心了,以前她追着席皚霖的屁股後面跑,但是他都不看自己一眼,那種感覺還真是……沒法仔細說明的難受味道,她的青春大概都是被狗吃了,還被潑了一盆狗血,整個就是一出狗血人生大劇。
“那你呢?”剛剛是在說他,席皚霖沒有回答倒是問了她另外一個人問題,秦果果是個女人,凌天跟着秦果果走的那麼近,她怎麼想的。“你跟凌天真的有那麼好嗎?”
她曉得席皚霖的關係不錯,如果想要查到什麼的話很容易。
她心頭一跳,該不會他查到什麼了吧?
她眨巴眼睛,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跟凌天很好啊。”她的小臉上多了些肉,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眯着,小臉鼓鼓的,脣色瀲灩,“你哪裡看出來我們兩個不好了。”
“秦果果。”他咬牙說出一個名字,努力的剋制住自己心頭的翻騰氣息,他就是看不得她一點兒不好,她跟着其他人總不會有跟着自己過得好。他屏住呼吸咬牙說。
握草,他怎麼知道秦果果的。
孔令真的眼睛不斷的眨動着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她勾着脣瓣笑起來,“秦果果啊,她是秦家託付給我哥的人啊。”